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三部曲中隱藏的千古奇謀!

射鵰三部曲中隱藏的千古奇謀!

射鵰英雄傳是金庸的第三部武俠作品。當年為了開始射鵰的連載,金大俠的前作碧血劍草草收尾不免留下了不少遺憾。不過從射鵰這部作品開始,金庸開始在射鵰三部曲中構建了自己的武俠宇宙,從而走向一代宗師的道路。在這個宇宙中處於核心地位的就是郭-楊世家。

一、從郭嘯天、楊鐵心到郭靖、楊康

郭楊世家的第一代,便是射鵰開頭出場的郭嘯天、楊鐵心。這兩位好漢義結金蘭,情同兄弟。二位也均是名將好漢之後,郭嘯天是梁山泊好漢賽仁貴郭盛的後人(水滸傳年代背景為北宋徽宗宣和年間,1119-1125年),楊鐵心的先曾祖則是岳飛麾下名將楊再興(約1108-1140年),兩人所用武功兵刃(郭用一對短戟、楊用一杆鐵槍)也皆為家傳。二人年齡相仿,妻子先後懷孕,便約定生下男孩結為兄弟、女孩結為姐妹、一男一女結為夫妻。丘處機為兩個孩子起名郭靖、楊康,是為銘記靖康之恥之緣故。也是由於二人收留丘處機飲酒引出禍端,致使兩家人妻離子散,不免使人嘆息。

到了郭靖、楊康(二人皆生於1205年)這一代,兩人的命運在不同主角光環的籠罩下發生了巨大變化。當時的江湖武功最高者是華山論劍(1200年)評出的五絕,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段智興、北丐洪七公,還有武功最高的中神通王重陽。王重陽在故事開始時已經過世,他曾在去世前為了剋制歐陽鋒(老毒物一臉無辜),將自己的絕學先天功傳與段皇爺。段皇爺又在自己出家之前,意欲將一陽指和先天功傳與洪七公,雖然未果但二人已結成莫逆之交(文中有洪七公武功全失但不願勞煩段皇爺醫治、郭靖黃蓉憑藉北丐徒弟身份得見南帝的劇情)。

也就是說,此時行事怪邪的黃藥師和陰狠毒辣的歐陽鋒已經有被排除在外之勢。而郭靖則進一步完成了對五絕勢力的整合。他為東邪之婿、北丐之徒、南帝之友(實際算是半個徒弟)、中神通師弟的結拜兄弟、還與中神通弟子關係密切打下全真內功根基。最重要的是他拿到了五絕論劍的獎品——九陰真經,並且成為九陰真經的唯一來源,可以說憑藉對於真經稀缺資源的壟斷,已經幾乎不可能再有人打得過他,郭家此時可以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這時除了來自西域的外國友人歐陽鋒之外,漢人勢力已經被郭靖完全整合,在作者的眷顧下,他作為一代大俠更繼承岳飛遺著武穆遺書,成為了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他在蒙元大軍的攻勢下力守襄陽,並且最終和自己的妻子黃蓉、唯一的兒子郭破虜一同在城破時殉難,堪稱為國為民奉獻了一切。

楊康的命運就顯得有些尷尬了,被設定為一個完全的反派形象,認賊作父、拒婚騙炮,陰險毒辣、濫殺無辜,品德大大地壞。他雖然有名師丘處機指點,後來又拜梅超風為師學得九陰白骨爪。後來更是殺死歐陽克,以便拜歐陽鋒為師。他的一生不走正途,皆因認賊作父,立場變化,所以他只能走旁門左道,下場不免令人唏噓。好在楊康死前留下遺腹子,那便是楊過,為楊家的命運留下了轉機。

二、楊過,郭芙、郭襄、郭破虜

楊過是楊家唯一的孩子,他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之前就已經出生,即生於1224年(楊康19歲、穆念慈18歲)。而郭家的孩子共有三個,女兒郭芙(生於1227年,郭靖22歲、黃蓉19歲),還有龍鳳胎郭襄、郭破虜(生於1243年,郭靖38歲、黃蓉35歲)。為啥郭大俠和蓉兒生的兩胎之間隔了這麼多年呢?作者在射鵰故事中借周伯通的經歷告訴讀者,這個男歡女愛啊,雖然是人之本能、繁衍之必須,但是對於修煉武功卻是大大的不利。射鵰故事中蓉兒只有盈盈十五歲,還處於初中生的懵懂時期,靖哥哥又憨厚老實,所以直到射鵰結束兩人都沒有結婚。很可能幾年後黃蓉已十七八歲的時候兩人才正式結為夫妻,十九歲生下郭襄。可能郭黃二人之後都發現自己武功停滯不前,所以開始經營自己的事業了。直到大女兒已經快長大成人,兩人(很可能主要是黃蓉)才覺得應該再生個孩子(男孩),所以才趕上末班車懷上了龍鳳胎。

