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兩個歷史人物實際上有過聯繫?

謝謹輝


聯繫這個詞貌似太寬泛了,就好像有一個調皮的答案說的,胡亥和溥儀相隔2000多年,牽強的找,也有聯繫:都是亡國之君不是。

我想題主的意思是兩個看起來應該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物,在歷史上居然是熟悉或是一個時代的意思吧。那還真有一些可能超出大家固定思維的聯繫值得說一說。

一、乾隆和華盛頓是一年去世的

乍一看,在很多人的心裡,華盛頓妥妥的現代史人物,乾隆妥妥的中國古代史帝位。

但二者居然都去世於公元1799年,因為乾隆高手的緣故,其實乾隆還要比華盛頓大近20歲。

換句話說,大清乾隆年間正好處於世界史的大變局時期。美國獨立戰爭、法國大革命等如火如荼。乾隆和拿破崙居然也在一個時空一起生活了接近30年。

所以說,康乾盛世放在世界歷史大變局上一看是不是就不夠看了呢。

二、劉邦和信陵君曾經生活在同一時代

你的印象中是不是覺得劉邦和項羽是同輩人,秦始皇是他們的長輩?

事實上,劉邦只比秦始皇小三歲,他們一起跨越了從戰國末年到秦朝統一這一巨大的歷史變遷。劉邦在秦始皇死後開始大齡創業。建立了漢朝。

我要是再說劉邦和信陵君曾經在一片天空下生活了十幾年你是不是大跌眼鏡?但這確實就是事實。劉邦十多歲的時候遊歷天下,因為仰慕信陵君的為人。還曾經想去見一見信陵君。那時候信陵君剛去世不久。

究其原因是戰國後期到秦朝統一,再到漢朝建立,社會劇烈變動,但其實中間的時間跨度不長。讓我們以為處於截然不同的歷史時期的人實際上相隔年份不遠。


丁強888


這裡就要提到毛澤東和2001年當選的中科院院士陳文新了!

毛澤東和陳文新院士,看似沒有聯繫,實際上毛澤東還真的是陳文新的舅舅呢。

青年毛澤東

兩人的關係得從一個女人開始說起。

這個女人為毛澤東張羅過婚事,可她卻一直隱瞞身份,不肯沾毛澤東的光;

她的丈夫是革命烈士,是毛澤東的至交好友,可她卻選擇默默無聞地生活,不計個人得失。

她的名字叫毛秉琴,一個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她就是陳文新的母親,毛澤東的乾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呢?

故事先從一封信開始說起。

01

陌生來信

新中國成立後,毛澤東收到了很多親朋好友的信,僅在1949年10月至1953年12月底,目前僅收錄在冊的毛澤東的回信就大約有170封。

其中很多親戚朋友總是寫信要求毛澤東在工作生活上予以照顧。

他們認為像這種情況,只要毛澤東稍微一開口,每個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再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想必這種舉手之勞,毛澤東也不會拒絕嘛。

但是,他們錯了,毛澤東不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套。

他每次回信,言語謙遜,態度堅定,委婉拒絕,甚至提出嚴厲批評。

1951年4月份,毛澤東又收到了兩封信。 這兩封信是從武漢寄來的,信的字跡很陌生,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寄信的名字叫陳文新,是武漢大學一位女學生。

陳文新?毛澤東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對方是誰,這個名字,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這兩封信根本就是陌生人寄來的嘛。

難道是哪個七彎八繞的親戚想走後門才寫了這樣的信?

可當毛澤東打開信後,他欣喜若狂。

1951年4月29日,毛澤東馬上給這位素昧平生的女學生回了一封信。

回信中他真摯的寫道:

文新同志:

