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編劇史航曾經評價汪老,說:“這世間可愛的老頭兒很多,但可愛成汪曾祺這樣的,卻不常見。”

是的,汪曾祺的確可愛,從他的文字裡我們就能感受的到他對生活的熱愛。

而被稱為奇才的賈平凹曾作詩,曰:“汪是一文狐,修煉成老精。”這裡的汪就是汪曾祺。

作家黃裳,也是他的好友曾說,他的一切,都是詩。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那麼,汪曾祺是何許人也?

汪曾祺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初讀汪曾祺,是汪老的散文《端午的鴨蛋》,其中一段話讓我印象深刻,錄如下:

醃蛋以高郵為佳,顏色細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間,先夾取以敬客,放盤中。總宜切開帶殼,黃白兼用;不可存黃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蘇北有一道名菜,叫做“硃砂豆腐”,就是用高郵鴨蛋黃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鹹鴨蛋,蛋黃是淺黃色的,這叫什麼鹹鴨蛋呢!

我只記得當時年紀小,看到這篇文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甚至覺得鹹鴨蛋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之後,我便喜歡上了汪老的作品,尤其愛看他寫美食的文字。我總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倒不像是作家,而是美食家,對生活的態度又像是哲學家。

汪老曾說:

做菜,也是一種輕量的運動,要實踐。要多吃,多問,多看(看菜譜),多做。到了一個新地方,有人愛逛百貨公司,有人愛逛書店,我寧可去逛逛菜市場。看看生雞活鴨、新鮮水靈的瓜菜、彤紅的辣椒,熱熱鬧鬧,挨挨擠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

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汪老筆下的馬鈴薯、栗子、小蘿蔔……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食物,已然成了“舌尖上的中國”,讓人垂涎欲滴。

汪老曾說:“我不會做什麼菜,可是不知道怎麼竟會弄得名聞海峽兩岸。”

汪老做菜最主要的方法就是粗菜細作,

拌薺菜,拌菠菜,乾絲,燒小蘿蔔,塞餡回鍋油條,炒青苞谷。其餘的菜如冰糖肘子、腐乳肉、醃篤鮮、水煮牛肉、乾煸牛肉絲、冬筍雪裡蕻炒雞絲、清蒸輕鹽黃花魚、川冬菜炒碎肉………

這些都是汪老的拿手菜。汪老在《人間種種清香,好想嚐嚐》裡曾說,

最大的樂趣還是看家人或客人吃得很高興,盤盤見底。做菜的人一般吃菜很少。我的菜端上來之後,我只是每樣嘗兩筷,然後就坐著抽菸、喝茶、喝酒。從這點說起來,願意做菜給別人吃的人是比較不自私的。

這段話對我深有感觸。因為我也很愛做菜,但是我吃的很少,家人能夠吃得開心我就很高興,覺得菜沒有白做。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老的《人間草木》,還沒讀,就被扉頁的文字吸引去了,他說“如果你來訪我,我不在,請和我門外的花坐一會兒,它們很溫暖,我注視它們很多很多日子了。

很難想象,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寫出的文字是這麼細膩而又溫暖。

汪老曾說:“寫字,畫畫,都要把心沉下來。”沈從文評價這個得意弟子曾說:“最可愛還是態度,‘寵辱不驚’!”

其實,生活就像汪老說的,人活著,就得有點興致。生活中最普通的日常,汪老卻過得深得其樂。不管世間多麼複雜,他天真的像個孩子。就如他所說,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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