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目擊而道存。老子為什麼委婉指出他是個小偷、扒手、盜竊犯


莊子:目擊而道存。老子為什麼委婉指出他是個小偷、扒手、盜竊犯

《莊子.天道》:老子曰:“而容崖然,而目衝然,而顙頯然,而口闞然,而狀義然,似繫馬而止也。動而持,發也機,察而審,知巧而?於泰,凡以為不信。邊竟有人焉,其名為竊

有一江湖俠士,名曰“士成綺”,頭戴斗笠,身披黑衣,腰配利劍,昂首闊步來到了老子的住所,環顧四周,用劍掘開院角的一個老鼠洞,掏出來不少五穀雜糧,再看老子的糧倉有吃不完的食物。士成綺不以為然地對老子說:“一直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世人都說你是得道的聖人,今日親眼所見,也不過爾爾。我不遠千里,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一口作氣,腳底磨出了厚厚的老繭,我都不敢稍作停留,就是為了這顆求道的心,可是今天卻讓我大失所望,我看你是徒有虛名,不配做聖人。老鼠洞裡那麼多白花花的糧食,你卻不接濟他人,這是不仁;你儲存那麼多食物,積斂無涯,吃不完的食物也不佈施於人,說明你不義!”

老子孔德之容,面無表情,不溫不怒,不卑不亢,漠然無應。士成綺瞟了老子一眼,撇了撇嘴,轉身出門,揚長而去。


莊子:目擊而道存。老子為什麼委婉指出他是個小偷、扒手、盜竊犯

第二天,士成綺又不請自來,不過這次態度一夜之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以抱歉賠不是的口吻說:“昨日我太造次了,言語衝撞,有所冒犯,還望海涵。我昨天見了你以後,回去越來越平靜,糾正了自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是為什麼呢?”

老子曰:“對於做什麼智者、聖人,我無心追求。至於別人說我是牛,是馬,我都願意從內心裡接受。如果別人批評是對的,我不承認和接受,那就是錯上加錯,罪上加罪,再次遭殃。我的接受是發自內心的,不是為了修行才接受,也不是為了顯示我的涵養和慈悲而接受,那是我的本心使然。”

士成綺聽完,立刻更容改貌,屈腰含背,揖手引路,雁行避影,亦步亦趨,緊張地跟隨老子來到了客廳,連鞋子都忘了脫掉,遂謙卑地問:“敢問怎樣修身達到你這麼高的境界?”

老子曰:“你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掩飾不了你的道貌岸然,你的眼神死死盯著別人看,是在吹毛求疵,專挑別人缺點而伺機等待下手的機會;你的腦門敞開,髮際線後移,似乎裝滿了智慧,實際上你的嘴巴出賣了你,時刻準備搶著說話,那不容別人講話的樣子很蠻橫;你心猿意馬而強作約束;看上去很矜持老練,但你的實際行動太幼稚了;你乍看上去堅定剛毅,實際上目光發直而兩眼無神。你的這一切的表現都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人性的本真。有一種人和你是一類的,那就是在踩點,盯住了目標,還在遲疑,等待下手機會的小偷、扒手、盜竊犯,一旦得逞,就會忘乎所以。”


莊子:目擊而道存。老子為什麼委婉指出他是個小偷、扒手、盜竊犯

《莊子.田子方》:昔之見我者,進退一成規、一成矩,從容一若龍、一若虎。其諫我也似子,其道我也似父,是以嘆也

得道的高人溫伯雪子云遊至齊魯大地,魯國學者聞風而動,都想一睹溫伯雪子真容,領略一下他的智慧和學說,但溫伯雪子閉門謝客,一概不見。他說:“我知道這些謙謙君子都是表面客套,內心並不誠實(明乎禮儀而陋於知人心),所以我不想見他們。”

溫伯雪子云遊一天回來後,魯國的幾個君子反覆求見,有誓不罷休的決心。溫伯雪子無奈之下,答應和他們見面。魯國君子剛走,溫伯雪子長嘆一聲:“他們昨天要見我,今天要見我,不是來問道的,而是用一些陳詞濫調來啟發我的,等待著我對他們的讚揚和感恩。”每見一個客人,溫伯雪子都是長嘆一聲,好不容易又送走了一個君子。

弟子問:“每見之客也,必入而嘆,何也?”

溫伯雪子道:“他們見我的時候,那禮節都是有板有眼,一絲不苟,認認真真,動作連貫,緩急有加,象打太極一樣,一會象龍,一會象虎,個個都是表演家。他們討教的時候,裝出象兒子對父親那樣的卑微,但是他們根本沒耐心聽,沒聽你幾句,就搶過話題,又象父親教訓兒子一樣給我上課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是以嘆也。”


莊子:目擊而道存。老子為什麼委婉指出他是個小偷、扒手、盜竊犯

仲尼見之而不言。子路曰:“吾子欲見溫伯雪子久矣。見之而不言,何邪?”仲尼曰:“若夫人者,目擊而道存矣,亦不可以容聲矣!

孔子見了溫伯雪子,二人四目相對,眼神相互碰了一下,便心領神會,各自收穫滿滿。

弟子問孔子“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子曰:“目擊而道存,亦不可以容聲矣”。真正得道的人,相互之間的神韻就是大道的顯化,最好的交流是神交,最好的感化是心法,此時無聲勝有聲。

士成綺和魯國的君子們自以為是,即便聽說了老子和溫伯雪子這樣的聖人,他們也不是抱著一顆真正求道之心來的,因為他自覺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來求見老子和溫伯雪子,也是來求同而不是存異的,或是來看看他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如自己,或是直接把聖人問倒,以便更好地標榜自我,重拾目空一切的信心而已。心不空,何以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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