你的信和你母親的信都收到了,很高興。 希望你們姊妹們努力學習或工作,繼承你父親的遺志,為人民國家的建設服務。

問候你的母親。


回信很簡單,寥寥數十個字而已,但就是這封簡短的回信,讓毛澤東一位至交好友,一個不為人知的乾姐姐回到了人們的視線當中,而寫信的陳文新就是他們的女兒。

這位至交好友叫陳章甫,這個乾姐姐叫毛秉琴。

02

至交好友

陳章甫(1894年-1930年),又名陳昌。 1894年,陳章甫出生於廣西梧州市,8歲時,他隨父母遷返故鄉湖南瀏陽,10歲的時候開始讀書。

1908年,14歲的陳章甫考入瀏陽金江高小,1911年,17歲的他就讀長沙中路師範學堂,後來師範學堂改名為湖南省第一師範學院。

1913年,毛澤東考入湖南第四師範學院。 1914年,第四師範學院和第一師範學院合併。

陳章甫成為高毛澤東兩屆的校友,兩個有志青年就這樣相識了。

而且陳章甫也是楊昌濟先生的得意門生,兩人算是系出同門的師兄弟,小一歲的陳章甫是師兄,大一歲的毛澤東反而是師弟。

但陳章甫對毛澤東卻服氣的很。

1915年,陳章甫從第一師範學院畢業,在第一師範附小教地理。


陳章甫

1915年,秋季開學之後,毛澤東採取了一個令許多人感到新鮮的行動,他向各校園張貼了一張啟事——徵友。

啟事用蘭亭帖體書寫,大意為: 今日我國正處危急存亡之秋,政府當局無一可以信賴,擬尋求志同道合者共同組織團體,以其自策自勵及改造國家。凡對此有興趣的同學,皆請惠賜大函,約期當面聚談,以做進一步計劃。

這個徵友啟事就署名為“二十八畫生”。

所謂二十八畫生,其實就是毛澤東主席的名字按漢字繁體筆畫相加為二十八畫。

正好,一位報館記者發現了這則徵友啟事,他找到了毛澤東主席,問他是否同意把廣告登在報上。

毛澤東主席欣然同意,並把署名提到了前面,變成《二十八畫生徵友啟事》。

“二十八畫生者,長沙布衣學子也。但有能耐艱苦勞頓,不惜己身而為國家者,修遠求索,上下而欲覓同道者,皆吾之所求也。故曰:願嚶鳴以求友,敢步將伯之呼。敬啟者二十八畫生。”

而在這則招友啟示的最下面,還特意寫了這樣一行小字:

來信由第一師範附屬小學陳章甫轉交。

為何毛澤東不用真名?也不自己收信? 因為就在前幾個月,毛澤東不滿校長張幹收學生學費,組織同學們和他大鬧了一場。

為此,張幹還貼公告說要開除他,好在楊昌濟、徐特立等人堅決反對,毛澤東才能留在一師。

這事剛沒過去沒多久,風口浪尖,毛澤東是該低調一些了。

所以陳章甫才主動承擔起為毛澤東轉信的任務。

這樣的徵友啟事,可真是新鮮,頗有點特立獨行的意思。 一經發布,隨即在各校師生中議論紛紛。

不少思想守舊的人認為,“二十八畫生”就是在譁眾取寵,直接把這封徵友啟事給撕毀掉,各大學校紛紛制止張貼此則徵友啟事。

更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這個二十八畫生是藉機和女生搭訕,徵友是假,找女朋友是真。

當時湖南女子師範的馬校長,最反對該校女生與男校學生來往,他看到這則啟事後先是警告學校女生,不準和這個不知所謂的二十畫生有任何來往。

而後更是特地跑到湖南第一師範附小,找到陳章甫詢問“二十八畫生”的情況:

“陳先生,你怎麼幫人做起找朋友、當媒婆的事情來了!找朋友找到我們女子師範來了。這二十八畫生是什麼人?”

陳章甫馬上為其解釋,告知二十八畫生是湖南第一師範八班的一位德才兼備、品學兼優又有鴻鵠之志的學生。

為證實陳章甫的話,馬校長又找到第一師範校長武紹程核實,得到了同樣讚語。

馬校長這才恍然大悟,稱讚毛澤東道:

“這是一位救國人才,有志氣,有理想,可欽可畏。

由此可見,陳章甫實為毛澤東最信賴的至交好友之一。

03

乾姐姐

不過這則啟示雖然成功的發佈了出來,毛澤東卻碰了個冷丁子。 徵友啟事發布後,響應他、來找他的人並不多。 用毛澤東自己的話來說,只來了三個半人。

其中兩個人後來變為極端的反動分子,半個人就是和毛澤東主席一起領導過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的李立三。

當時,他聽了毛澤東的介紹,沒有多說什麼,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走了,毛澤東後來回憶道:

“我們的友誼始終沒有發展起來。”

剩下一個叫羅章龍(1896年-1995年),毛澤東主席和他成為了相交莫逆的朋友。 可惜後來羅章龍背叛了兩人的友誼和信仰,逐漸分道揚鑣。

也就是說,毛澤東首次徵友啟事其實以效果不佳,非但響應者寥寥無幾,也沒有交到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毛澤東並沒有氣餒,繼續以博大的胸懷,真誠的態度,歡迎每一位朋友。 而後,毛澤東陸陸續續收到了幾個人表示願意聯繫的來信。