楊過的生平根據文中記述,是出場時13歲,14歲隨郭靖上終南山逢小龍女18歲生辰(龍女生於1220年),16歲拜小龍女為師,17歲學全古墓派武功、領悟全真派武功,18歲遇到歐陽鋒,19歲時小龍女跳下斷腸崖、學獨孤求敗劍法,19-35歲遊歷江湖成為神鵰大俠,35歲(16年之後)遇見郭襄(16歲)過生日、與小龍女相見、學彈指神通、打敗金輪法王、擊斃蒙哥大汗,36歲(1260年)華山三論承襲歐陽鋒的絕位被封為西狂,娶小龍女。其後生平不詳,只知他曾在襄陽城破之前,將君子、淑女劍和玄鐵重劍交予郭靖黃蓉,以鑄造倚天劍、屠龍刀。值得在意的是,在郭靖時期沒有被整合的西毒的武功,卻被楊過拜為義父而得到傳承,也算是滿足了楊康的遺願……

郭芙生於1227年,幼時10歲之前與武氏兄弟和楊過一起長大,16歲大勝關英雄大會被郭靖許婚楊過,被楊過拒絕,後用君子劍斬下楊過右臂。約20歲嫁給耶律齊。32歲丈夫耶律齊當上丐幫幫主、襄陽大戰。其後生平不詳。1273年襄陽城破時46歲,去向不明。可以確定的是,郭芙得到黃蓉的衣缽傳承,算是桃花島官方傳人。

郭襄和郭破虜生於1243年,郭破虜出場甚少,在襄陽城破前受傳屠龍刀,1273年城破身死時只有30歲。郭襄則出場較多,除出生之後被李莫愁擄走之外,還有15歲遇到楊過、16歲生日許願並拜師金輪法王習得密宗絕學無上瑜伽密乘。18歲(1261年)遊少林聽到九陽真經。其後經歷不詳。還有就是襄陽城破之時郭襄30歲(1273年),其時正在四川。40歲時(1283年)大徹大悟創立峨嵋派。黃蓉留給郭襄兩件物品,其一是倚天劍,其二是玄鐵指環,指環內刻有留貽襄女四個字。郭襄在原文中明確說她和郭大俠武功由於不是一路,實際上暗示說她的武功受到密宗武功和九陽功的影響,也是她最後走向佛教的重要原因。

楊家的孩子只有楊過一位,郭家則有三個孩子。那麼他們是否有後人呢?楊過有後人是可以肯定的,倚天中出場的黃衫女子楊姐姐說“神鵰俠侶,絕跡江湖”,顯然是楊、龍後人。那麼郭家呢,郭芙和耶律齊應該也是有孩子的,在有一個版本中出現了一個叫做耶律淵如的丐幫幫主,後來又刪去,我們姑且理解耶律齊和郭芙至少有淵如一個孩子,他後來可能沒有當丐幫幫主。郭襄呢,顯然更加神秘一些,可以肯定的是郭襄心中一直有楊過,但是她在40歲出家之前至少有生育的理論可能性。至於郭公破虜,去世時已經30歲,並且一直在郭靖黃蓉身邊,作為靖哥哥唯一的嫡子,以黃蓉的性格是幾乎一定會安排破虜娶妻,留下子嗣的。

三、婚姻之變

在神鵰俠侶中,楊過與龍女結婚,郭芙與耶律齊結婚,郭襄和郭破虜還年齡尚小。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在倚天屠龍記的開頭,接著神鵰故事安排了郭襄遊少林的劇情,這段劇情對於理解倚天屠龍記可以說是至關重要,一些細節後文我們還會提到。

郭襄1261年遊少林,此前她曾經去古墓尋找楊過,侍女說他們外出未歸。之後郭襄幾乎走遍天下也沒有尋到楊龍二人的消息。試問二人去了哪裡呢?別忘了當年楊、龍二人都中情花之毒,楊過吃斷腸草解毒,而小龍女是在寒潭底通過清心寡慾“絕情”來抵禦毒性。也就是說龍女的毒並沒有真正得解。那麼在二人成婚之後,龍女顯然無法再清心寡慾以至毒發,因此二人很可能是去絕情谷去尋找斷腸草了。

