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從未來過白鹿城,為何會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和鑽心的疼?

小說:我從未來過白鹿城,為何會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和鑽心的疼?

白鹿城,是這白州十三城的最後一城,也是北疆邊塞重要糧道,乃是北疆中原的咽喉之地。當年北夏聖祖便是攻下這白鹿城之後,扼中原之要道,居高臨下,兩面出擊一舉平定中原諸侯,乃是極具戰略意義的一座堅城。近幾年風調雨順,又無戰事,故而百姓安逸,入冬之後便不再勞作。或與家人玩樂,或與親朋暢飲。安居樂業,不外如是。

由於入冬之後商旅漸少,為了招攬生意,城中酒肆或請說書先生,或請賣藝樂女,各出手段,真別說,生意居然比平時還好了幾分。

這一日,白鹿城門口來了一老一少,身著樸素,牽著一頭驢子,驢子背上馱著兩個粗布麻袋,鼓鼓囊囊,正是風塵僕僕的夢山河和姜小白。而此時姜小白望著白鹿城的城頭,有些失神,彷彿似曾相識,然後一些零散的畫面出現在腦海,突然胸口一陣莫名的季痛,小手不自覺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夢山河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有些驚奇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姜小白,並未過去拉他,嘴裡反而嘀咕了一句:“竟是先知先覺,不知是何故牽引啊。”而城門口的守城官兵見二人有些奇怪,便上來盤問:“哎,你們倆幹什麼的?”夢山河回過神來,趕忙恭敬的回道:“回軍爺,我們爺孫是從徐家溝過來,專程賣棗子的!”上來盤問的士兵看了看驢子身上的麻袋,過去拿刀割開了一袋翻了翻,然後抓了一把棗子,一邊吃一邊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趕緊進城,別在城門口礙事兒。”夢山河回了聲得令,便把麻袋繫好,抱起蹲在地上的姜小白走進了白鹿城。

此時正是傍晚,城中街道上並無幾家擺攤商販。行人也是稀少,夕陽餘暉映照下的街景,一老抱著一小,牽著一驢,影子拉得長長的,頗有一絲古道西風的意境。“師父,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吧。”伏在夢山河肩頭的姜小白開口說道。夢山河聞言停下腳步,把姜小白放了下來,此時姜小白竟已淚流滿面。夢山河趕忙掏出一塊鹿皮捂在姜小白臉上,怕他凍壞了臉。見姜小白還要開口,夢山河打斷了他的話語:“為師知道了,先找家客棧住下吧,自己捂著。”說完拍了拍姜小白的腦袋,姜小白聽話的捂住臉,點了點頭。

平安客棧,在這白鹿城裡並不是什麼大客棧,但因為請來了一說書先生,也吸引了不少商旅和本地百姓。而此時夢山河師徒倆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邊鼓掌聲叫好聲不絕於耳。店小二見門口有客人,趕忙把師徒倆招呼進門。二人坐下之後,小兒小臉詢問:“不知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吶?”夢山河看了看小二,把腰間葫蘆取下遞給小二,一臉豪爽的說道:“地瓜酒打滿,醬肘子燒牛肉,小蔥拌豆腐,一碟花生米。帶我孫子去洗一把臉,要溫水!驢子也幫我喂好草料。再開一間上房。”小二一聽高興回道:“好嘞老爺子,您請好吧。公子這邊請。”不一會,吩咐的事情都已辦妥,菜也上齊。原本還有些失神的姜小白見菜色豐盛,也大快朵頤起來。一旁的夢山河也是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亦樂乎。他們這一路雖談不上餐風飲露,但穿鄉過鎮,一路不走官道,吃的自然是差了一些。甚至有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餓上幾頓也是常有之事,好在姜小白吸收了冥龍的精魄,不畏冰寒。之所以不走官道,用夢山河的話說就是這天下不乏能人異士,可窺天機者不在少數,為防被有心之人算計,少在繁華之地露面,以免沾染因果,有道理可循。但這白鹿城乃是出關的要地,避不開,只能化作販棗子的商旅進城。

“此時,皇上身旁再無旁人,白衣聖使三千甲人劍合一,瞬間就殺到了皇上近前,眼見皇上就要遇險,斜刺裡突然傳來一聲大呵,相國大人從天而降,巨象槍橫掃八荒,一擊便將三千甲震退了五六十米啊……”大廳中央戲臺之上,說書老頭抑揚頓挫,再配上身邊少女的琵琶聲,贏得滿堂喝彩,姜小白也是聽得入迷,不自覺想起了父母,眼圈微紅。夢山河則聽得搖頭晃腦,一口酒一口花生米,也不住叫好。姜小白被打斷思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正當眾人聽得津津有味之時,說書老先生突然一拍驚堂木:“今日這槍破三千甲便講完了,明日換講,偷天換日,狸貓換太子!”說罷目光一凝,望向了夢山河和姜小白這一桌,夢山河此時也放下了酒壺,輕輕看了一眼說書先生。便起身帶著姜小白往樓上去了。

