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及其那些三國風雲(上)


王平及其那些三國風雲(上)

“巴有將,蜀有相”,為古巴蜀地區獨具的人文特點,也是巴文化的“特色和亮點”,成漢王朝散騎常侍常璩《華陽國志•巴志》也用這句話作為“結語”。近期,為了在歷史的煙雲深處尋找“宕渠先人王平”的影子,可以算是“食不甘味,夜不成寐”。老婆勸慰我說,別那麼辛苦了,估計王平是個“小人物”,又沒有“拜將封侯”。我原諒了她對王平的“無知”(她出生和成長在戎州即今天的宜賓,還引導我去研究過“僰人懸棺”),渠縣人都知道“王平很了不起”,是“三國風雲裡燦爛的一抹霞”,乃蜀漢的“安漢侯、鎮北大將軍”(《巴文化達州選萃》也將其收錄其中)。

從歷代的兵制看,先秦時期,“太師”或“太尉”是最高的軍事官職。所以“師”最先不是師傅的“師”,是指軍隊。後來有了“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師”和“傅”才聯繫到一塊(太傅管品德教育,少傅管經學傳授)。到了西漢開始設立大將軍,為最高軍事統帥。其次才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到將軍之末,則是裨將軍(牙門將)。宕渠先人王平在蜀漢的軍事陣營中,卻從最低的“牙門將”做到了最高的“大將軍”。“大將軍”卻加了前綴“鎮北”(鎮守東南西北四方),則是戰時分將守衛邊防的軍事體制。在蜀漢,甚至“車騎將軍”也分左右,分叫“左車騎將軍”和“右車騎將軍”。

王平及其那些三國風雲(上)


“左”和“右”誰大?這就很難說。記得范仲淹的《岳陽樓記》吧?其“遷客騷人”的“遷客”就是“貶官之人”,這就是歷史上說的“左升右遷”。或許,人們說“左右”總是先說“左”,因此“左為大”,宋朝設“左右相”的時候,“左相”才是真正的“宰鋪”,而“右相為副”。到了現代,左右之分,成為會議和接待的“潛規則”:會議上“以左為尊”,餐桌上“以右為大”,不知道好多人因為“犯糊塗”而受到“不公正待遇”。還好,宕渠先人王平是“鎮北大將軍”,雖有“方位之別”,沒有“左右之分”,要不然,在蜀漢的“國宴”上,真不知會讓多少人“摳腦殼”。

王與侯是中國古代爵位名,諸王與列侯合稱諸侯。秦漢使用二十等爵制,侯爵作為非宗室人員可封的最高爵位。“侯”又分成兩類即列侯(徹侯)和關內侯。列侯的起封從“亭侯”(西漢在鄉下設亭,負責治安之類)開始,然後再升至鄉侯(王平封鄉侯史上無載)、縣侯(城侯)。列侯一般以整個封地(有封數縣或數十縣)為食邑,而關內侯則沒有明確的封地,只有朝廷指定的“食邑和封戶”。在渠縣的漢闕雕刻中,“射猴”之圖景反覆出現,“猴”又成為“侯”的指代。“射猴圖”折射的是闕主“封侯”的理想和現實。宕渠先人王平,就一路從亭侯到鄉侯到縣侯,成為讓世人景仰的“宕渠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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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平“社來社去”,劉備手下“牙門將”

“社來社去”,本是指工農兵大學生“從人民公社來,回到人民公社去”,但我“鬧了個大笑話”,把“社來社去”聽成“射來射去”,“工農兵大學生”彷彿飛簷走壁的“大內高手”(哇好凶)。我這裡說王平“社來社去”,是指王平“從巴蜀出走”,先依魯(張魯)再事操(曹操);又“迴歸巴蜀”,降劉備事蜀漢再“拜將封侯”,成為“後漢柱石”,走完了輝煌的一生。這個稱謂還是比較貼切的吧。

