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 靠意念想出來的“病”

靠意念想出來的“病”

意念和疾病,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

看過太多的例子,本來很嚴重的疾病,病人樂觀向上,積極面對,對自己的疾病施於“它沒什麼大不了,我能戰勝它的想法”,往往就能治癒,獲得健康。

而有的人,本身沒什麼問題,自己疑神疑鬼,在腦海中暗示自己生了某種病,反射到身體的某個部位後,就“真的”不舒服起來。但是,這種“心生”的疾病,到底能不能說是“病”,不適合看問題的角度,而是“病人”自己說了不算,要醫生經過客觀的診斷才能確定。

“吱……”

我正伏在病例和片子的“海”中,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抬頭一看,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靠意念想出來的“病”

推門進來的是一行四個人,前面的是坐在輪椅上的有點類似於“學者”模樣的人,後面齊刷刷的跟著三位“隨從”,畢恭畢敬的站在“輪椅男”的身後。

還沒等我開口,其中一位“隨從”先開口了,“大夫,我老師說膝關節疼痛很長時間了,看了好幾家醫院,說什麼的都有,也做過核磁了,有的說韌帶拉傷,反正具體診斷也不清楚,就是診斷韌帶拉傷。”他頓了頓,語速越來越快,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怎麼的,卡殼了。

“還是我來說吧”,另一位“隨從”接過話來,“有的大夫呢,建議臥床休息,也有大夫建議鍛鍊肌肉,但是不管怎麼樣,前前後後,沒少看病治療,直到現在是疼痛了一年多了。”

我打量了下這位患者,精神,不頹廢,戴著金絲眼鏡,看的出來知識層次應該挺高的。

“哦,好的,咱們先檢查檢查,然後把病例和核磁也都給我看看。”我彷彿剛剛從上五百年穿越到現實,使勁兒的讓自己的本神歸位。

沒等我多說,“輪椅男”站起來,自己就挪到了檢查床上。然後就開始描述自己的症狀,語氣語調之平緩,好像不是在說自己。

原來他主要的症狀,就是左膝關節疼痛比較厲害,因為疼痛,也就沒怎麼動,最近兩個月都是躺在床上,一天除了吃飯、上衛生間是活動量以外,都是臥床。

經過仔細詢問,患者好像也沒有特別明顯的受過傷,就是以前活動的比較多,然後,就覺得這個膝關節有不適感。

我反覆看了看核磁,發覺確實沒什麼大問題;然後,讓他在檢查床上親自給他進行了仔細的手法檢查,結果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檢查不出來任何疼痛感。

“您哪兒疼,給我指指好不好?”

他邊指,我邊檢查。“這兒?那這兒呢?是這裡嗎?我按疼嗎?”

幾個地方都不疼……

現在輪到我茫然了……

“不是這樣的,大夫”,患者發話了,“我是活動以後才疼的,我的活動活動,就知道具體哪兒疼了。”

“好,那您就溜達溜達”。

檢查,不疼……

“不對,大夫,我是得多溜達幾圈,然後再做幾個蹲起才知道哪兒疼”。

“行,等您練完了,咱們再看”,我儘量保持微笑。

再檢查,還是不疼……

“輪椅男”終於忍不住了,“不對不對,你看啊,我知道,我得走的距離長一些,然後鍛鍊,還得結合著爬樓才能有疼痛反應。”他不相信自己不疼的事實,足像個得不到糖而含恨的孩子,“這次我可能得溜達四、五十分鐘,肯定差不多。”

“好吧,那沒事兒,我等著您,您再去嘗試吧。”我感覺自己反而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臉上應該已經出現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四、五十分鐘以後應該門診也不會結束,我在這兒等著你。”

靠意念想出來的“病”

出門的時候,推輪椅的其中一個“隨從”回頭朝我會心的一笑,瞬間,心照不宣,互相都明白什麼意思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感覺每週四的門診越來越生動了。

不出所料,最後這個病人就沒有回來,出於負責,後來我就打了其中一個“隨從”留的電話,經過再三確認,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病由心生,給自己的身體施加一個意念,也許就真的“生病”了。看來,心病還需心藥醫。作為大夫,不單單要治療很多軀體性的疾病,由心造成的疾病,通過找證據的辦法來解決病人的心理問題。對於醫療來說,你說疼,但是並不一定是真的,就是需要我們大夫從病人的身體上檢查出來,真正的疼痛,通過檢查看這個疼痛是什麼,同時我們還要結合核磁共振,以及詳細的問診,三者結合,綜合考量才能給出一個比較準確的疾病的結論,這樣才能因病施治。反之,如果你都不具備這些條件,那說明可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那我們只需要給病人進行心理疏導,這些就可以了。

這件事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其實,這種情況在臨床上還是很多見的。很多人尤其是中年人,可能平時的工作壓力大,心理壓力也大,容易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無論男女都有。所以,這就告訴我們醫生,也需要注意去判斷這種情況,幫助病人真正的去解決問題。臨床上,我發現我周圍的一些醫生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一般的其他科的大夫排解不了的話,還需要到神經內科或者是精神科去協助診斷和治療,可能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病人的心理問題,最後才能解決臨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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