進了房門,夢山河徑直坐在了床榻之上,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姜小白坐下。“徒兒啊,你不是一直有很多疑問嗎,今日你便可瞭解個七七八八了。”夢山河嘆了口氣說道。姜小白見狀有些疑惑:“師父,今日時機到了嗎?”夢山河搖了搖頭:“時未到,但機緣到了。”姜小白似懂非懂的看著夢山河,一副你又忽悠我的模樣。而此時恰巧傳來了敲門聲,夢山河笑道:“看,這不就來了?去開門吧。”姜小白將信將疑的把房門打開,門前站著的正是說書的老先生和彈琵琶的少女。“呀,這娃兒生的如此靈氣,好可愛呀。”開口的是那少女,少女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身鵝黃衣裙,長相秀氣。伸手便要去摸姜小白的臉,被說書先生輕咳一聲制止了,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住的衝姜小白眨眼,姜小白有些臉紅的低了低頭,不敢再和這姐姐對視。“進來吧。”夢山河開口了。二人也不囉嗦,走進房門,說書先生回頭將房門掩上,衝夢山河一抱拳,深鞠一躬,恭敬道:“小道張朝南,見過山河先生。”

“天機府張天師親至,倒是失禮了,坐吧。”夢山河拱了拱手,並未起身。張朝南聞言輕笑推辭:“先生身前,豈有小道座次,小道站著便是。”夢山河見他如此小心,笑了笑:“此處並無玄關,張天師坐吧。”張朝南仍然站立:“先生大作《山河雜記》小道有幸拜讀過,受益匪淺。玄門雖分南北兩派,但無不奉先生為尊。小道師弟,也就是這北國國師李玄清,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望先生勿怪。他學藝不精,險些誤了我北國氣運。”夢山河有些好奇:“你怎知是我要出手?天玄二十四象圖算不出來吧。”張朝南迴道:“也是巧合,小道算出太子殿下有此一劫,便遍尋方法,欲設法搭救,直到看到星圖之相,乃是龍生九子,九為極,龍為首,乃是聖人有後之意。聯想我玄門前三甲,唯有先生還未收徒。先生生平淡泊,前些時日卻在南國梧桐宮大擺陣法,風頭一時無兩。便知先生欲踏足北國,如此,太子殿下這一絲生機,便有跡可循了。”

“竟能從星圖聯想到此處,比你師父強太多了。”夢山河拍手說道。張朝南連忙擺手:“先生謬讚了,只是小道愚鈍,不知先生用了何種方法,才讓太子殿下絕境逢生的,小道遍尋古籍,也不能解其一二,還望先生解惑。”夢山河聞言看了看正在被黃衣少女蹂躪的姜小白:“也罷,告訴你也無妨。此事涉及到本門不外傳的功法,《天引龍象》!眾人皆知,我師父有兩個徒弟,便是我和師弟徐殺,然我武道天賦平平,只能學習奇門術數,而我師弟酷愛殺伐之道,故而與這大開大合,剛猛異常的《天引龍象》格外契合,我便一直想創一部可與《天引龍象》匹敵的功法,直至我六十歲時創出了至陰至柔的《太上玄清》,這部功法極致陰柔,可匹敵《天引龍象》,我心甚慰!然而十年前,我突發奇想,欲將二者化而為一,便用了三年時間,不分晝夜的思索。終於去其鉛華,創出了功法《二》,恰在此時,北國上京城龍氣縱橫,太子降生,我便知,我大半生嘔心瀝血的衣裳,便是為這孩子所做,此子註定繼承我的衣缽。冥龍精魄乃極寒之物,藏於千里白山,乃修煉此功法的重要之物,而此子又要在此遭劫,於是乎我便提前半年到此,耗費數月精力,佈下乾坤鎖。此子紫氣將盡之時,乃是龍戰於野,必會引出冥龍,待冥龍一出,我便用乾坤鎖將其封住,引入此子體內,再傳其功法,讓其逐漸將冥龍精魄煉化,如此一來,這粒道的種子,便種下了。能否發芽開花,便看他自己的經歷了。”說罷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姜小白。

張朝南更加震驚,拍手叫絕:“先生麒麟之才,小道佩服!”然後話鋒一轉:“然太子殿下身負北國氣運,尤其此劫一過,乃是未來我北國扛鼎之人。先生既已收徒,不知可否留在北國教導太子殿下,我天機府願奉先生為太上長老!”夢山河一聲冷笑:”我若說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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