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憶路遙,一代文學巨星隕落26年了,思念依然無盡

每次出行,我的行囊中裝的最多的是書,又以路遙的作品和研究路遙的著作居多。其中,《平凡的世界》是常客。行囊裡的東西總會出出進進,路遙的作品也概莫能外,但卻最後走進了我的心裡,影響了我的認知。

寫過《長恨歌》的王安憶冒著1990年的初春嚴寒,應路遙之邀來到陝北時,驚訝地發現,對於陝北人民來說,全世界的作家只有一個,那就是路遙。

端午憶路遙,一代文學巨星隕落26年了,思念依然無盡

路遙

我沒有出生在陝北,但在我的精神世界裡:全世界的作家也只有一個,也是路遙。

高一時,我揭開了《平凡的世界》第一頁。與孫少平一樣,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高中生,平坦的昌濰平原不似陝北一般千溝萬壑,卻也是多情的土地。地域以及心理的接近性,路遙走入了我的內心。

研一時,我又一次揭開了《平凡的世界》。與陝北一樣,蘭州地處黃土高原,二三月間雪花也會紛紛淋淋地飄灑下來,當然時令未到驚蟄,雪花也自然不會存留。西北金城是紛亂的,凌晨兩點迎著刀子進城的牛羊、傍晚的羊肉串、爽口的黃河啤酒,蘭州誘惑人。但路遙伏身寫作、案牘勞形的影像,教我懂得謹遵為學修身之道,“板凳需坐十年冷,文章不著一字空”。

端午憶路遙,一代文學巨星隕落26年了,思念依然無盡

路遙

工作後,我聽起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李野默先生播講的《平凡的世界》。歷史作家十年砍柴總結母校蘭大畢業生的個性說,“質樸、真誠、堅毅, 不尚浮華,骨子裡多多少少有一份孤傲”。從蘭大萃英門走出後,這些詞語也成了我在職場的特質。20多年前,這也是路遙的特質。與“白鹿原”上的陳忠實有限度地改進現實主義文學手法不同,路遙選擇固守。即使成稿後被主流文學雜誌退稿,仍不為改變。性格,讓我對路遙有了更深的認識,我和他都是一個普通的勞動者,但他成了我的人生導師。

“像牛一樣勞動,像土地一樣奉獻”,這成了我的工作精神;固守現實主義手法,追求文字清新、底色詩意健康,則成了我的精神摯愛。

在新聞教材上,新聞思維與文學思維是要絕對割裂的,學界公論是“拿起筆的一瞬間,新聞與文學就已經分道揚鑣了”。但是從文本與事實的關係上看,追求與客觀事實符合的新聞與現實主義文學在精神上又是相通的。因為這一點,路遙又給了我寫作教義:關注時代變遷,寫具有內在魄力和外在美感的作品,才能產生長久的生命力。正如賈平凹所說,在陝北,兩個人是不死的,一個是石魯,一個就是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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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

環顧如今的媒體環境,新媒體似乎大行其道,報紙消亡論甚囂塵上,這與多年前路遙深處文壇八面來風一樣,讓人煩亂。這時,他給我教義,堅守與奮進。

的確,曾經的光風霽月,已經消失於雨夜之中,你就算把新聞王冠摔砸出火星,未來終究也得安心認命地走下去。所謂吃虧帶來的福氣,並不是什麼大難不死的運道,而是重壓之下,那種抵死不悔奮勇精進的勇氣。

人生導師路遙,已經離開26年了,我的行囊裡關於他的書卻越來越多。當然,這個世界上裝飾也是越來越多,將真相深深掩蓋。但是,我卻願撕下面具,坦然行走。我生自黃土,也將魂歸黃土。路遙,我們都是黃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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