絕情谷一事發生在郭襄剛出生之後,因此郭襄並不清楚情花毒一事,所以她才怎麼也尋不到二人。龍女的毒發很可能與受孕有關係,她中毒十餘年而不死,恐怕早已過了醫治的最佳時間,彼時斷腸草很可能只有維持生命的功能,卻是無法治癒已經被毒素侵染的臟腑了。神鵰大俠很可能面臨了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艱難抉擇。毒素已然侵染體內,即使保大人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只能選擇保孩子了。待得龍女誕子之後(1262-1263年),便託付楊過照顧兒子,隨即過世。那麼一隻胳膊的楊過在失去龍女之後又怎麼照顧自己的孩子呢?如果說古墓有侍女可以料理家務,但是孩子在出生後至少還要母乳餵養呀,需要一位適齡媽媽來帶他的,很有可能是託人照顧。龍女一過世,楊過一個人在古墓按他的性格是呆不住的。那麼他一定會帶著孩子出去投奔,順便給孩子找個奶媽。那麼這個奶媽會是誰呢?

需要注意的是,耶律齊和郭芙在1260年時已經結婚十幾年年仍沒有子嗣,對比大武小武簡直差距甚大。這時兩人已經三十三四歲年紀,黃蓉勢必催促。他們之前沒有孩子的原因,很可能是周伯通傳授耶律齊武功,囑咐他不能失去童子之身,耶律齊又聽話,肯定是沒敢破戒啊。此時二人已到中年,耶律齊武功想已定型,二人很可能也是在1262-1263年這段時間生子。所以楊過攜子去投奔郭伯父一家,孩子託付郭芙照顧,想必是自然而然的。楊家和郭(耶律)家的兩個孩子一起吃郭芙的奶長大,甚至一起接受桃花島一門的早期教育都是完全可能的。所以倚天中黃衫女子出場之時一眾侍女手持樂器中琴短簫長,象徵龍女的琴短、象徵桃花島(郭芙)的簫長。實際上就是表示,這一脈楊家後人雖然是神鵰俠侶之後,但是蒙受桃花島郭芙的養育之恩,這樣解釋便就合情合理。於是郭芙在此後幾年(1263-1265年期間),想必就是忙於教養幾個孩子,那麼這段時間楊過和耶律齊又在做什麼呢?

他們一起搶奪了明教的聖火令!

倚天屠龍記中說,聖火令在三十一代石教主手上被丐幫所奪。陽頂天是第三十三代教主,死於1327年,如果每代教主任期在20年左右,那麼大致上應該是石教主(1267-1287年在位),衣教主(1287-1307年在位),陽頂天(1307-1327年在位),前後即使有差別應該也不超過十年。所以聖火令遺失的時間應當在1262-1297年這個範圍裡。

聖火令實際上就是鍛造倚天劍和屠龍刀時加入的西方精金,這一點在倚天屠龍記中,屠龍刀無法砍斷聖火令等方面已經有所暗示。也就是說丐幫奪得聖火令的時間應該是在襄陽城破(1273年)之前。所以奪取聖火令的時間點肯定應該在1262-1272的十年時間之內,那麼當時的丐幫幫主正是耶律齊。楊過作為一代大俠,又是孩子家長,去給當個幫手那也是肯定的。

不過明教也不是白給的呀,難道教主聖物、武功秘籍就讓你們來了就隨便拿走?而且以明教性格,個個都是悍不畏死之徒,一場生死大戰無可避免,雙方肯定互有損傷(否則明教也不會和丐幫世代敵對了)。很遺憾,在這場變故中耶律幫主很可能不幸深受重傷,甚至可能當場身死。

耶律齊的結局也是爭論較多的一個問題,有人認為耶律齊是最後投降了蒙古晚節不保,也有人認為耶律齊應該是在襄陽大戰中一同戰死。但我們可以肯定的說,耶律齊一定沒有投降蒙古,因為倚天中丐幫中人說當年黃幫主、耶律幫主何等英雄,如果耶律投降了的話,那麼他就成為歷史罪人,肯定不會再出現在丐幫歷史中了。如果說有極小極小的可能性,沒準是耶律齊在亂戰中身受重傷,隨後被俘,身在曹營心在漢,此後一言不發……但是耶律齊是沒有主動投降的。

當然耶律齊在襄陽戰死倒是有可能的,但是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丐幫幫主、郭大俠的女婿,一同戰死襄陽是不可能沒有記載的,丐幫自己也一定會宣傳一下(起碼降龍掌、打狗棒這些硬傢伙都沒斷啊,為什麼耶律幫主戰死襄陽的消息卻斷了呢)。總之,無論是在明教重傷身死,還是在襄陽重傷被俘,耶律齊都在留下子嗣之後,在中年時期便離開郭芙而去了。

