你品,那是幸福的味道

張小嫻在《愛情的餐桌》,她說“愛情從餐桌開始,也在餐桌上消逝”。最美不過有生之年,世間美味與你共進。

第一次約會是一個冬季,從一份牛排開始,她依舊活像生白族,沒有接觸的東西從來不主動學習亂七八糟的講究,光是用刀叉已然需要感覺幾次方才順手。也不曉得牛排要幾分熟,服務員說可以做全熟,對這種牙口不好的最適合不過,確實肉質鮮嫩芳香。紅酒學問好多,隨便選了一瓶量小的乾紅,工作人員拿來解釋的挺仔細,就聽懂了“挺不錯的”幾個字,抿一小口略帶苦澀,再品後味甘甜。那天也不知道聊了什麼,開懷得有點喝多,安靜的氛圍被這不自覺提高的分貝打破,引來臨桌客人注意,努力保持清醒意識的狀態下晃晃悠悠逃離。之後的牛排體驗再沒有那次口味來的恰到好處。

後來慢慢在一起吃飯的次數也多了,從天上饞到地上再饞到海里,從本土約到外郷再約到異國,走一處地方吃一處盡興。夏天的夜裡摸黑散步去找口碑炸裂的串串小攤,點了麻辣鍋底,於是兩個不能吃辣的任由心火燒,熱火朝天,辣到過癮。

附近商場只要吃到過好吃的東西,就會吃遍所有的好店直到再無選擇。於是乎我甘願變成她的私人大廚,還記得那個小小的有點矮的玻璃茶几,平時總是擺滿我買的各種水果還有工作的資料,飯做好之前她會自覺收拾好桌面,等我的拿手好菜。怕她被油煙燻到我總是會將她推出我的作戰區。她喜歡吃蝦,清炒油麥菜,我喜歡吃肉,排骨湯,每次吃完第一口她都極其捧場的大讚好吃,然後風捲殘雲般一粒不剩。她說學習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在家,回去也不一定吃上媽媽做的一手好菜,也是好多年沒有人為她做過菜,比起外面的飯菜像是這些親手做的菜熬的湯更多了一種親密的味道。

有一次我答應晚上回來熬排骨湯,結果臨時晚了一會,怕要煮很久,於是遠程指揮她從買肉買菜到洗菜再到煮進鍋裡,各種注意事項面面俱到,我回來的那一刻感覺她像是打過仗後的如釋重負,即使操作流程都有嚴格遵守我這位偉大的移動百科全書,似乎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有本事複製我做的味道,從此她只認證我的味道。

每一次久別重逢,我都會讓她提前列好想吃的美食,飛去陪她共享。你無法想象當有一天這些清單上的食物不能有人繼續陪你吃下去,對面的餐桌沒有她,是多麼的多淡而無味。

所以愛情的味道該怎樣形容。也許它像是與你一起擁抱了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品嚐過了回味又會膩的美食,說盡了浪漫又有毒的情話。又像是度過了短暫的春夏與秋冬,捱過了不眠的思量與香菸,埋葬了記憶的強求和挽留。

你遇見了幾種緣分,卻準確說不出哪一種更像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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