東漢初平二年(191年),益州牧劉焉派張魯任漢中督義司馬,張魯趁機控制漢中。隨後張魯又變身為“五斗米”教的繼業“天師”(從張陵到張衡再到張魯),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割據政權。在歷史上,以宗教名義而舉行農民起義“可謂多矣”,張魯還不是“祖師爺”。宕渠賨民本來就敬信鬼巫,這是因為巴楚世代相鄰,楚巫之風終年浸潤,賨民於是紛紛前往信奉張魯。“大耳賊”劉備本以“北伐張魯”的理由被劉家“邀請入蜀”,後又受到同仁尤其是諸葛亮的“蠱惑”,終於“反客為主”,或者說是“鳩佔鵲巢”。以“仁厚為本”的劉備此舉“仁”嗎?政治家肯定不講“小人之仁”。當然,劉備卻以此(益州)為“家底”,建立起了“蜀漢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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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年(215年)九月,魏武揮鞭直指漢中(漢中是蜀漢的北部屏障),張魯降曹,三巴太守(劉璋分巴為三)樸胡、杜濩、袁約(後來不知去向)舉賨民和巴夷依附曹操。張魯都降曹了,他們不歸附曹操行嗎?還好,李虎(其後代李特李雄父子東晉時在成都建立“成漢王朝”)被封為將軍,派往雍涼氐羌地區駐守;王平“名不見經傳”(小荷連尖尖角也還未露也),隨杜濩、樸胡遷往洛陽。一路上,王平因“勤不言苦”和“軍容整肅”,被任命為“代理校尉”(走上軍官行列)。同年(215年)冬,發生了前文已說的“宕渠大戰”,張郃帶巴賨首領到宕渠“搶人”,張飛大敗張郃於矇頭(今渠縣八濛山),樸胡、杜濩等趁機留在巴西宕渠等地,而王平卻因“校尉”身份留在曹操的身邊。

蜀漢政權“一班人”深知“無漢中則無蜀”的道理,法正的“漢中三策”,又為劉備上了“生動的一課”。再加上張魯這個傢伙還說“寧為操奴不為備上賓”(我寧願當曹操的僕人也不當劉備的座上賓,明顯鄙夷劉備)。於是,劉備“火了”,建安二十二年(217年)劉備親征漢中去“搶佔地盤”,當然也想“出一口惡氣”(張魯出言不遜)。這次的戰事進行得很順利,曹魏主將夏侯淵“掉了腦袋”。這下子就把曹操“惹毛了”,建安二十三年(218年),曹操再次揮師漢中,“收拾”那個“大耳賊劉備”,魏蜀兩國在漢中大地“生死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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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屯兵於定軍山北,命令徐晃、王平為大軍開道。徐晃、王平來到漢水邊,因“渡河紮營”而起爭執,“副職肯定拗不過正職”,於是留王平“在家守攤子”,徐晃自帶大軍“渡水紮營”。不料蜀軍來了個“突然出擊”,打擾了徐晃“背水一戰”的“美夢”。徐晃大敗“鎩羽而歸”,不僅厲言責備王平,還惱羞成怒拔劍就刺(幸有眾將勸住)。王平“好漢不吃眼前虧”,決定“棄暗投明,開始新的人生”,於是夜間火燒連營,投奔趙雲(常山趙子龍)。劉備“親切接見”王平,並置酒高會,高興地說“孤得子均(古時稱字不稱名是表示尊重,“參拜不名”和“劍履上殿”乃古時尊崇),取漢中無疑了”。於是,任命王平為牙門將(牙門,有些像我們後來所說的軍事要塞或碉堡)、授裨將軍,王平也因此進入蜀漢將官的行列。其實說穿了,“牙門將”是王平的“實際職務”,“裨將軍”是王平的“將軍等級”。

後來,蜀魏的“巔峰對決”因曹操始終“佔不到便宜”而退兵,給出了“終極答案”。其時的漢中對於曹魏,也就是一塊“棄之可惜但食之無味”的“雞肋”(因為前次徵漢中已遷徙10萬人到“魏公國”國都鄴城)。可惜的是聰明一世的楊修也在漢中“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以擾亂軍心被殺,冤不?)。劉備的收穫可謂“登峰造極”,得到了王平這個“寶貝”(熟知漢中的山水地理,又有領兵之才),為蜀漢江山找到了“北邊的守護神”(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他還像漢高祖一樣稱為“漢王”:東漢建安二十四年(219年)七月在沔陽(陝西省漢中市勉縣)自稱“漢中王”(有上表無批覆,或者有表但沒交上去),走出了“興復漢室,還於舊都”的“最關鍵的一步”。可以說,劉備或者諸葛亮心中希望的劉備,都既“像劉邦”又“像劉秀”,要麼“興漢”要麼“復興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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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馬謖“痛失街亭”,孔明淚眼“有欣賞”

曹操這個人“挾天子而令諸侯”,確實“揀了不少便宜”。漢獻帝還是個“香餑餑”,孫吳也想這樣,卻“少了緣份”。劉備想沒想,史傳不載。建安十八年(213年),曹操獲封魏公,建立魏公國,定都河北鄴城,而後進爵“魏王”。那個“忠於漢室、反對稱王”的謀士荀彧“懂不起”,被曹操“賜予空飯盒”(沒有飯吃)而自殺(理想主義者也可悲)。有史家戲謔地說,或許是劉備稱王“氣死了曹操”,那個揚言“只做周文王”的曹操於建安二十五年(220年)病逝洛陽,“篡漢”成為“無言的結局”。哪知,次年(221年),魏王曹丕代漢自立(據說是漢獻帝“禪讓”,曹丕也三次辭讓,這都是“虛套兒”),改國號為“魏”,宣告了東漢的滅亡。