那麼我們不禁要追問一句,明教怎麼這麼倒黴啊,他做錯了什麼惹得當世兩大高手去搶他們的聖物?這事就有點說來話長了。金大俠在射鵰英雄傳的最後的附錄裡講了成吉思汗後人的故事,裡面就提到了在倚天裡波斯明教的前輩“山中老人”,這個山中老人在倚天裡那麼厲害,最後被誰端了呢?被郭靖的好安答託雷的兒子孛兒只斤·旭烈兀幹掉了。楊過一石頭殺死的蒙哥大汗就是他哥。也就是說在1250-1260年間,整個西亞差點都被這位仁兄打穿了。於是可想而知的,波斯明教為求生存,連忙變成了蒙元勢力的小弟,於是在波斯明教國際總部的命令下,中土支部只好奉命聽蒙古號令,乃至夾擊南宋。中土支部本來就是經常造宋朝朝廷的反,布袋和尚說不得給張無忌講明教光輝歷史的時候,舉得都是在宋朝東南老家搞起義的例子。所以中土明教繼續給宋朝搗亂,倒也不違背自己的立場。

中土明教既然做出了這樣事來,郭巨俠自然震怒,於是派女婿和侄子一起把明教打殘了,聖物聖火令也被女婿搶了過來。倚天中介紹,這聖火令原本有12枚,後來被丐幫奪走之後,經波斯商賈輾轉送回了波斯總教。這12枚聖火令中,其中有六枚刻有山中老人武功精要得聖火令被送回了波斯,還有六枚是空白的,後來似乎是被中土明教自己用來刻武功了,郭巨俠搶來一看感覺這個武功可能有點低端了,乾脆在鑄倚天劍屠龍刀的時候給熔了。問題的關鍵是其餘的六枚聖火令又是怎麼輾轉被波斯商人送回去的呢?這個線索我們暫且不表,待後文論及。

耶律齊離開之後,發生的便是楊過續絃娶郭芙了。實際上楊過和郭芙之間的感情一言難盡,但三十多歲的人了,二人想必早就互明心意了。其時正逢亂世,在二人的配偶相繼離世,只留下幾個孩子之後,他們勢必會走到一起(齊哥確實慘了點)。那麼為什麼我們可以肯定楊過續絃過芙呢?需要注意楊逍這個角色。在倚天中,從楊逍會桃花島絕學彈指神通,在五行旗陣法中執東方青旗(這一段幾乎是襄陽保衛戰的翻版,楊逍和黃藥師的站位是相同的),就可以知道他必然是桃花島傳人,他又姓楊,唯一的解釋便是楊逍就是楊過和郭芙的後人。不過楊逍年齡太小,肯定不是兩人的兒子,而應該是孫子。此外,楊逍後來中年愛上紀曉芙,這個楊芙完全是楊過和郭芙的翻版呀,紀曉芙自己也說,這是上輩子的冤孽。所以可以說作者對於楊過再娶郭芙這一點時暗示的比較明顯了。過芙二人再婚的時間應該是在1268年前後(楊過44歲、郭芙41歲),二人實際上是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應該出生在1269年前後,他就是楊逍的父親。當時南宋朝廷風雨飄搖,父母希望他能繼承父親和外祖父的志向,即使在亂世中也能頂天立地,守節不屈,便給他起名叫做,楊頂天。

沒錯,陽頂天本姓楊,原名楊頂天,乃是楊過、郭芙之女,他後來進入明教,為掩人耳目便用同音的陽字為姓。那麼這種說法是否能成立呢?由於陽教主在倚天故事中沒有正式出場,但還是有這麼幾條線索。第一是最早的版本中,這位教主的名字叫楊破天,直到後來的版本中改為陽頂天時,他的夫人還偶有寫作楊夫人的,無疑在作者心中,陽者楊也。第二,陽教主的夫人姓柳,這無疑是一個更隱蔽的線索,因為龍女在絕情谷中便稱自己姓柳,是為和楊過的楊形成楊柳相依的意思。那麼陽教主夫人姓柳,可謂也是一個暗線呼應了。可能有讀者認為這兩個線索還不夠有力。那麼我們就從陽頂天本身出發,以此來驗證他的身份。

四、何不徑棄中原,反取西域?

