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文化:北方的酒,南方的茶

清晨醒來,南方的朋友送來一杯“江南之春”清香淡雅的茶,我笑著說,我是一個北方的粗人,對於茶只會牛飲不會品賞的,他笑了,說,有個知茶的靈魂即可,無所謂形式。

對於茶,其實自己是愛之深慕之切的,以前讀盧仝的《七碗茶》“一碗喉吻潤, 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 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 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 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 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讀後大呼痛快,那種暢快淋漓之感還真是兩腋生風的。

中國的茶文化源遠流長,陸羽的《茶經》更是世界上第一部以茶葉為專著的書籍,此書包羅萬象以茶的本源說起從製茶的器具到茶的採製、蒸煮方法、歷代茶事、茶葉的產地等一一道來,內容豐富而翔實,自己在很久以前就細細的拜讀過,但北方是不產茶的又沒有親手摘下一片茶的經歷,所以理論最終還是停留在了理論,於茶還是不識不知更無從談得上品賞了。

我是北方的女子,有著大漠般粗放的情懷,對於白酒可能還可以分文別類的一一道來,可對於茶真是隻是一個門外漢而已,但做為一名女子,我喜歡茶氣升騰泛起的嫋嫋輕氛,喜歡茶水漣漪蕩起那如碧似秋的顏色,更喜歡看那曼妙的斟茶女子,著一身素雅的衣裙,挽著高高的髮髻,纖纖素手在輕歌慢舞中隨著悠長的曲調,調出那一杯杯一壺壺的清香,茶盞是精緻而小巧的,茶味是清遠而純香的,茶境是靜謐而幽長的,可我作為北方的女子,相對於南方的柔美與纖弱,自己則是粗獷而外放的,斟不出那麼多的杯杯盞盞,也調不出那麼多的曲曲調調,所以在羨慕之餘又多了幾份的遺憾。

南方的春天是淡雅和清涼的,雖說會有陰雨的纏綿,但花兒都綻放出了最美麗的容顏,特別是那些排成一行行一列列青嫩翠綠的茶樹,都在吐露出清麗的芬芳,當然還有那些美麗而又勤勞的採茶姑娘,是她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把這一片片的嬌嫩一葉葉的清氛帶給了我們,也把這份美麗與清香永遠地留在了人間。

酒,作為一種文化來說,它在北方數百年來一直盛久不衰,北方的酒桌上推杯換盞中帶著幾分的豪爽,但也多了些許的江湖之氣與聲色犬馬之場,一個酒桌就是一場酒量的拼殺,人們在一次次的試探與小規模的演練中,最後都跌落在一聲聲的豪飲中了,高手過招一浪勝過一浪,於是笑聲、歌聲還有舞蹈之聲在那個小小的方寸之間一一響起,最後人人都成了歌唱家個個都是演說家,高呼大叫好不熱鬧,但在熱鬧喧囂過後卻都帶著幾許的失落與幾分的惆悵,於是,醉的人醉了,醒的人醒著,有迷離失控不知所為的、有冷眼旁觀無動於衷的、有煽風點火陰陽怪氣的、有泣不成聲痛淚流涕的,很少有其樂融融一團和氣的,所以,參加的次數多了,倒真是覺得沒有興趣了。

但作為小型的聚會來說,酒倒還是可以執手慶歡的,當然人要是合心的人,話要是真心的話,環境要是寬鬆的環境,二三成桌談天說地倒也怡然自得。

所以,南方的茶文化,是在相對安靜舒緩的氣氛中漸入佳境,而北方的酒文化,是在相對熱鬧的環境中走入寂寥,其實無所謂好與壞,於酒也好於茶也罷,喝的就是心情,品的就是情趣,心情好與壞、情調高與低,其實都沒有關係,喜歡酒的可以豪情縱飲對酒當歌,喜歡茶的當然可以一曲清談與月歡了,人生最後活得就是一個自在快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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