同年(221年),劉備也於成都稱帝,國號為“漢”。劉備還為義帝“發喪”(說曹丕殺了漢獻帝),主要是為了激發蜀漢上下“同仇敵愾”。史料表明,曹丕死前,十分優待漢獻帝,曹丕死後,漢獻帝還活了十多年,劉備的“發喪”其實也是一個“歷史笑話”(不知漢獻帝劉協作何感想)。曹魏和孫吳當時都“各懷鬼胎”,堅持不稱“漢”而只稱“蜀”,史家們就無奈地稱為“蜀漢”。曹操曾感嘆“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孫權,確實有點“反應慢”。但是再稱“吳王”不僅“低人一等”,而且也“不太匹配”。八年後(229年)決定稱帝,魏蜀吳“三國鼎立”這時才得以“名正言順”。

王平及其那些三國風雲(上)


魏、蜀、吳三國你徵我伐、你爭我奪,“城頭變幻大王旗”,但從史書的記載看,大都是“空費力氣”,戰績都不“顯赫”。可是,第二次“荊州風雲”不得不說。我們都曉得“荊州是孫權借給劉備的”(“劉皇叔”無立錐之地,孫吳的魯肅功不可沒)。但劉備擁有益州後,孫權一直想收回荊州(劉皇叔又“死皮賴臉”不還),曹魏也想爭奪荊州作為征伐東吳的“前沿陣地”。

接下來,“關羽大意失荊州”、“關羽敗走麥城”、“東吳殺關羽卻傳首洛陽”、“張飛為趕製戰具被部屬所殺”、“劉備大勢興兵報家仇國恨”的故事,因為《三國演義》而為大家耳熟能詳。孫權在本次“荊州風雲”中實現“完璧歸趙”,而“桃園三結義”的二弟(關羽)和小弟(張飛)都“被殺”,劉備本人“兵敗如山倒”,憂鬱成疾而有“白帝(永安)託孤”。讓諸葛亮和李嚴當“顧命大臣”,輔佐後主劉禪,支撐“蜀漢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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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荊州的蜀漢江山,說是一個國,其實就只有一個州(益州)。這與諸葛孔明《隆中對》所提“跨有荊益”的“政治構想”相去甚遠。西蜀,表明是蜀國的方位。東吳在蜀國的東邊(江東),曹魏在蜀國的北邊(北方蒼狼),於是諸葛亮就只有“著手南方”,演繹了“七擒孟獲”的“歷史佳話”,道明瞭“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的“攻戰要略”。所以諸葛武侯在《出師表》前“臨表涕零”:受命以來,夙夜憂嘆,恐託付不效,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當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漢室,還於舊都。這也就是說“東吳沒搞了”、“南方搞定了”,我要率軍去“搞北方”了。於是諸葛亮移屯漢中,開始了“北伐的征程”。

“失街亭”這件事情幾乎“史不絕書”,我的看法是,曹魏給了矢志北伐的諸葛亮“當頭一棒”,張郃也一雪“宕渠大戰”慘敗之恥。建興六年(公元228年),諸葛亮部署了北伐曹魏的“街亭之戰”。街亭地處險要,為蜀軍前出關中的重要戰略基點,一旦失去則會“進退失據”。諸葛亮正考慮派誰去守,自詡“飽讀兵書”的參軍馬謖“主動請纓”。諸葛亮或許忘了劉備說“謖不堪大用”的告誡,也“欣然同意”(足見欣賞)。明令當道紮寨以阻曹軍,又派穩重謹慎的王平為馬謖副將。

馬謖舍大道而上山屯守,王平連連規勸不聽,叫“畫了圖給丞相(諸葛亮)”也不同意。結果被魏將張郃圍困並斷了水源,馬謖慘敗,士卒離散。唯有王平所領的千餘士兵鳴鼓自持、嚴陣以待,張郃懷疑王平有伏兵,不敢進攻。於是王平將各營軍士收攏並率領他們平安歸還。諸葛亮“揮淚斬馬謖”,還斬殺將軍張休、李盛,解除將軍黃襲兵權,可說是“餘怒未消”。事後還“自貶三級”,但宕渠先人王平卻“入了諸葛亮的法眼”,被拜為“參軍”(接替馬謖之職),統領蜀漢精銳的“無當飛軍”,進位討寇將軍,晉封亭侯。這是王平封侯的“起點”(228年),在諸葛武侯“斬馬謖”的淚光裡,展現了王平“封侯拜將”的人生精彩。

(未完待續)

(宕渠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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