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酒 馬建國

喝 酒

馬建國

在銅川喝酒我還真沒服過誰,不是自己特別厲害,而是我自己壓根就不喜歡喝酒。

酒是北方的一種特有習慣,北方人常說:無酒不成宴,再好的宴席如果缺了酒,那宴席便索然無趣了,這其中,並不是北方人嗜酒如命,只是一種交流的手段罷了。


喝 酒 馬建國


記得去成都的時候,每天有喝早茶的習慣,一間很大的茶室,就像北方的飯店,擺了許多桌子,但那桌子不是用來喝酒的,而是來喝茶的,茶,從10元8塊到幾十塊錢並不相等,但那個氣氛卻讓人留戀,寬闊的大廳,幾十人的空間,每個人面前擺著一杯茶,有的紅如烈火,瞬間感覺心在那裡融化,有的綠如翡翠,直接沁透心脾,我喜歡茶,喜歡那種跌宕起伏,喜歡那種把自己埋進深紅的感覺,輕輕地,慢慢地稀釋,把一抹暗紅飄向整個茶盅,喝客們,輕呀一口,讓茶香遍佈口腔,徐徐入喉,讓清香四溢在周圍的空間,那香直入心脾,呼出的氣都帶有一股濃濃的茶香。

南方人喝茶,不代表他們就不喝酒,至少在成都這個城市,每個店鋪都有幾種自己釀造的酒,紅綠白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前鋪櫃桌面的一角,老闆會很熱情的向你介紹的,這種開胃,這種活血之類的話語,然後根據你自己的選擇去央求老闆打二兩酒來,這時候,老闆用一個舀勺伸進儲酒的玻璃器皿,嘴裡喊著一兩、二兩,然後將它倒進酒壺,端上來,請客官慢用。

酒到桌上,主人也不相勸,拿起酒壺,邊倒邊問,酒量少者便起手攔擋,好了好了,主人也不強求,放下酒壺,然後便是山呼海侃。而北方人喝酒並不這樣,十個人坐席,便有十個酒盅,管你喝與不喝,十個酒盅必然倒滿,每人一杯,不喝酒的便如犯了彌天大罪,拼命解釋,要麼酒精過敏,要麼昨晚喝多了之類的話語,反正只有一點,酒是斷然拒絕的,主家自然不悅,翻開前朝歷史,某年某月你曾在那裡如何如何,面薄者,早已去下偽裝,呵呵,呵呵,也就入鄉隨俗了,嘴裡還說就此一杯,再不多喝,堅持著無人相勸,最少在這一刻他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喝 酒 馬建國



我這人是不喜歡喝酒的,喝了酒常常忘記東南西北,想起的事便拋入腦後,但是遇到場合,卻少不了北方人的豪邁,拒辭無效,便不管他東西南北中了,但有一點還是需要堅守的,那就是從不主動挑釁,但是也來者不拒,於是便飄飄然了,滿腦子的春秋故事,便在剎那間宣洩出來。

古人說,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在現在來說,彷彿有些牽強,有時候,根本找不到理由,好朋友幾日不見,就要喝酒,幾個素不相識的人聚在一起,也要喝酒,觥籌之間便加深了友誼,宛如北方人的性格,直率,通達。能喝酒的人,人心自然不錯,便可結交,於是,酒成了衡量朋友界限的標尺。我有一個朋友,原來特能喝酒,便認識了諸如村長、老闆、官員等一系列人,每次喝的酩酊大醉,但在朋友圈內,大家一致認為此君必定是豪爽開朗之性格,便爭相與之交往,後朋友做搭橋手術,醫生告知,需戒酒,想想上下老小,那個都比喝酒重要,於是乎,從此便滴酒不沾,有朋相約,也以不喝酒為由推辭,朋友灑脫:朋友之間只在乎酒乎。但到場的時候,卻發現全不至此,自己不喝酒也讓許多人喝酒寡味,說些東西南北中,全不在主題,連自己都找不著自己重心的話,呵呵,呵呵,一場想象中很美好的聚會也變得素然無味,漸漸地,再有宴席,也不再聯繫範圍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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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南方人喝茶,貴在一種聯絡,而北方人喝酒,也是一種聯絡方式,只是,南方人的喝茶讓事情變得清晰明瞭,而北方人的喝酒,讓事情在酒桌上變得更為決斷,或者說,最少有了一線生機,其他的酒下再說。

我不大喜歡喝酒,不是自己酒量有多差,也談不上多好,只是喝酒便耽誤了許多時間,說句直白的話題,那就是以酒為樂,自己無所事事,只是浪費了別人的酒,斷然不好。再者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喝了他的酒,便要回請,他喝了你的酒,便不會就此罷休,然後再找個時機,酩酊大醉一番,若不相請,便會落下一堆埋怨,終日裡只好與酒相爭了,於是抱定,請者自清,斷不能參與其中,落下的話把也就任由其說了。

中國的酒文化歷史悠久,來自史前文明,黴爛的果子流出得水竟也如此芬芳,於是在夏朝便有了酒的釀造,酒,能助興,也能讓人頹廢,於是就有了李白舉杯邀明月的雅興,也有蘇軾有把酒問青天的胸懷。酒逢知己千杯少是歐陽修的豪邁,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是曹操的蒼涼。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不知是杜甫的快樂還是杜甫的一種人生的灑脫,而我更喜歡唐代白居易的一首《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是一種含蓄,也是一種酒的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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