關於陽頂天的身份,首先我們來看因為他的任職帶來的明教指導思想的巨大變化。明教在第三十一代石教主任內聖火令被搶,可見明教實力當時並不算強。由陽教主遺書中可見,第三十二代衣教主時期,根據波斯總教的指令要投降蒙元朝廷,這一決策背後的隱情我們已在上期中介紹過了。而到了第三十三代陽教主時期,明教則已經變得非常興旺,高舉驅除韃虜的旗幟,仁人義士也大舉來歸,高手如雲。而在陽頂天的遺命中,也囑咐明教絕不能聽從總教的意見,要以驅逐韃虜為己任。可見陽頂天是明教傳承中的一個異數,是他使明教的指導思想發生了變化,使明教的境界和實力發生了變化。那麼這僅僅是因為他是一位有家國理想、有領導能力的好漢麼?

其次,陽頂天在自己任內啟用了一大批年輕人才為明教換血,並且他與這些年輕人之間的關係極為密切。這其中包括了逍遙二仙楊逍、範遙,還有四大護教法王中的金毛獅王謝遜、紫衫龍王黛綺絲。可見他是想要整頓明教,做出一番大事業,因此為明教注入了新鮮血液,意在佈局自己身後的幾代教主的人選,足見其深謀遠慮。

其三,我們可以看到,他對這幾個年輕人可以說是格外信任,從當年的幾件往事中就可見一斑。當時還不是紫衫龍王的黛綺絲代替陽教主迎接韓千葉的挑戰,一戰成名被封紫衫龍王,那時她為何能夠以陽教主女兒的身份代為出戰?陽教主在遺命中,為何會任命謝遜暫攝教主,要知道謝遜當時還非常年輕,不過二十多歲,教中白眉鷹王、青翼蝠王武功俱高,資歷也有,特別是鷹王可以說是明教中的實權人物,陽頂天為什麼一定要謝遜暫攝教主呢?明教中只傳授給教主的乾坤大挪移心法,第一次出現的使用者居然是楊逍。要知道當時陽教主過世,很自然的就會覺得心法已經失傳了。楊逍自己說是教主親傳他了乾坤大挪移心法。這分明就是一種欽定了的意思啊。那麼為什麼只傳教主的乾坤大挪移,陽頂天會教給楊逍呢?

為了解答上述疑團,我們首先從謝遜的青年經歷和黛綺絲的身份入手。根據文中記述,謝遜生於1296年,10歲(1306年)時因機緣巧合拜成昆為師,1319年(23歲)離開師門遠赴西域,1320年左右加入明教,1322年回中土結婚生子,1324年(28歲)滿門被成昆所殺。謝遜在短短五年時間,就發生了離開師門、遊歷西域、加入明教、成為法王、結婚生子、滿門被害等諸多變故。那麼他在遊歷西域時候發生了什麼,使得他很快加入明教並且成為法王?這裡有一個細節,謝遜在老版本中游歷西域時,跟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輩學到了三掌降龍十八掌,後來甚至傳給張無忌一掌。試問當時武林還有誰學過降龍十八掌?那時耶律齊已經辭世,丐幫的降龍掌都已經開始失傳,況且丐幫的活動範圍並不在西域。答案只能是武氏兄弟的後人。那時朱武連環莊應該早已經落戶西域,作為降龍十八掌的唯一分號,能傳授謝遜的只有武家兄弟的後人了,在新修版中也有武家一直致力於研究降龍十八掌的描述。所以謝遜遊歷西域、結識武家習得武功、經武家介紹加入明教,便成為了一種可能的路徑。那麼為何武家能夠介紹謝遜加入陽頂天執掌的明教呢?

那麼黛綺絲呢?黛綺絲是波斯明教的聖女,她的父親本是中土人士,後來因為立功被封為波斯明教的淨善使者。那麼她的父親又是什麼人?他作為一個外國人,又是怎麼為波斯總教立功的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再來看看丐幫當年奪得的聖火令。丐幫拿到聖火令之後,因為後來的幫主能力不行,也因此遺失了,後來聖火令去哪兒了呢?是被一位波斯商人送回了波斯總教。那麼我們把兩條線索一對照就可以明白,從中土把聖火令帶到波斯的人,和中土人士的淨善使者,其實就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黛綺絲的父親。他為總教獻上了遺失的聖火令所以才可稱得上是立下大功被封為淨善使者。如果說黛綺絲的父親實際上就是聖火令的擁有者呢?他是為了搞清聖火令的秘密而前往波斯的。後來由於路途遙遠,去了就很難回來,於是就在波斯當地娶妻生女。他之所以遺命自己女兒黛綺絲迴歸中土,並不是為了思念故鄉,而是為了把自己在波斯得到的信息帶回中土。那麼這位中土人士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很顯然就是郭家後人,黛綺絲很有可能就叫黛綺絲·郭。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紫衫龍王和金毛獅王,一個是郭家女兒,一個是郭家徒孫,都和郭家關係密切。為什麼這兩人幾乎同時進入明教,並且還身居護教法王的高位。?為什麼在此之前,郭家還打入了波斯明教的老家?為什麼還安排了朱子柳、武三通的後人在西域經營連環莊呢?講到這裡我們就可以發現,這些行動實際上不是偶然或者孤立的行為,而是一個全局性質的佈局。我們可以說,郭-楊世家在襄陽城破、南宋滅亡之前,進行了一個戰略性的全局安排。

