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寺大街燒烤(12)

黃寺大街燒烤(12)

黃寺大街燒烤(12)

"你那隻手怎麼出血了?來我看看。"

說著就把小杏的手拉了過來,用餐巾紙把血吸乾,用嘴哈氣,然後輕輕按在了傷口上。似乎這樣可以起到止血的功效。小杏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慾望可以做出如此輕柔的舉動來。在小杏的印象裡,所有的男人生來就是粗魯的。

"沒事!沒事!破破皮肯長。"王哥這樣一說,倒是讓小杏想起來自己的爺爺來。每次自己剮了蹭了破了皮了,爺爺也總是這樣的說,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情景,跟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他們不想因為一件事去接收那些本身自己排斥的感覺。基本上不是關乎性命的事情,他們都是當做小事,作為一個女性你很難從他們那裡得到所謂的關懷和愛。

小杏看得清楚,卻也不說破,畢竟她也沒有打算要和他有什麼過深的往來,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列車停住,木城到了。時間8點整。

王哥握著小杏的手,有些迫不及待。走幾步回頭看看小杏,走幾步看看小杏,似乎怕小杏瞬間跑了一樣。就這樣被拽著一直走,小杏感到有些可笑,為了一時的飢渴,男人還真是跟野獸沒啥區別。他們打了輛車,去了酒店,開了間房。所有事情都順其自然地發生了,小杏得到的只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個電話號碼。王哥本要求她晚上留宿的,小杏已多日沒回家為由,給拒絕了。

美妙的事物因為其短暫性,才能保持那份獨有的妙處。王哥不捨地給小杏打了個車,讓她回去了。"明天我忙,後天我們在一起出去逛逛。"王哥在車窗說完這句話,拍拍車子,就讓司機開走了。

木城的夜晚,有些迷亂,街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一個醉漢倚著樹在嘔吐,不遠處有情侶在街頭親吻。小杏想到了自己,那時候自己剛剛來到木城,認識了一起在酒吧打工的小志,懵懵懂懂的,一起租房一起工作,生活雖然簡單卻也快樂。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沒有物質保障的生活漸漸變得殘酷,想要靠樂觀的心態和純潔的愛情去享受生活開始變得不切實際。

小杏去年夏天下班很晚,遇到了個醉漢調戲,被小志揍了一頓,住院了。對方是有權有勢的人,迫不得已酒吧老闆要求他們去道歉,不然就別來了。生活就是這樣,往往不會對你溫柔以待,她倆還年輕,啥也沒有,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小杏和小志去醫院看那個酒鬼,還特意買了些水果。那個酒鬼仗著自己有權有勢,躺在病床上,握著小杏的手,說自己年紀這樣大了,自己的女兒都和她一樣大了,怎麼會去調戲小杏,純屬誤會。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停的打量小杏的手。小志也在一邊一個勁不住地賠禮道歉。就因為這樣的事情,給這小兩口造成了難以挽回的裂痕。

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調戲自己卻無能為力,小志內心的難過與自責,小杏看在眼裡,卻也沒有辦法。小志開始夜不歸宿,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身上一股酒味。一個異鄉人在陌生的城市摸爬滾打,要做出點作為,自己要犧牲的東西是難以想象的。然而人們常常津津樂道的付出就有回報只不過是在騙一些傻子。小志就是那個傻子。他做了所有可以做的,可能是運氣不好吧。他和小杏的感情卻漸漸地疏遠,自己仍舊是碌碌無為。他不想小杏看到自己這副一事無成的樣子,他愧疚,難過,痛恨自己,給不了心愛的女人想要的,也是可悲,就這樣小志搬出了他們的小屋。

那些嘴裡說著,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以此為藉口,去做哪些讓自己痛恨的事情。想想也覺得可笑。然而有這個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小杏一個。在這個人人向錢看的社會,小杏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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