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不可能打工者”,價值觀扭曲才會娛樂化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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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當事人出獄後首現身:感覺就像一場夢。視頻來源:新京報我們視頻。

流量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世間很多東西變得面目模糊。

眼下儼然被捧上熱搜C位的周某齊,就為我們提供了最鮮活的例子。

作為一種“商業IP”的周某齊

四年前,因一句“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是不可能打工的啦”而走紅的他,在蹲滿四年大獄後,最近刑滿釋放。

在他出獄之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媒體報道稱,已經有30多家網紅經紀公司或直播平臺希望簽下他,最高的薪水據說開到了兩三百萬。還有人開法拉利、布加迪等跑車來到他們村,向其發出邀約。

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得到如此“高規格”的待遇,這非同尋常。但這並非因為他身份多高、人脈多廣,而是因為這些公司從他身上看到了可觀的商業利益。

周某齊因為那句眾所周知的“名言”,以及對生活虛無主義的心態,當年迅速在互聯網上走紅。人們將他的形象PS到各種海報,“傳頌”他的名言,甚至把他作為某種精神圖騰。雖然這幾年他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他的傳說。

爭奪“不可能打工者”,價值觀扭曲才會娛樂化犯罪行為

以周某齊為形象ps的海報。

現在,他出獄了,自由了,四次牢獄經歷,都已是往事。如果多年的牢獄生活,能夠讓他改過自新,在出獄之後謀一份正當職業,那也將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哪怕是開直播,作為個人選擇也無可厚非。

但幾十家網紅公司、直播平臺削尖了腦袋想要簽下他、包裝他,卻傳遞出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況味。

爭奪周某齊背後是一種扭曲價值觀

誰都明白,這些公司之所以要簽下周某齊,不是因為別的,只不過看中了周某齊身上自帶的流量——他們要“利用”周某齊來變現。

但這樣的想法在價值觀層面能說得通嗎?

要知道,這個商業模式的核心資產,是周某齊此前不勞而獲的人設,以及多年偷盜、坐牢的不堪過往。打造、宣傳、消費周某齊,實質就是在宣揚一種以俗為榮、以醜為美的扭曲價值觀。

一個正常的社會,一定是建基在是非對錯分明的價值觀之上的。人們理應分得清何為美何為醜,何為善何為惡,要勤勞致富,還是要不勞而獲。

至少,擁抱真善美,遠離假惡醜,應是現代社會的基本常識。

但這些公司、平臺如此大張聲勢地拉周某齊“入夥”,並許以超高的年薪,卻客觀上達成了一種對盜竊、對不勞而獲的“蓋章認證”。它會給公眾帶來這樣一種誤解:即便是偷盜,即便是對生活沒有任何信念感,但只要你能迎合了這個互聯網世界的狂歡邏輯,那你也有一夜爆紅的可能,而這幾乎不需要付出任何實質努力。

爭奪“不可能打工者”,價值觀扭曲才會娛樂化犯罪行為

資料視頻截圖。

正如一些網友所質疑的:如果“不勞而獲”的周某齊賺到大錢了,你讓那些勤勤懇懇工作的人怎麼想?

網紅公司炒作周某齊當然只是一次偶發事件,也很難說其會對社會道德帶來多大沖擊,我們擔心的是其中傳遞出的危險價值觀傾向。

這種將犯罪娛樂化的行為,消解了一個嚴肅的社會話題,只會讓社會變得淺薄。

無怪乎,此事發生後,有媒體稱其為“網紅行業糞坑化”的典型案例。雖然這責之過切,可這一幕確實將該行業局部存在的輕浮現象呈現無遺。

周某齊只是一個任資本擺弄的工具人

而更可笑的是,在這場聲勢浩大的“流量”爭奪戰中,周某齊本人沒有做錯什麼,他甚至對這背後的商業邏輯一無所知——當記者問他什麼是“網紅”時,他表示連聽都沒有聽過。

他還說,不會簽約網紅直播,“簽約就相當於給他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的”,自己準備回家種地。

這就是這場鬧劇的真相:我消費你,卻與你無關。這場局中,只有流量,只有金錢,只有赤裸裸的利益。

周某齊在這裡只是一個任資本擺弄的工具人,一旦他進入這個邏輯,身不由己的只能是他自己。

他只是在這個每個人都有15分鐘出名機會的今天,無意中被拽上了那輛流量的列車,然後作為一種審醜的標的被瘋狂圍觀。

在此前,這個人是犀利哥,是大力哥,是流浪大師,現在,輪到了周某齊。

文 | 王言虎(媒體人)

編輯:狄宣亞 實習生:張曉雨 校對: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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