是什麼戰略安排呢?就是退守西域、積聚力量、以圖復興。事實上這一戰略安排在倚天屠龍記中是明明白白直接寫出來的,也就是本節的標題:何不徑棄中原,反取西域。這句話是在倚天開頭的時候,郭襄所說。當時郭襄遊少林期間遇到了崑崙三聖何足道,見到他自己在和自己下棋,當時何足道的白子不肯罷休,與黑子在左上角展開劇鬥,一時之間妙著紛紜,自北而南,逐步爭到了中原腹地。郭襄看得出神,漸漸走近,但見白子佈局時棋輸一著,始終落在下風,到了第九十三著上遇到了個連環劫,白勢已然岌岌可危,但他仍在勉力支撐。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郭襄棋力雖然平平,卻也看出白棋若不棄子他投,難免在中腹全軍覆沒,忍不住脫口叫道:“何不徑棄中原,反取西域?”那人一凜,見棋盤西邊尚自留著一大片空地,要是乘著打劫之時連下兩子,佔據要津,即使棄了中腹,仍可設法爭取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這已經可以說是作者的一著明示,以棋局比喻天下大勢,南宋已然岌岌可危便如同白棋,大勢已去怎麼下都處處受制,即便郭大俠勉力支撐,但精銳難免會在中原全軍覆沒。如果幹脆放棄中原防守,把反抗力量集中在西域徐圖反攻,則可以設法爭個不勝不敗的局面。朱武兩家的地方之所以叫連環莊,便是由這圍棋之勢而來,指兩家連環形成了連環劫,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那麼在這個戰略佈局中,各子是如何佈局落位的呢?我們可以看到,朱武連環莊、光明頂的明教、何足道的崑崙派、郭襄的峨嵋派,自西北至西南形成一道屏障,另有耶律家主持丐幫在北方牽制、楊龍後人主持古墓作為支援,那麼這樣一個包圍之勢就已經形成了。至於為什麼要把明教拉進來,是由於明教既有造反的傳統,又有在江南地區起事的底子,可以說是既有兵又有將,這就解決了郭大俠以武林人士干預官方事務的尷尬局面。所以爭取明教乃至徹底掌握明教,可謂是這個戰略中的核心。這就需要把此前明教擁元反宋的趨勢改為反元,更要舉起民族大義的旗幟來招納有志之士共舉大事。

至此,明教戰略的部署我們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安排郭破虜之子郭中土遠行西域直至波斯,獲得總教加持使行事名正言順;安排朱武連環莊佈局西域咽喉之地以確保通路安全;安排過芙之子楊頂天化名陽頂天加入中土明教,盡力獲得控制權,同時扶持郭中土女兒黛綺絲和連環莊之徒謝遜壯大力量。這樣才能真正做到,當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出世的時候,真正能夠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因為都已經是自己人的天下了!

此外陽頂天有一個未公開的兒子楊逍,這也就解釋了楊逍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也能夠得傳乾坤大挪移這一教主專修武功。楊逍和古墓中的黃衫女楊姑娘顯然也是互通聯繫,他們之間通過暗號溝通(張無忌曾經看到過),所以才能解釋為什麼每一次黃衫女出現的都非常恰到好處。

無論其中的過程如何,這個規模宏大的西域戰略最後還是成功了。在張無忌的幫助之下,丐幫和明教化解世仇最終同仇敵愾共同反元。最後屠龍刀中的武穆遺書交予徐達,明朝最終打敗元朝,終結了從北宋開始的軍事弱勢和南退歷史,漢人政權終於又奪回了江山。畢竟這是整個金書中智商最高的黃蓉、朱子柳等人想出來的主意,確實厲害。

五、“留貽襄女”留給誰

那麼至此,郭-楊世家的主線劇情已經全部交代完畢了。我們最後一個腦洞獻給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郭襄小妹子。在襄陽城破之時,30歲的郭襄當時正在四川,並沒有趕回去。可是,郭襄為什麼沒有趕回去呢,按理說當時她的父親郭大俠已經68歲、年近古稀,母親黃女俠也已經65歲了。這時他們二人已經決意以身殉國,郭襄為什麼不去見父母最後一面呢,要知道那時她還沒有真正大徹大悟而出家呀。黃蓉“留貽襄女”的那枚玄鐵指環明明是私人物品,為什麼會一直傳到滅絕師太手中成為門派的掌門指環?

