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焦慮?(二)

什麼是焦慮?(二)


在生活中,有許多焦慮是神經症的,我們至少應該對其加以界定。假定有一個年輕人,他是一位音樂家,第一次出去與女孩子約會,由於某些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原因,他非常害怕這個女孩,整個約會中他都相當痛苦。接下來,假設他通過立誓要將所有女孩都趕出他的生活而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獻給音樂來回避這個真實的問題。幾年以後,他成了一位成功的單身音樂家,但是卻發現自己在女性面前莫名地非常壓抑,一跟她們說話就臉紅,害怕自己的女秘書,而且對那個安排在音樂會時間表方面他必須與其打交道的委員會女主席,他幾乎害怕得要死。他找不到為什麼自己如此害怕的客觀原因,因為他知道這些女人不會殺了他,而且事實上也根本不能控制他。他所體驗到的是神經症焦慮---也就是說,這種焦慮與真實的危險並不相稱,而且這種焦慮來自於他自己內部的某種潛意識衝突。讀者可能已經猜想,這位年輕的音樂家肯定與他的母親之間存在著某種嚴重的衝突,而現在這種衝突潛意識地遺留了下來,並使他害怕所有的女性。


大多數神經症焦慮都來源於這種潛意識的心理衝突。人們感覺受到了威脅,但好像這種威脅是幽靈似的威脅;他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也不知道如何與之戰鬥或逃避。這些潛意識衝突通常開始於某個先前的威脅情境,而該情境又是這個人無力面對的,例如,一個小孩不得不應對專橫獨霸的父母,或者他不得不面對父母不愛他這一事實。因此,真實的問題受到了壓抑,而到後來它作為一種內在的衝突重現,並隨之帶來神經症焦慮。對付神經症焦慮的方法是,找出某人害怕的最初真實體驗,然後窮究這種畏懼使之成為正常的焦慮或恐懼。在應對任何嚴重的的神經症焦慮時,成熟和明智的措施是尋求專業心理治療的幫助。


什麼是焦慮?(二)


那麼如何懂得建設性地運用正常的焦慮呢?首先,我們需要弄清楚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即一個人的焦慮與他的自我意識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在經歷一次戰爭或火災這樣可怕的體驗後,人們通常會這樣說,“我感覺我當時好像要暈了”。可以說,這是因為焦慮摧毀了我們自我覺知中的支柱。就像水雷一樣,焦慮從下面打擊我們最深的層面或“核心”,而正是在這個層面上,我們才將自己體驗為人,體驗為能夠在客觀世界中採取行動的主體。因此,不同程度的焦慮都傾向於摧毀我們對自身的意識。例如,在一次戰爭中,只要敵人進攻前線,那麼儘管恐懼,守軍中的士兵仍然會繼續戰鬥。但是如果敵人成功地從戰線後方炸燬了指揮中心,那麼軍隊就會失去方向,全軍驚慌失措地到處亂竄,他們再也不能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戰鬥集體。士兵們於是陷入焦慮或恐慌的狀態之中。這就是焦慮給人類所帶來的:它使人迷失方向,暫時性地使人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是做什麼的,並因此模糊了他關於周圍現實的見解。


這種困惑---這種關於我們是誰以及我們應該做什麼的混亂--- 是關於焦慮最為痛苦的事情。不過積極的、充滿希望的一面是,就像焦慮會摧毀我們的自我意識一樣,自我意識也能夠摧毀焦慮。這就是說,我們的自我意識越強大,就越能夠抵制和戰勝焦慮。像發燒一樣,焦慮也是某種內在鬥爭正在進行的徵兆。正如發燒是身體正在調動其生理力量與細菌感染(例如肺裡的結核病桿菌)作戰的一種症狀一樣,焦慮也是心理或精神戰爭正在進行的證據。我們在上面已經提到,神經症焦慮是我們內部一種沒有得到解決的衝突的標記,那麼只要衝突存在,我們就有可能意識到衝突的原因,並且在更高的健康水平上找到一種解決方式。神經症焦慮宛如一種自然的方式,它告訴我們--- 我們需要解決某一問題。正常的焦慮也是這樣的---對於我們來說,它是一種信號,號召我們集中起我們的儲備力量,與某種威脅進行鬥爭。


什麼是焦慮?(二)


正如我們在例子中所提到的發燒是身體力量與感染性細菌之間發生戰鬥的症狀一樣,焦慮也是我們作為一個自我的力量,與另一方威脅要消滅我們作為自我的存在這種危險之間的戰爭的證據。這種威脅取得的勝利越多,那麼我們的自我意識就放棄得越多,就越被消減,越被包圍。但是我們作為自我的力量取得的勝利越多---也就是說,我們保持對自我和周圍客觀世界的意識的能力越強---我們被威脅征服得就越少。對於結核病患者來說,只要他發燒,就還有希望;但到疾病的最後階段,當身體好像“放棄了”時,發燒便會消退,而病人會很快死亡。正因為如此,唯一標誌我們(作為個體以及作為一個民族)失去戰勝當前困難這一希望的事情是,陷入冷淡,並且不能建設性地感受和麵對我們的焦慮。

因此,我們的任務是加強自我意識,找到自我力量的中心,這些中心能使我們抵制住周圍的混亂和困惑。


END


文 / 羅格.梅《人的自我尋求》

圖片 /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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