後來毛澤東回憶道:

“但是,我逐漸地團結了一批學生在我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核心,後來成為對中國的國事和命運產生廣泛影響的一個學會。這是一群態度嚴肅的人,他們不屑於議論身邊瑣事。他們的一言一行,都一定要有一個目的……”

毛澤東說的這個目的就是救國救民,在這個崇高的信仰和抱負下,一群奮發向上的優秀青年,就這樣團結在了毛澤東身邊,其中就包括陳章甫。

這群意氣風發,志同道合的朋友,對自己的前途一無所知,他們只是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憂心忡忡。

他們開始了救國探索之路。

1917年前後,毛澤東為了解農村狀況,準備下鄉考察,當時陳章甫便邀請去他老家瀏陽看看。

因為瀏陽素有革命傳統,革命黨人反清第一槍就是在瀏陽、醴陵、江西萍鄉打響的(即萍瀏醴起義)。

就這樣,毛澤東去了瀏陽,在陳章甫家裡住了49天,認識了陳章甫的父母和他的妻子毛秉琴。

在這期間,毛秉琴照顧了毛澤東一段時間,她文化水平並不高,也不知道陳章甫和毛澤東在忙些什麼,但她非常支持他們的工作,為他們免去了後顧之憂。

1918年4月14日,毛澤東帶頭成立了14位學友組成的新民學會,而陳章甫就是新民學會骨幹成員之一。


新民學會合影

這年6月,毛澤東在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畢業。

8月,毛澤東為組織湖南赴法勤工儉學運動第一次到北京。 在北京期間,擔任北京大學圖書館管理員。

毛澤東回到湖南後,開始在附小當主事,和陳章甫成為了同事。

那時候還有兩個教員,都帶著家屬,他們四家人合租了一個院子,在毛澤東的建議下,四家成立革命家庭,一起做飯,一起吃飯,由毛秉琴負責伙食。

這四個人就毛澤東一個單身漢,他平時整天忙著搞新民學會的事,根本沒時間管好自己的生活。

毛秉琴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的飲食一起管了。

對此毛澤東很是感激,毛澤東是家中長子,兩個哥哥都夭折了,也沒有姐姐。

毛秉琴又比他大半歲,於是毛澤東干脆認毛秉琴做了姐姐。

當時毛秉琴和陳章甫的大女兒陳雲已經4歲了,就直接管毛澤東叫舅舅。 毛澤東素來很喜歡小孩,每次工作回來,都會抱著陳雲,逗陳雲玩,小陳雲還格外喜歡這個舅舅呢。

在毛秉琴眼裡,自己這位弟弟雖然挺窮,但卻很少求人辦事。

所以毛秉琴平時在生活裡,總是細心留意,看自己能幫上他什麼,那時候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弟弟能趕緊找個對象,就能有人照顧他了。

也就是在北京,毛澤東和楊開慧開始了戀愛。 1920年冬季的某一天,毛澤東告訴毛秉琴:“開慧要和我結婚了。”

毛澤東要成婚了,毛秉琴真心為這對璧人感到高興。


但同時,她和陳章甫也替這小兩口愁了起來: 毛澤東的錢都用在了搞革命上,哪來錢布置新房,又哪來錢買各種婚禮用品?

雖然楊開慧是個識大體的女子,她早就說過了:

嫁給毛澤東不坐花轎、不要三媒六聘、也不要彩禮。

但在毛秉琴夫婦看來,結婚畢竟是件大喜事,新房總得佈置一下,總得請兩桌好友們來熱鬧一來。

沒錢沒關係!

毛秉琴這個當姐的來想辦法。

她把自己和丈夫結婚時,別人送的那些喜被等禮品,全都拿也來給毛澤東佈置新房。 這些東西,她自己一直都捨不得用,都是新的,但是,為了這個弟弟,她全都拿出來了。

沒有大排場沒關係!