其中一個可能的原因是那時她心中的大哥哥楊過也已經年近50歲,還成為了自己的姐夫,相見不如懷念。但少女時期的朦朧愛情又怎麼能與父母親情、手足之情相比呢。所以我們認為,可能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使郭襄沒有回去,就是郭襄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回去——那時她已經懷孕了。蜀道之難、峨眉之高,黃蓉念及女兒,不願讓她再奔波,希望她母子平安。這也是為什麼她額外拿出了一小塊玄鐵材料鑄成玄鐵指環,上面刻有“留貽襄女”這四個字。當時黃蓉的女兒郭襄已經三十歲,她從小看著郭襄長大,是不必特意留給她什麼東西的,因為倚天劍已經是留給她的了。為什麼刻的不是“留貽襄兒”或者別的字,而是留貽襄女呢?因為郭襄告訴了母親,自己懷的是一個女孩,所以這個指環是祖母留給自己無法見面的外孫女的。這個外孫女出生在1273年襄陽城破之後,她最終戴上了自己祖母留給她的、由母親初戀的那位俠客佩劍鑄成的指環,母親給她取名風陵。

對此的證明是,郭襄1283年開創峨嵋派作為首任掌門。第三任掌門滅絕師太在倚天故事1357年時大約45歲,她15歲接任掌門,也就是她的任期時1327-1357年。第二任掌門風陵師太的接任時間如果按平均數計算應該是1305年,由於郭襄創派時已經40歲,滅絕接任時只有15歲,所以風陵師太接任時間應該比1305年早,假設她的任期為1300-1327年。如果風陵師太1273年出生,27歲接任掌門是合理的,指環由郭襄交給女兒後,也一直為風陵師太所有。風陵師太54歲圓寂,也效仿母親將指環傳給了接任的滅絕師太,指環也因此成為了峨嵋派的掌門指環。至此郭楊世家的史詩故事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接下來我們按照時間線敘述一下神鵰之後郭楊兩家的故事。1260年第三次華山論劍,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中頑童成為新五絕,神鵰故事結束。1261年郭襄尋楊龍夫婦不得,在少林寺遇到何足道、張君寶,聽到覺遠誦唸九陽真經,之後遊歷江湖。1262-1263年,楊過小龍女、耶律齊郭芙先後生子,暫時分別代稱為楊小龍和耶律淵父。隨後小龍女過世,楊過帶楊小龍投奔郭靖一家,楊小龍由郭芙照顧。

1267年蒙古大軍進攻襄陽,襄陽保衛戰開始。其時整個阿拉伯世界已經在元蒙勢力控制之下,阿拉伯人幫助蒙軍改良攻城器械,中土明教石教主在這一背景下就任,籌劃與蒙軍一同夾擊襄陽。郭靖黃蓉聞訊後,安排耶律齊和楊過率領丐幫精銳奇襲中土明教總壇。明教和丐幫一番苦戰,彼此精銳大多折損,明教聖火令被丐幫奪走,石教主重傷之下藏入地道僅以身免,丐幫幫主耶律齊也身受重傷。耶律齊自覺時日無多,安排丐幫大會推選幫主,但此役之後丐幫高手大多折損,一時間竟人才凋敝,便只好暫選一丐擔任第二十二代幫主,耶律齊病重中傳授打狗棒法和降龍掌,不久過世,郭靖軍務繁忙年事也已漸高,無暇指點降龍掌武功,丐幫十八掌已經開始有失傳跡象。

郭芙當此劇變,深陷痛苦之中。她與楊過均先後喪偶,同病相憐,更不要說兩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感情。這時兩人年齡已40出頭,於是在1268-1269年郭靖黃蓉主持之下,楊過再娶郭芙。黃蓉此舉一石二鳥,相當於是一下子救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可謂用心良苦。此前郭襄在外遊歷一番,之後赴崑崙山尋何足道,兩人漸有情投意合跡象。但此時陡逢家中大變,郭襄決議回家相助父母守衛襄陽。回家之後她才發現,日思夜想的大哥哥已經年近50,並且成了自己的姐夫。很快,在1270年楊過和郭芙的兒子降生,取名楊頂天。郭襄在現實面前雖然無法接受,但在黃蓉的安排下仍然去尋何足道,兩人終於在1271年修成正果。

