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燒餅爐養活一家人 老白燒餅不是白叫的

不同的信息往往帶去不同的理解,即使是勵志的,有時候也能從中看到灰色的格調。既然如此,還是說美食吧,美食可以引發共鳴,特別是對有共同鄉土氣息的人來說,甚至可以穿越時空。

以往過年時,一到小年,家家戶戶都炕火燒。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習俗,火燒是面製品,有的地方叫火燒,有的地方燒餅。不同的是老家的火燒是橢圓形的,像裝魚的盤子,外地的燒餅是圓形的,像盛菜的圓盤。

發麵,然後加入菜油、蔥花調料,再壘個炕火燒的小灶臺,臘月23的晚上就可以吃到火燒了。沒錢的,老孃在家裡做,有錢的就去街上買。

老家村莊比較大,兩千多口人,中心街道上有個賣火燒的,印象中賣火燒的是個老年人,好像叫張信有。街道旁有個小屋,有人要的時候他就去炕火燒,沒人要的時候,他就招呼幾個村民打牌。

老家的生意不用攬客的。小屋門口放一張桌子,桌子上放個麥秸稈編的籠子,籠子前放兩個炕好的火燒。還記得火燒的外面金黃金黃的,像兩個招牌。

家裡離火燒店的距離不足百米,可是記憶中基本沒買過,2毛錢一個在印象中已經相當貴了。

後來陸續聽大人說,張信有在打火燒的時候,為了省鹽,經常把鼻涕摸到火燒上。估計這是大人不想掏錢買火燒的理由,不過抵擋不了小孩心中的渴望。因為小時候都知道鼻涕是鹹的,放到火燒上一樣的味道。

耽誤不了胃口的!

人的童年真的非常珍貴,就像樹根一樣,無論你長成什麼樣子,植根的記憶都無法抹去。即使童年有針刺刀割般經歷,有無奈悲嘆的遺憾,依然是成長的營養,就像身體裡的肌肉一樣,無法割捨。

火燒的樣子已經很難見到了。自從小時候哪個炕火燒的張信有去世後,村子裡再也沒有人賣火燒了。而生活的城市裡,也沒有火燒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燒餅。黃黃的圓形的燒餅,只能稱之為充飢食物,畢竟無論怎樣吃,都吃不到童年的味道。

反而在街邊偶遇的“老白燒餅”讓人找到了感覺。

一個燒餅爐養活一家人 老白燒餅不是白叫的

老白燒餅

來自原陽的老白燒餅跟名字一樣,跟平常燒餅金黃不一樣的是他家的燒餅是白的。味道跟老家小時候吃的發麵餅差不多,不同的是裡面可以加菜,而菜是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人造肉。”

三十年前,吃肉是過年的專利,平時根本沒機會。所以肉的替代品“人造肉”就出來了。煮菜時放點人造肉,總能吃的狼吞虎嚥。回想起來的時候,還能想起親人的憤懣。

“你哪鱉樣”就是形容不文雅的吃相。

小學三年級後就開了早讀課。鄉村生活總感覺時光太長,過得太慢,有時候早上三點就趕到了學校。到了學校之後,想的不是早讀,而是烤火。攏一堆火,幾個同學嘰嘰喳喳,不停的說,學校的牆角里半夜有人哭。

估計是鬼!

忐忑、害怕包裹著甜蜜。

無論幸福也好,痛苦也罷,時間一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自從見到老白燒餅以後,吃到燒餅裡夾的人造肉,反而釋然了。生活就是這樣,所有的不期而遇好似都是久別重逢。

一個燒餅爐養活一家人 老白燒餅不是白叫的

老白燒餅

賣老白燒餅的這家人靠一個燒餅爐養活了全家,買車買房,支撐起了家庭生存的夢想。也還原了一些人的鄉愁。

他們家的燒餅賣的很好,總有人排隊,有時看到幾十個人排隊。

好似他們都在尋找鄉愁,好似人都是孤獨的樣子。

可是想想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地球上的人很多,可是知心的人又有多少呢?

狐死首丘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老了,回老家生活了,也想到村裡賣火燒,讓年輕人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不過,我會保證在炕火燒的時候,我不會用鼻涕代替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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