陳章甫這個當兄弟的來想辦法。

他把當年那些老同學、好朋友都請來,湊足了兩桌人,替兄弟來撐場面。

就這樣,在長沙青山祠毛秉琴和陳昌為毛澤東夫婦張羅了一場低調、簡樸的婚禮。

此後,兩家人親如一家,楊開慧多了一個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毛澤東多了一個關懷入微的好姐姐。 哦,對了,還有小外甥女。

04

壯烈犧牲

如果生活能繼續這樣下去,那他們應該能一起看著對方的孩子長大,像很多兄弟家一樣。

可惜,他們都決心為了中國革命,捨棄小我,顧全大我,他們以天下為己任,承擔起了歷史責任。

有責任,意味著有付出,甚至是有犧牲。

很快,毛澤東、陳章甫、楊開慧都走向了革命之路。

陳章甫一度受毛澤東委託,回瀏陽籌辦瀏陽分社。

1921年冬,陳章甫經夏明翰介紹,光榮入黨,陳章甫是湖南很早的一批黨員。

不久,瀏西特別支部成立,陳章甫任書記。

大革命時期,陳章甫被推選為國民黨湖南省黨部執行委員,曾赴湘西同賀龍協商援助廣東革命政府之事,並幫助籌建了國民黨水口山黨部,還曾前往河南北伐前線擔任國民革命軍三十五軍第二師政治部主任。

大革命失敗後,陳章甫在賀龍部任團長。

1927年8月1日,陳章甫參加了南昌“八一”起義。

可惜,很快八一起義失敗,被迫撤離南昌。 起義部隊在潮汕地區受挫後,陳章甫與部隊失去聯繫,輾轉脫險回湘。

1928年前往遷至上海的湖南省委機關工作。 1930年1月,以中央特派員身份,赴湘鄂西根據地工作的途中。

1930年,陳章甫因為學生唐系的出賣,不幸被湖南軍閥何鍵抓捕,送到了福星街陸軍監獄署。

為了讓陳章甫開口交代我黨湖南省委的機密,何鍵用盡了各種辦法——高官厚祿,陳章甫嚴詞拒絕;嚴刑拷打,陳章甫堅貞不屈。 因為他決心“獻身黨的事業,死而無憾”。

無計可施的何健甚至把毛秉琴也抓了來,用老婆孩子的性命要挾陳章甫。

那時候陳章甫已經知道自己無法活著出去了,他交代妻子:

“好好撫育三個女兒,繼承父志”。

丈夫這短短的一句交代,後來毛秉琴用了半生去完成!

1930年2月23日,瀏陽門外,陳章甫英勇就義,年僅36歲,臨終前仍振臂高呼:

“革命一定會成功,勞苦大眾一定要解放”。

就在這年夏天,紅軍兵打長沙,毛秉琴還去長沙郊外見過毛澤東一次,並把陳章甫犧牲的事情告訴了毛澤東,毛澤東聽後十分悲憤。

可惜,由於革命需要,毛澤東無法照顧她們,從此,毛澤東與毛秉琴一家失去了聯繫。

陳昌犧牲8個多月後,楊開慧也不幸被捕。

楊開慧做出了和陳章甫一樣的選擇:1930年11月14日,楊開慧壯烈犧牲,年僅29歲。

05

含幸茹苦

陳章甫犧牲後,毛秉琴帶著三個女兒回了瀏陽老家,那時候大女兒12歲,二女兒8歲,小女兒陳文新3歲多。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很難想象,毛秉琴是怎麼把3個孩子拉扯長大的。

毛秉琴家有幾畝水田,但家裡沒有男勞力,所以她就帶著3個女兒下地。

那時候在湖南農村,女人是不能下水田幹活的,不然將來姑娘家都不好出嫁。

毛秉琴就想了個辦法,把女兒們剃成光頭,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母女四人就這樣打著赤腳,下地幹活了。

毛秉琴就是這樣帶著三個女兒,上山拾柴火、下水撈魚蝦,種菜、養豬、抬土、水、糞、尿,樣樣農活都一起幹。

後來村裡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都出手幫忙。 就這樣,帶著對丈夫的承諾,這個堅強的女性總算是在村裡落下腳來。

後來,毛秉琴又做了一個讓村裡人都不能理解的決定——讓女兒們讀書!

毛秉琴雖然文化水平並不高,也不懂什麼大道理。

她就認死理,丈夫說要女兒們“繼承父志”,不讀書怎麼行?

就這樣3個女兒入了學堂。現實雖然很殘酷,但孩子們都很懂事。

大姐陳雲唸完了小學五年級,就對母親說:“我可以自學了!讓妹妹們也上學吧!”

