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新編2——月半(2)

說文解字新編2——月半(2)

《說文解字新編》

文‖蝸牛大叔

說實話,在瞭解和分析完劉月半的基本情況後,我心裡對劉月半的“胖”,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真的等見了真人,我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老友口中所說的“胖”。

看過《生化危機》系列的,應該都知道里面有一種叫“屠夫”的巨型變異喪屍。我見到劉半月的第一眼,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比不上“屠夫”的那種身高和提醒,但那真的就是一座難以被撼動的肉山。全身的肉都被擠成一坨,臉上、胸前、肚子、大腿上到處都是肉,要是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這還是個人。

生物學家:月半,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劉月半:還是那樣,除了身體動不了,哪兒都去不了,什麼都不想吃之外,沒什麼異常。

自從我進來以後,劉月半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不是那種正常的,友好的,真誠的微笑。他的微笑就像是在例行公事,彷彿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一樣的微笑。

生物學家:這個是我朋友,專門來幫忙做治療的···

我打斷了生物學家老友的話,對劉月半說了句:“你知道這麼一句話嗎?愛,開始很美,過程很累,結局很悲,清醒很難。所有我們不能免俗的,到後來都成了阻礙我們成長的絆腳石。然而,沒有這些不能免俗,我們又如何稱之為人?”

聽到我說這句話,劉月半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看了看老友,又看了看我,問了句:“誰對你說的?”那種憤怒的表情,據老友後來說,是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

我指著旁邊被打開的日記本:“它告訴我的!它還說,你現在只想自暴自棄,只想著如何儘快地殺死自己。”

劉月半難得地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也是稍縱即逝,接著他就不再開口。

好說歹說,我終於把準備留下來旁聽的老友趕了出去。關上門,我對著肉山說:“別裝了,沒有人會理會你的虛偽,因為在大多數人眼裡,所有的可憐都不值得同情,尤其像你這樣的。”

劉月半:可她給我打電話了啊!而且每週都會打電話給我啊!

我:你還不明白嗎?她只是不想你死,背上良心債,或許是你還有利用價值,她只不過是想榨乾你所有的一切,然後拋棄你!

劉月半:你說的對,但我始終不能讓自己走出來。我曾經安慰過很多人,可到頭來,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安慰自己。

我:能說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劉月半:你值得信任嗎?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被情所傷,我現在的狀態,就連父母都沒看出來。

我知道劉月半在我看到日記本,說出裡面的那句話的一刻,就已經決定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但他已經被傷了太多次,早已無法再毫無保留地相信任何人。

我:月半者,重點在半,兩點一豎,說明你一生之中,心上會有3道被情所傷的裂痕,兩點為父母、子女,一豎為紅顏,你胸前的兩點並不明顯,說明父母、子女的傷害並不足以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唯一能讓你神傷的,只有那一豎!我不是醫生,不是心理學家,不喜歡給人治病,也不喜歡猜別人的心思,我只會說文解字,說白了就是個聽別人發牢騷的“垃圾桶”。現在能說了嗎?

劉月半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就他現在這種心事被積壓太久的狀態,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口。只能說是我幸運,或者老友找我的正是時候。不然,光讓劉月半開口,估計就得廢不少口舌。

果然,我沒等多久,他自己就主動開口了:“我和她是的認識很有戲劇性?”

我:“戲劇性?有預謀的那種?”我用一種談話裡常用的引導方式來引導劉月半回憶,同時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跟“她”有什麼關係。

劉月半:不知道,只記得那天下班,坐公交車回家,她排我前面一位。下班高峰,人挺多,上車後,她一直在掏包裡的零錢,怎麼都沒找到,向旁邊的人求助,一車人都特別冷漠,我把兜裡剩下的零錢都給了她。

我:聽起來不像戲劇性的那種,只是正常的偶遇那種,現在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劉月半:恩,我也覺得挺正常的。然後我們就在我經常喝酒的酒吧偶遇……

我:等等,酒吧偶遇,以前有遇到她嗎?還是就那一次?

劉月半:沒太注意,不過感覺像第一次,因為酒吧裡的人我差不多能記個大概,但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麼吧,酒吧這種地方第一次去很正常,何況像她這種剛失戀的人。

我:那天她失戀了?

劉月半:對,而且喝了很多酒,哭了很久。

我:你主動去安慰的?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劉月半:這不是很明顯嘛,在酒吧這種地方,一旦有這種女人,就是豔遇的最佳時機。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單身多年的男人,剛剛幫助過一個失戀的女人,這就為接下來的認識提供了前提。失戀的女人,正常情況下,這種女人的心裡防線最低,隨便一點關心,就能打開對方心扉,除非這人長的很醜,或者這個女人真的很在乎拋棄她的男人。

我:哦,我不常去酒吧,所以不知道這裡邊的套路。我只想知道,在你去安慰之前,有沒有別的男人跟你一樣,去安慰過她?或者,有類似的動機也算。

劉月半: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沒有。我本來也不是太喜歡搭訕的人,遇到這種事兒,我一般都會繞著走。那天她哭了很久,都沒有人過去,最後我是實在忍不住了,才過去的。

我:我看你這不是挺清醒的嘛,怎麼就能變成這樣?

