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长平之战赵国的一丝胜算

长平之战的始末

公元前262年,秦昭王攻占了韩国的野王,将韩国拦腰折断。韩国扛不住秦国的猛攻,就准备割地求和,将上党郡拱手让与秦国。上党郡守冯亭认为把上党交给秦国,会直接壮大敌人的势力,不如将上党让给赵国,把他们拖下水,借力打力。

面对上党郡十六座城池的诱惑,赵孝成王听从了春申君的建议,接受了上党,引火上身,被迫直接面对秦国的虎狼之师。老将廉颇率军据守,与秦将王龁对峙三年。秦王采用范睢的计策,诱使赵王临阵换将。赵括出场,轻敌冒进,断送了赵国四十万将士的性命,成就了白起“战神”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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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战国时期有四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分别是齐技击、魏武卒、秦锐士和赵边骑。秦赵两国各占其一。《荀子》中有“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的记载,秦锐士的恐怖战斗力可见一斑。“十万秦卒出三千锐士”,当真是上马可当赵边骑,下马可敌魏武卒。和秦军硬碰硬,人数还处于劣势,赵国肯定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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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性,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是一场成功的军事改革,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成就了廉颇、赵奢、李牧等名将。同时也给赵国军队贴上了攻强守弱的标签,步兵在堡垒和战阵中能发挥自己的优势,骑兵只有动起来,才能成为左右战局的力量。在长平坚壁清野,这不是赵国军队擅长的。

翻看《史记》中有关廉颇的记载,通篇都是“攻”。公元前284年,攻占齐昔阳;公元前279年,再次进攻齐国;公元前276年,攻占魏几;公元前275年,攻占魏房子和安阳。在长平之战结束,赵国元气大伤之后,还有破杀栗腹,虏卿秦,围困燕都的记载。

不过这些都是廉颇向东在平原取得的战绩,上党地区是丘陵地带,不利于骑兵作战,却很适合步兵依托地形,以高打低,要知道秦国的弓弩手可是相当厉害的。廉颇在赵括到来之前,确实一直在守,但守得很无奈,守得很痛苦,完全不符合老人家大开大合的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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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守转攻,临阵换将

两军对峙了三年,长平之战来到了关键时期,对于秦赵两国来说,这时候都已经是强弩之末。秦国国力较强,但劳师远征,补给线更长,按照冷兵器时代“三民饷一夫”的后勤标准,身体已经被掏空。赵国就更惨了,早都入不敷出开始背债,到了这一年,齐国已经不再愿意给赵国借粮了。

既然都耗不下去了,那就决一死战吧。释放战略改变的最直接信号是什么?临阵换将。于是,这一边白起枕戈待旦,那一边赵括厉兵秣马,王龁和廉颇相继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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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一触即发,不过先等一等,让我们看看为什么王龁和廉颇在这里耗了三年。

赵军的大本营在大粮山,左右都是山谷,山下又是上党地区极为少见的平原,有利于赵国骑兵机动作战,只要秦军敢来,切割包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是廉颇要是主动进攻,也占不到啥便宜,王龁背靠着连绵的丘陵和山区,突进就有被断后的风险,获胜了也很难扩大战果,狭小的平原地带没有足够的纵深让骑兵连续迂回,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很大。

谁也没有把握获胜,谁都在等对方犯错,这才一等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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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奔袭,围秦救赵

谁先动手谁先死,要打破僵局又不得不动手。历史上,赵括先动了手,输得很惨。

继续耗下去,赵国有取胜的希望吗?很遗憾,也没有,综合国力较量秦国占绝对优势。

赵国这下很被动,进是龙潭虎穴,退则有可能一泻千里。但是战局的主动权还在赵国人手里,原因很简单,骑兵的机动性。要破长平的局,关键点却在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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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港事件后,元气大伤的美国海军如何应对耀武扬威,四处寻求决战的日本舰队?东京大轰炸。自此之后,日本太平洋舰队在任何战斗中都不敢全力以赴,时刻在担忧东京的安危。攻其必救,既能巧妙的化解眼前的危机,还能给对手套上隐形的枷锁。

赵武灵王规划的攻秦路线,其中一条就是通过汾水河谷,从晋阳出发,过韩国上党郡,经侯马,转少梁,直逼咸阳。这也正是长平之战主要的战略方向,从这一点上说,长平之战对于秦国也是关乎存亡的一战,战胜了,就有了压迫邯郸的可能性,失败了,也要承受咸阳的重重危机。

但是赵国还有其他选择,从云中郡、九原郡进攻上郡,或者从晋阳过离石走洛水。不论哪一种路线,不论能否有重大的战果,只要你有这样的动作,就是对秦国最好的压迫。哪怕只是疑兵,摆出一副直取咸阳的姿态,在不同的路线上时不时的出现,放两箭,溜溜马,最好绑上树枝,高的尘土飞扬,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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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会不会害怕?白起会不会犯错?秦军会不会撤退?这些问题都有了新的可能性。与其去闯眼前的局,试图拼一个鱼死网破,还不如转变思路,创造新的机会。

假使秦军撤退,赵国得了南上党,南北钳制秦国的赵国会不会有机会问鼎中原?假使秦军选择强攻长平解咸阳之危,会不会也落个惨败的下场?落败之后会不会被观望的魏国军队痛打落水狗?假使双方各自克制,平局收场,其他各国是否会对联盟重新燃起信心?

长平之战,当真是战国走势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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