後來,她靠自學當了小學老師,從此負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3姐妹中,陳文新是最聰慧、成績最好的,她成了村裡唯一的女大學生。

因為陳文新從小被母親扮成男孩子,在水田裡種地,所以她就想好好研究農學專業,她報考了武漢大學農學院土壤農業化學系。

其實,這些年,毛秉琴不是沒想過給毛澤東寫信,但她不願意麻煩人家。

她知道,只要自己寫了信,毛澤東一定會回覆她。

可轉念一想,丈夫剛過世時那麼難,她都挺過來了,現在新中國成立了,就更沒有必要了。

就這樣,新中國成立兩年了,她都沒給毛澤東寫信。

只是,毛秉琴身體不好了,她很想問候一下這個21年未見的弟弟,而且孩子們都漸漸長大了,也該讓她們知道自己的父親的往事了。

毛秉琴才把她們父親和毛澤東的這段往事,告訴了她們。

陳文新當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就是毛澤東的姐姐,她就是毛澤東的外甥。

於是,她受母親委託給毛澤東寫了信。

06

重獲聯繫

其實毛澤東一直都很惦記陳昌。

1950年七屆三中全會期間,毛澤東和陳章甫的學生宋任窮談起了陳章甫、夏明翰。

毛澤東無比懷念自己的老朋友,特別稱讚陳章甫是一位傑出的宣傳鼓動家。

等他收到陳文新的來信後,他欣喜若狂,想不到老朋友還有後人在,而且還這麼有出息,成為了大學生!

高興之餘,毛澤東對毛秉琴這個姐姐更是尊敬不已。

這個姐姐不容易啊,21年間,毛秉琴這個弱女子,居然硬是在烽火歲月裡把3個女兒都撫養成人,小女兒還考上了名校,這怎不令人敬佩。

更難得的是,這個姐姐和自己關係這麼好,兩家曾經親如一家,老家多少人和自己沾上一點邊的人,都來和自己攀親認故。

可這個姐姐到現在才給他來了這麼兩封信,而且信裡沒提任何要求,就是告知他一些基本情況。

這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姐姐,。

於是,毛澤東在高興之餘,又生敬佩,於是他當即給陳文新回了信。

等陳文新收到這封回信時,已經是5月初了。這封信,讓武漢大學都“沸騰了”,同學們都爭相傳閱。

收到回信後,陳文新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趕回了老家,把信交到母親手裡,而後親口給母親念起了毛澤東的回信。

聽到這封信,毛秉琴再無遺憾——

新中國成立了,革命成功了,丈夫的理想完成了;

孩子長大了,孩子們都很聽話,很有出息,丈夫的託付,她也完成了;

此時,又和弟弟取得了聯繫,她還有什麼遺憾呢。

更讓毛秉琴感動的是,毛澤東還給她匯來了300元,讓陳文新能好好上大學。

此時的陳文新和毛秉琴都沒有想到,曾3次接見陳文新。

07

毛澤東和陳文新

1951年夏天,陳文新收到毛澤東回信後不久,來到北京農科所實習。 這年7月,毛澤東的秘書田家英突然來找她,把她接進了中南海。


毛澤東和陳文新

毛澤東一見到陳文新,還沒等她開口,就問道:

“你就是陳昌家的伢子啊?你大姐小時候還喊我舅舅呢!”

接下來毛澤東跟陳文新拉起了家常,問起了毛秉琴的詳細情況。

當天晚上,毛澤東還請陳文新一起吃飯,兩人 吃了一道湖南人很愛吃的辣椒炒苦瓜。

毛澤東指著這道菜說:

辣椒是辛,苦瓜是苦,這道菜就是辛苦!

這“辛苦”二字,是送給陳文新一家的。

為了新中國,陳昌辛苦了;

為了3個女兒,毛秉琴辛苦了;

為了學習和生活,陳文新也辛苦了。

飯後,毛澤東還給陳文新題了4個字“努力學習”。

這四個字,陳文新一直記在心裡。

1954年,當時陳文新打算去蘇聯季米里亞捷夫農學院學習。

當毛澤東聽說後,又接見了這個外甥女,他還問她,打算在蘇聯學習什麼。

陳文新回答道:學他們的草田輪作。

毛澤東一聽不以為然,說道:

我們農民才幾畝地,都拿去種草,吃什麼呀?我們又沒有什麼畜牧業,種的草拿去幹什麼?

陳文新一聽就明白了,毛澤東是心裡著急大夥兒吃飯的問題,所以才會專程把她叫過來。

這次見面,毛澤東和陳文新一共交談了6個小時。

毛澤東和陳文新說了很多對我國農業的擔憂,告訴她在蘇聯到底該學些什麼?

