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肖像)

【摘要】 

多愁善感的張愛玲早年的人生經歷影響了她的人格和心理發展,進而影響到她對外部世界的感受和體驗。這種感受和體驗,使張愛玲的創作形成了一種偏執性——翻開張愛玲的小說,幾乎是清一色的對兩性之愛和親子之情的剖析,在剖析中張愛玲往往揭示人性的陰暗面。因此張愛玲小說具有審醜傾向。但是,審醜正是張愛玲熱愛生活,珍視生活美的表現,她的筆在真實再現了生活醜的同時創造了藝術美。

【關鍵詞】

張愛玲 小說 思想性 生活醜 藝術美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故居)

張愛玲的小說善於以女性的纖細與敏感從生活中發現真諦,從細微處揭示人們的生存狀態。她將傳統寫法和現代主義的某些技巧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把小說寫得華美而又悲涼,富麗而又蒼涼,雅緻而又通俗。她的作品瀰漫著冷峻的悲劇色彩,展示了滬、港洋場高等華人的空虛、腐爛、墮落、變態的靈魂,情愛的虛假,無愛的婚姻,生命的瑣碎,人性的扭曲在其作品中隨處可見。她筆下的人物蒼白、渺小,沒有高尚的情操,沒有善良的心,也沒有質樸、憨厚的性格,他們在習俗的擠壓下沉淪,精神蒼白,人與人之間缺乏真情、互助,哪怕是父子母女、兄弟姐妹、妯娌叔嫂;他們在物慾、情慾、性慾的傾軋下,人性變得恐怖不堪,令人不寒而慄,他們全是現代社會“病”了的人。因此,張愛玲是一個善於審醜的作家。

醜,是美學中的一個概念。在生活中,醜是一種否定性的價值,它通過對正常人生的背叛使人們感到厭惡、鄙視,使人惟恐避之而不及;但是,在藝術上,醜是美的特殊表現形式,當藝術真實再現了生活中的醜,生活醜就轉化成了藝術美,這就是美學中的所謂“化醜為美”。審醜,就是對醜、假、惡等病的和壞的現象及其根進行審視、審察與審理,就是用藝術的眼光對生活醜進行辨析,從生活醜中產生對真、善、美事物的禮讚與嚮往,這是人們審美的一種特殊方式。張愛玲的小說善於正視與直面醜惡,從對社會病象與人性惡的關注中體現她的小說的美的特徵。

下面我就從表現、成因方面來探討張愛玲小說的美的審醜藝術。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作品情節圖像)

1、張愛玲小說中的 “醜”體現在她對人性惡的藝術挖掘上

張愛玲執著於真實的人性,作品中充滿了在古老腐朽文化、物慾、情慾壓抑下人性的扭曲、畸形和變態。

曹七巧,是張愛玲所說的“徹底的人物”,是什麼“徹底”呢?從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人性被徹底扭曲的人,在她的身上體現出“徹底”的人性惡。對於這樣一個人物,張愛玲並不是簡單的寫她的人性惡而是從她生活的社會、家庭環境的特殊性中去揭示她人性的畸變。曹七巧是遺老家庭裡的犧牲品,“沒落的宗法社會里微不足道的渣滓。”她的不幸主要是通過她的婚姻體現出來的。封建階級婚配講究門第,姜家達官顯貴,而七巧家境貧寒。因此七巧與姜家二少爺的奇特結合,註定了七巧的悲劇命運。門第觀念的歧視,使七巧做人的尊嚴受到踐踏,被人瞧不起的憤懣,窒人的壓抑,如一張網套在她的心上。畸形夫妻關係的禁錮,使七巧從未享受到人的權利與快樂,因為丈夫“只是個沒有生命的肉體”。七巧的青春、愛情、幸福已被金錢贖買了。同時金錢的枷鎖也扭曲了她的靈魂。使她變成了一個心理變態者,一個“瘋狂”的人。自己未能獲得幸福,便要毀掉兒女的幸福,她不僅害死兒媳婦,使得兒子不敢再娶妻子。而且又千方百計阻撓女兒長安出嫁,長安的愛情就斷送在七巧的手中。

張愛玲還從人的“虛偽性”來揭露“人性惡”。如《花凋》中的鄭先生,女兒川嫦病了,卻不願掏錢為女兒治病。可是川嫦死後,卻在她的墓前建造了大理石的天使,還撰寫飽含深情的碑文。生前與死後截然不同的做法,揭示出了這種親子之愛的虛偽,在虛偽中人性的惡表現得淋漓盡致。

