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鑑》漢紀十七,宣帝之表演的藝術

正巧李竟因受指控結交諸侯王而被朝廷治罪,審問中供詞涉及霍氏家族,漢宣帝因而下詔命令:“霍雲、霍山不適合再在宮中供職,免職回家。”山陽太守張敞向漢宣帝上了一道秘密奏章,說道:“我聽說,春秋時期,公子季友有功於魯國,趙衰有功於晉國,田完有功於齊國,都受到本國的酬勞,並延及子孫。但是後來,田氏篡奪了齊國政權,趙氏瓜分了晉國,季氏則專權於魯國。因此,孔子作《春秋》,追蹤考察各國的興衰存亡,嚴厲批判卿大夫世襲制度。當年,大將軍霍光作出重大決策,使宗廟平安、國家穩定,功勞也不算小。周公輔政才七年,就歸政於周成王,而大將軍掌握國家的命運長達二十年之久。在他執掌大權的鼎盛時期,威嚴震撼天地,勢力侵凌日月。應由朝臣明確提出:‘陛下褒獎、寵信已故大將軍,以報答他對國家的功德,已經足夠了。而近來輔政大臣專擅朝政,外戚勢力過大,君臣之間沒有明顯的分別,請求解除霍氏三侯的官職,以侯的身份回家;對衛將軍張安世,也應賜給几案與手杖,讓他退休回家,以列候的身分充當天子的老師,由陛下時常召見慰問。’陛下則公開下詔表示對他們施恩,聽從大臣所請。群臣再據理力爭,然後陛下予以批准。這樣一來,天下人肯定會認為陛下不忘舊勳的功德而群臣又知禮,霍氏一家也可以世世代代無憂無患。如今,朝中聽不到直言,而使陛下自己下詔,這不是好策略。現在霍氏兩侯已被趕出宮廷,人情大致相同,因此以我的心來猜度,大司馬霍禹和他的親戚僚屬等必然會心懷畏懼。使天子的近臣恐慌自危,總不是萬全的辦法。我願在朝中公開提出我的意見作為開端,只是身在遙遠的山陽郡,無法實現,希望陛下仔細考慮。”漢宣帝對張敞的建議甚為欣賞,然而卻沒有召他來京。

領導都是在講究平衡,做出的任何決定,都須要從整體出發,不給下面的人留下任何的口實。霍光是為了漢朝的江山鞠躬盡瘁,付出了很多,但是他死後霍光的家人私慾膨脹,最後達到了預謀造反,威脅到朝廷穩定的地步,這樣的情形下,宣帝不得不出手處理。但無論是宣帝內心是如何想的,表面上看起來對霍家的處理必須是“忍痛割愛”,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領導必須是一個講情義,重感情的人,這個的正面形象有利用於自己權威的樹立,也可能為今後自己可能的錯誤的進行積蓄。假如一個領導任何的時候都是光明正大的好形象,偶爾出現了失誤,也會被人從“人無完人”的角度進行諒解,但如果正面形象不足,再犯錯,就會導致光輝形象的拉底,不利於人們會像尊從神一樣尊重自己,所以我們會一直看到,領導任何時候也不會犯錯,領導任何時候都是偉大的,英明的。其實這是領導的需要,也是權力的需要,控制力的需要。

我們表面上看起來宣帝一直是在為霍家說話,但他的內心真是這麼想的嗎?這是不是與生活中有些相似,俗一點的詞是心口不一,正面的詞則是說話的藝術,所以很多時候我們說要有觀察能力,就是不要被外表、語言這些所矇蔽,很多的事情並不像我們看到聽到的那樣簡單,我們要聽對方說什麼,但更要看對方是怎麼做的,做的比說的更能真實的反應對方的內心所在,洞察能力是我們需要一直訓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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