告訴她不要生搬硬套,要結合我們的實際來。 這一番話,讓陳文新突然覺得責任很重,曾經她讀書只是為了秉承父志、讓母親開心。 而現在毛澤東卻教她,讀書是為了建設祖國,服務人民!


毛澤東在莫斯科和留學生講話

1957年11月,當時毛澤東訪問蘇聯,在莫斯科大學禮堂裡,毛澤東接見了中國留學生。 也就是這次接見留學生,毛澤東留下了那句經典名言: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

當時,陳文新就是這批留學生中的一員。 1958年,陳文新在蘇聯季米里亞捷夫農學院獲副博士學位。

1959年,陳文新學成回國後,進入北京農業大學(現中國農業大學)從事教學和農業科研工作。

1959年,陳文新和同學們一起回國,在大學任教,她後來選擇的是既生僻冷門又十分艱辛的研究方向——根瘤菌。

她之所以選這個方向,就是希望能改良中國的土壤結構。

為了搞好這個專業,她走遍各地,建立了中國第一個現代細菌分子分類實驗室;建立了根瘤菌資源數據庫;提出了否定根瘤菌“寄主專一性”及與植物“互接種族”傳統觀念的新見解;建立了國際上最大的根瘤菌資源庫和數據庫,菌株數量和所屬寄主植物種類居世界首位,確立了一套科學的根瘤菌分類、鑑定技術方法及數據處理程序……

“陳文新成為中國現代根瘤菌分類學的開拓者,引領中國的根瘤菌分類研究進入世界先進行列,為現代根瘤菌分類體系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她踏遍青山採集根瘤菌,研究根瘤菌微生物在祖國大地為人類做貢獻。”

2001年,75歲的陳文新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

不僅如此,陳文新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為祖國培養了大批學生,截至2016年9月,她先後培養了50名博士、碩士。

結語

為了革命,陳章甫犧牲了寶貴的生命;

為了孩子的成長,毛秉琴克服了無數困難;

為了國家的繁榮昌盛,毛澤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為了祖國的建設,陳文新揮灑畢生的才華和汗水。

這是一種傳承,一種讓中國永遠屹立於民族之林的傳承!

這是一種力量,一種讓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力量!

這個國家,有他們,真好!


食堂開講


陳毅和徐志摩,一位戰功赫赫的元帥,一位風流多情的詩人,兩人看似毫不相干,卻在歷史上卻有過一段鮮為人知的聯繫。

一、“文學青年”陳毅和“老師”徐志摩

1923年10月,陳毅到北京中法大學讀書,1925年底畢業離校。那時候,他的志向就是搞文學。他曾對夫人張茜說:“1923年冬,我到北京,當時仍然嚮往做個文學家。”

▲陳毅元帥

陳毅入學時,中法大學已經有中國共產黨的地下黨組織。他入學不久,就由中法大學黨支部書記顏昌頤等人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黨的秘密活動。1924年8月顏昌頤畢業離校後,陳毅繼任中法大學的黨支部書記。中法大學校長李書華回憶說

:“陳毅作為學生,哪兒是讀書!讀書是掩護,其實在搞革命。”

李書華只說對了一半,陳毅除了搞革命,還在搞文學,這既是他的興趣和志向,也是環境所迫。他回憶說:“當時,黨的經費困難,黨員要資助黨,還要幫助困難的同學。我只好賣稿子,和鄭振鐸等文化人發生了聯繫。”

陳毅的好友金滿城也在中法大學讀書,兩人曾一起留法勤工儉學,又都愛好文學,私交很好。在“賣稿子”的生涯中,陳毅經金滿城介紹,認識了當時擔任北京《晨報副刊·文學旬刊》的王統照。三人年紀相仿,愛好相同,相談甚歡。王統照誠懇要求他們多給《文學旬刊》寫稿,對他們說:“我的鋪子,一切都要的!”這一時期,陳毅為《晨報副刊》寫了不少文章,有小說、詩歌、評論、譯著,如《詩人莫泊桑》、《春光》、《在母親舊居的門前》《論勞動文藝》等等。

