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學講稿》,聆聽大師納博科夫的文學課

讀《文學講稿》,聆聽大師納博科夫的文學課

《文學講稿》中譯本

《文學講稿》是美籍俄裔作家納博科夫在美國康奈爾大學講授課程的課件,通過此書,我們可以聆聽這位大師的文學課。納博科夫在書中分別對簡·奧斯汀的《曼斯菲爾德莊園》、狄更斯的《荒涼山莊》、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斯蒂文森的《化身博士》、普魯斯特的《去斯萬家那邊》、卡夫卡的《變形記》、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共七部西方經典名著進行了精彩的解讀。

納博科夫是一位極具個性(或者說高傲,當然,他有這個資本)的學者。他自出機杼,通過精讀文本,如同用手術刀解剖屍體一樣,條分縷析,從細微之處鑑賞作品的藝術特色。他認為“風格和結構是一部書的精華,偉大的思想不過是空洞的廢話”(厄普代克《導言》)。這也是他分析小說的著眼點。

納博科夫說:“讀書人的最佳氣質在於既富藝術性,又重科學性。”(上海譯文出版社,2018,第7頁)這無疑是夫子自道。所以,他從藝術性,探討了簡·奧斯汀的“馬頭棋步”、“特殊笑靨”、“警句式語調”,狄更斯“喚起逼真感覺的藝術”,福樓拜的文體,等等;他又從科學性,細緻到研究卡夫卡筆下的甲蟲的種類、格里高爾家中房間的佈局,喬伊斯《尤利西斯》中具體到某一個時刻、一個瞬間的時間點,等等。由於納博科夫精通多種語言,他還可以不時地糾正譯文,改用更生動、更準確的單詞。

納博科夫有意忽略作者的生平。他說:“我不是那種對別人所感興趣的內容特別感興趣的人。”(第229頁)。他的閱讀方式多少和新批評派的文本細讀(close reading)、俄國的形式主義、後來羅蘭·巴特的“作者已死”等批評流派或批評家的觀點相似,儘管以他的個性,不大可能去關注他們:“納博科夫看不起那些文學流派-運動的方法論,不屑於那些將文學當作社會-政治信息的批評家。”(《原編者前言》)

比較一下此書和毛姆的《巨匠與傑作》是一件頗有意思的事情。後者在書中不厭其煩地介紹作者的生平以及點評作者的幾乎所有著作。納博科夫則是“有一說一”,極少引用別人的材料或者說研究成果,以及談論作者的其他作品。例如關於簡·奧斯汀的《曼斯菲爾德莊園》,納博科夫沒有提到她的另外作品的任何信息。反是毛姆在說《傲慢與偏見》時,把簡·奧斯汀的另外幾部小說也評論一通。

毛姆顯然受到弗洛伊德的影響(雖然沒有明確表示出來),喜歡從性的角度去嗤點人物。而納博科夫則是堅定的反對精神分析心理學,他不無偏見地稱弗洛伊德為“古板守舊的江湖騙子”(第196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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