1272年襄陽防務日漸吃緊,郭破虜隨父親接連阻擋蒙古大軍的數度攻擊,作為郭家唯一男丁、年已三十,黃蓉加緊安排他娶妻生子。1273年,襄陽防守眼見已經接近力竭、無力迴天,武林群雄彙集襄陽力圖做最後的堅持。郭襄已經懷了孩子,在四川待產無法在戰亂中趕去襄陽,派何足道趕赴襄陽支援父母。何足道以當年郭襄點破棋局一事勸誡郭靖、黃蓉等人,黃蓉與朱子柳等人商議,準備通過倚天劍、屠龍刀之法暗藏秘籍,並且積蓄力量在西域徐圖反攻。

楊過拿出君子淑女劍和自己的玄鐵重劍,郭芙拿出耶律齊奪來的聖火令,共同鑄成倚天劍、屠龍刀,刀劍之中暗藏武穆遺書、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等物的埋藏地圖。朱子柳、武三思等人率領大理舊部遠赴西域,丐幫、少林、全真等門派主力回到敵後潛伏,少數決意死戰之士和郭黃二人留守襄陽。黃蓉聽得何足道說郭襄懷了女兒,於是特意從玄鐵材料中留下一塊,刻上留貽襄女四字,並會同倚天劍交予何足道,讓他在城破之時向西突出重圍。楊過和郭芙一起保護兩家的幾個孩子,楊小龍、耶律淵父、楊頂天、郭中土,向東突出重圍,最終來到桃花島。

1273年的襄陽,郭靖夫婦和郭破虜夫婦守到了最後一刻。郭破虜性格和郭靖一般,既然自己叫破虜,一定要大破虜寇,決意不肯偷生。破虜之妻亦效法黃蓉,要和丈夫同死。最終襄陽城破,眾將士血戰身死,混戰之中屠龍刀遺落被楊過奪回。隨著襄陽陷落,南宋朝廷已經時日無多,1279年南宋滅亡。時光飛逝,孩子們也漸漸長大,楊過帶楊小龍和楊頂天回到古墓,準備執行西域計劃,郭芙帶著小耶律和郭中土攜屠龍刀留守在桃花島。

1281-1283年間,楊過、郭芙、何足道先後過世。國仇家恨的接連打擊之下,1283年40歲的郭襄終於大徹大悟,在峨眉山出家修佛,10歲的女兒何風陵成為她第一個弟子,郭襄把留貽襄女的指環戴到了她的手上。郭襄融匯了金輪法王傳授的密宗武功和覺遠大師的九陽功,最終開創了峨眉一派自成一體的武功體系。

楊小龍留守古墓自不必說,傳兩世後為孫女黃衫女。楊頂天1302年有一子楊逍。隨後他化名陽頂天和郭中土1302年左右開始分頭前往中土明教和波斯總教。楊頂天入明教後深受衣教主賞識,1310年左右繼任為第三十三代教主,1316年娶柳氏。郭中土則持聖火令前往波斯,1304年抵達波斯後向明教總壇獻上中土遺失的聖火令受封淨善使者,隨後娶妻並於1305年生女兒黛綺絲,1319年去世前稟明總教教主,要求女兒迴歸中土。1319年17歲的楊逍加入父親執掌的明教,1320年他擊敗峨嵋派孤鴻子,同年謝遜遊歷西域並經武家後人介紹加入明教,很快被封為金毛獅王。1321年黛綺絲也回到中土明教,1322年她以陽頂天之女的身份打敗韓千葉,被封為紫衫龍王。1323年,陽頂天修煉乾坤大挪移時死去。其餘的故事,在倚天屠龍記中都有所敘述,在此不再贅言了。

另一方面,丐幫第二十二代幫主決意在襄陽城破時死戰,便又先任命了第二十三代幫主,傳授降龍掌、打狗棒法,但是降龍掌奧義難解,第二十三代幫主只學得十五掌。當時耶律淵父也只有十一二歲,並未得父親傳授武功。1290年,耶律淵如出生,父親從小鼓勵他以祖父耶律齊為榜樣。1313年左右,二十多歲的耶律淵如繼任為第二十四代幫主,十五掌降龍掌雖然盡數學會,但是遺落的三掌便也無從談起了。耶律淵如盡力整頓丐幫,丐幫力量稍微得到恢復。豈料1332年幫主大會時異數陡生,金銀掌史火龍臨危受命成為第二十五代幫主。耶律家與丐幫的故事尚又意猶未盡之處,之後有機會我們將專門來講講耶律淵如和史火龍的故事。

跌宕起伏的郭楊世家故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雖然傳至第六代之時,郭姓和楊姓均已即將消亡,但是兩大世家的後人仍然在幾大門派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這個貫穿射鵰三部曲的主線至此已經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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