▲陳毅(左一)與同學在中法大學合影

1924年底,金滿城的一本譯稿賣了200元,這算是一筆“鉅款”了,兩位“非常缺錢”的文學青年有些興奮了。他們拉上一位叫李嵩高的同鄉,租了一套三室一廳帶花園的洋房,成立了一家“鬥千社”,想通過文學創作賺點錢,陳毅取筆名“曲秋”,金滿城取筆名是“秋羊”。他們雄心勃勃,拉開陣勢,想在文學創作上大幹一場,陳毅想重新翻譯《茶花女》,李嵩高想用白話翻譯《離恨天》。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骨感。確實,他們賣稿掙了點錢,但很快就發現這點錢連鬥千社的費用都搞不定。例如,他們的房租等費用每月需要80元,但週刊給的最高稿費,每月只有24元。鬥千社不到三個月就無法維持了,於是大家散夥,金滿城去廣東發展,李嵩高回四川老家找出路。陳毅因為要做黨的工作,就留在北京,繼續中法大學的學業。

這時候,徐志摩恰好也在北京。1924年,回國不久的徐志摩被聘為北京大學教授。當時,徐志摩已經是成名的詩人,在文學界有一定的影響。他除了在北京大學任教外,還常到別的大學發表演講。陳毅聽徐志摩講課,指的應該是聽徐志摩的這類演講。

1924年秋,王統照介紹陳毅加入了文學研究會。文學研究會是周作人、鄭振鐸、茅盾、王統照等人發起的一個影響很大的文學社團,陳毅說的“和鄭振鐸等文化人發生了聯繫”就是指這件事。差不多同時,徐志摩也加入了文學研究會。陳毅對研究會的活動很積極,他回憶當時自己經常研究會同仁“在中山公園聚談”。他們可能會在文學研究會的活動中相見。

▲陳毅(左一)在鬥千社與文友們合影

《晨報副刊》是陳毅發表作品的陣地之一。1925年,徐志摩在擔任《晨報副刊》的主編。按說,作為文學研究會同仁,又都有志於文學,他們或許會惺惺相惜,留下點文壇軼事。結果卻是兩人打了一場“筆戰”,有了一次“面對面”的衝突。

二、陳毅與徐志摩的一場“筆戰”

1925年冬陳毅從中法大學畢業後,在李大釗的領導下投身黨的工作,擔任北京學生聯合會的黨團書記。他回憶說:“1925年,我離開了學校,開始搞工會工作、學生運動、統戰工作,參加北京地委。文學活動就逐漸停止了。”陳毅與徐志摩的“筆戰”,就發生在這時候。

1926年1月21日,陳毅到北京大學參加北京各界紀念列寧逝世兩週年大會。大會是李大釗組織的,有600多人參加,陳毅在會上發表演講。會前,陳毅把自己的演講稿油印了若干份,分別寄給北京各大報刊。徐志摩主編的《晨報副刊》,自然也收到了一份。

徐志摩沒有刊登陳毅的文章,而是在當天的《晨報副刊》上,發表了一篇他自己的文章《列寧忌日——談革命》,批判陳毅的這篇演講稿。徐志摩的文章開篇就說:“我這裡收到陳毅(曲秋)先生寄來一篇油印的《紀念列寧》,那是他在列寧學會的講話稿……”

▲徐志摩(1897-1931)

徐志摩在文章中指名攻擊陳毅,說他是“盲從一種根據不完全靠得住的學理,在幻想中假設一個革命的背景”,是“趁熱弄弄水弄弄火,搗些小亂子”。當時正值國共合作時期,徐志摩抓住陳毅沒提國共合作這一點,說陳毅想把國民革命的成績都直接歸功於共產黨,間接歸功於列寧。對於列寧,徐志摩承認“他的偉大,有如耶穌的偉大”,但卻不希望列寧的主義傳播,他說:“他生前成功的一個秘密,是他特強的意志力,他是一個fanatic(狂熱分子)。”

以前,陳毅的一位朋友向他保證,徐志摩不含黨派色彩,因此陳毅對他還有相當的敬重。現在看到徐志摩寫這樣的文章,陳毅決定予以反擊。2月4日,即徐志摩的文章發表14天之後,陳毅在《京報副刊》上發表長文《答徐志摩先生》,駁斥徐志摩。

陳毅當時只有25歲,但文章卻很老辣,頗有魯迅的風格。比如,陳毅譏諷徐志摩“終日以風花雪月而具有神秘耳朵”;陳毅惋惜徐志摩“可憐的人!坐在資產階級的墳墓上,壞了你一世的聰明”。徐志摩說共產黨人是“鐵的心”“鐵的手”,陳毅反駁說:“你且看帝國主義與軍閥的寶刀,與學士文人們的刻薄的刀筆罷。不要以為做文章是好玩的,不要以為趁熱鬧弄弄水弄弄火搗些小亂子是不在乎的。徐先生!請了!”