劉月半:不知道,或許跟我的性格有關吧!我很好奇,你說自己是說文解字的,但我覺得你跟正常的心理醫生不太一樣,有點神神道道的,你到底是醫生,還是個神棍啊?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信命嗎?

劉月半:小時候信,年輕的時候不信,現在嘛,既信又不信。

我:曾經有人跟我說,人這一生啊,命理在你出生後被賜下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人有胖,有瘦,有美,有醜;性格有溫順,有急躁,有溫文爾雅,有道貌岸然;職業有醫生、職員、老闆、戲子····人生百態,就是這樣形成的。

萬事皆有因果輪迴,這是佛家的;天道自有循環起伏,這是道家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儒家的。無論哪種,其實最終都是你的本心,你學的是什麼,接受的是什麼,最後做事的方式,處世的行為,都會受到影響,這才是我們說文解字所謂的命理。

你輕鬆的時候,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你高興的時候,是有人犧牲自己的高興為你換來的;你悲傷的時候,是有人拿你的快樂當成笑料而已。所以,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不然哪來那麼多貧富差別?哪來什麼聰明與笨拙?哪來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哪來什麼損不足以補有餘?

我小時候,父母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個孩子,小時候不懂事,從鄰居家偷了一顆棗。他父母誇讚說,好哇好哇,我家娃這麼小,就知道往家裡撈東西啦!

長大一點後,這個孩子,總喜歡從別人家地裡偷瓜果蔬菜,村裡人開始還能接受,後來越偷越多,就有點受不了,紛紛去找他父母,想要父母管教。結果,孩子的父母,直接把村裡的人罵了一頓。孩子看在眼裡,偷東西,更加肆無忌憚了。

成年以後,孩子變成大盜,被縣官通緝,所有人都紛紛提供線索,很快將他緝拿歸案。這時候父母慌了,想要向大家求情,可惜沒有一個人幫助他們,而孩子也判了個秋後處斬。

行刑的時候,母親問孩子還有什麼願望。孩子說,我想再喝母親的乳汁。母親竟然真的在大庭觀眾下,就喂孩子喝奶。誰知,孩子一口把它咬掉了,憤慨地說:你們這麼溺愛我,難道不知道是害了我嗎?我再也不願做你們的孩子啦!

劉月半,你的因果,或許就是你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來補償。但補償也要有個限度,替別人負重前行也要有個時限。就像我小時候聽過的故事,父母溺愛孩子,其實是一種病態的依戀。而你之於她,如父母之溺愛其子,也是一種病態!

劉月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聲的哭了出來,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我要減肥,我要減肥,放我出去”!而我呢,連酬金也沒收到,就被醫生以庸醫的名義,直接掃地出門了。再後來,劉月半很堅決地把婚離了,幾乎所有財產都劃給了對方,只留下孩子,送到老家陪父母去了,自己起早貪黑的賺錢養家。

有天,我正在院子裡曬太陽,遠遠地看見有個帥氣的小夥子,笑著向我走過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病人”,哪知他馬上自我介紹說:“我叫劉月半!”說實話,像他這樣,能胖能瘦,說到就做到的極端份子,我還真有點吃不消,畢竟人家那麼努力,而我只是個好吃懶做的“說客”。

走的時候,劉月半把他的日記本送我啦,裡面清楚的記著劉月半和“她”的經歷。只是,我未曾想,世間還有這樣的女人。為了錢,可以把自己逼成“超級特工”;為了錢,可以拋棄原來的孩子,佈一個天衣無縫的局,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強顏歡笑地生活好幾年;為了錢,還能把一個人逼到用最悲慘的方式自殺,又拋棄現在的孩子。

不過,我還是挺佩服這樣的人的,有一股狠勁兒。女人是吃青春飯的沒錯,但這樣的青春飯,不要也罷!哦,對,這裡需要提醒男人們一句,女人是吃青春飯的,雖然很多女生不要你家的彩禮,不要房,不要車。但你不能不給,因為這是你愛她的一種證明,至少是讓女生的父母知道,你女兒就放心交給我,我一定不能讓她吃苦,這就足夠了!

在日記的結尾,我看到這麼一個故事:

孟婆,再來一碗!

可是,你已經喝了好幾碗了!

可她還在啊!

有些人,有些事,字字句句,就是如此這般銘心刻骨。劉月半,六月半,月半而生者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