▲徐志摩送給胡適的照片

徐志摩沒有回應陳毅。推測一下,他可能是太忙了,那時他正和陸小曼熱戀(同年10月結婚),而且魯迅也在批評他。在陳毅文章發表3天后,魯迅在《語絲》上發表《不是信》,在批陳西瀅的同時,把徐志摩也“修理”了一通。

1926年是中國風雲突起的一年。5月20日,葉挺獨立團進軍湖南,拉開北伐戰爭的序幕。兩個月後,陳毅奉李大釗之命,回老家四川做軍閥楊森的統戰工作。年底,徐志摩離開北京,帶著新婚妻子陸小曼回上海定居。陳毅與徐志摩之間這場小小“筆戰”,在歷史中無聲無息地落幕了。

三、陳毅關照徐志摩的遺孀陸小曼

20多年後,中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年的文學青年陳毅,出任新中國的第一任上海市長。徐志摩已經去世多年,他的遺孀陸小曼在上海生活,用她自己的話說,她的生活是“孤苦伶仃,形隻影單,出門一個人,進門一個人,真是海一般深的淒涼和孤獨”。

1950年秋,上海市舉辦第一屆書畫展。開幕當天,陳毅市長和夫人張茜前去參觀。在兩幅畫作前,陳毅停住腳步,連稱“好畫”。當看到作者是陸小曼時,陳毅對陪同人員說,其人有‘南有唐英,北有陸小曼’之稱。隨後,他又對張茜說:“過去我在中法大學讀書時,多次聽徐志摩老師講課。依輩分論,陸小曼還是我的師母呢!”

▲陳毅和夫人zhangqian

畫展後不久,蟄居在家的陸小曼被吸收為上海美術家協會會員,並被上海市人民政府聘為參事室參事、上海文史館館員,有了工資和公費醫療待遇。1956年上海畫院成立,她又被聘為畫院的畫師。她還加入了農工民主黨,擔任該黨上海徐彙區支部委員。陸小曼的晚年生活有了比較好的保障,她的精神振作起來,戒掉了鴉片煙癮,投入了新社會的工作中。1959年,她被全國美術家協會評為“三八紅旗手”,美協畫報上還登了她的照片。

陸小曼的這些變化,是陳毅關照的結果。起初,陸小曼並不知道,也不認識陳毅。她的侄女陸宗麟回憶說:陸小曼有次應邀到上海市委大禮堂開會,到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她就想在後排找個座位坐下。有位工作人員把帶到前排,請她在一位首長身邊就做。那位首長親切地問她:近來身體可好?是否在畫畫?並說將來畫得多了,可以開個畫展,還叮囑她當心身體,不要過分勞累等。陸小曼感到心裡熱乎乎的,但有不便問這位首長是誰。大會休息時,陸小曼有事出去,遇到畫家錢瘦鐵。錢瘦鐵第一句話就問她,什麼時候認識陳市長的?市長和她談些什麼?到這個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坐在她身邊的那位首長就是陳毅。

▲陸小曼(1903-1965)

陸小曼後來還是知道了陳毅對自己的關照。有一天,她在街上偶遇郁達夫的前妻王映霞,兩人多年沒見,這次見面都非常高興。陸小曼邀請王映霞到自己家中敘舊。王映霞回憶說,陸小曼比以前胖了些,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還是一個美人的輪廓。陸小曼對她講了自己幾十年來的生活,說現在“幸而生活還安定,陳毅市長聘我為上海文史館館員,後調為市人民政府參事,上海畫院又聘我為畫師。我只好把繪畫作為我的終身伴侶了。”

陸小曼的書畫水平都不錯。1964年春,她準備用楷書寫一份毛主席的《矛盾論》,作為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5週年的獻禮。但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這項工作也無法進行了。在住院期間,她和徐志摩的老朋友、出版家趙家璧來探望她。陸小曼對他說:“如果不解放,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如果志摩生前知道,我們的共產黨是這樣好,他也會和我一樣相信的,可惜他死得太早了。如果不死,我相信他不會跟著走胡適的道路,他可能會走聞一多的道路。”

1965年4月3日,陸小曼在上海華東醫院去世,享年6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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