2、張愛玲小說中的“醜”體現在她描繪的變態情慾上

《心經》就寫出了一種變態的畸形的愛。文中的許小寒因為戀父,她變得歧視、排擠母親,母親偶爾穿件漂亮的衣服,或對父親表示感情,她就譏笑母親,時時以她的青春反襯母親的衰老,使母親在父親的眼裡失去了魅力和地位。“她將她父母之間的愛慢吞吞地殺死了”, 而文中的父親——許峰儀,對女兒也有著不正常的愛。這導致他不愛妻子,但他更不能愛小寒。後來,他找了個和許小寒相像的女孩做女兒的替身,才從亂倫的愛中解脫出來。失愛的許小寒像瘋了一般,用她母親的話來說是“犯了失心瘋”。許小寒這種畸形愛戀的實質是對父親的過度崇拜導致的強烈的佔有慾。她渴望對父親精神上的獨佔,渴望永遠被父親最愛,這種變態的心理使她陷入迷狂、怪異的境地,最終她不僅傷害了母親,也傷害了父親,更傷害了她自己,毀掉了一個在別人眼裡“太幸福、太合乎理想的家庭”。

《金鎖記》中的曹七巧也有著變態的心理。她下意識裡將兒子長白當作半個情人,對兒媳抱著極端的敵意,以至於連著折磨死兩個兒媳。當她看到女兒長安找到男朋友後那種掩飾不住的喜悅時,就不自覺的忌恨起來,於是變著法阻止女兒的婚事:先是辱罵她,後又親自出面誣賴女兒抽菸,致使女兒不得不解除婚約。

《沉香屑——第二爐香》中的蜜秋兒太太也有著隱性的變態心理。表現在她對女兒有很強的佔有慾。她自己沒有獲得完美的婚姻,也不讓女兒幸福。她從小給女兒受嚴格的清教徒式的教育,希望女兒能和她一起過修道院般的生活,從不讓她們接受一點點的“性”教育,連報紙都審查過了才讓女兒們看,她仇視一切侵入自己領地的異性。在她的調教下,愫細已成為純潔無知的玩具娃娃,作為一個已有三個孩子的母親,她深知女兒新婚之夜所要經歷的一切,更知道女兒對這一切白紙般的心理準備,於是她慷慨地讓別的傻瓜來領走女兒——她知道女兒還會回到她的身邊的。她不露聲色地葬送了女兒的婚姻,也不動聲色地葬送了羅傑的生命。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傑作”。文中還提到,在此之前,蜜秋兒太太已經以類似的方式葬送了大女兒的婚姻

3、張愛玲小說中的“醜”體現在她解構的愛情、親情上。

我們先看張愛玲眼中的愛情:愛情在張愛玲的筆下早已不再是風花雪月的點綴品,也不是兩情相悅的生死纏綿,而只是為了維持生計的盤纏(《留情》),是賭桌上的籌碼(《傾城之戀》),甚至只是應付電車封鎖時無聊與空虛的手段(《封鎖》)。在這種基本走向之下,愛情非但沒有它產生所必需的基本條件,反而以有利可圖作為實現婚姻的終極目標,這樣的婚戀狀態只能是蒼白、空洞的。如《留情》中的米晶堯和敦鳳表面上看是相濡以沫,實際是上各有所需。男的目的不過是在老年之際尋個比自己年輕些、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好好地受用幾年——他的上一段婚姻,實在不盡如人意;而女的呢,也不過是死了丈夫後,想找個終身依靠——即財產保障。《傾城之戀》更是在急欲跳出孃家再嫁的白流蘇與只想調情、不想結婚的範柳原之間打的難捨難分的啞劇戰。愛情在這裡成了玩世不恭的享樂主義者的精神遊戲,“既沒有真正的歡暢,也沒有刻骨的悲哀。”在文雅風流的上等調情掩蓋之下的是費盡心機的把戲和交易,他們戀愛的全部內容便是處處權衡利弊、時時欲擒故縱。範柳原和白流蘇之間僅僅存在 “一剎那的徹底瞭解”。

在審視了張愛玲眼中的愛情之後,再看看她對親情是持什麼態度的。在張愛玲的筆下,無論是母愛、父愛還是其他的血緣親情都被解構,還原成普通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它的本質是自私、虛偽和冷酷的。她用醜視的目光,敏銳而冷酷的筆觸,創造了一系列“罪惡母親” 形象。這裡有:在女兒渴望一點母愛的溫暖而聲聲悲喚時卻不聞不問、形同路人的白老太太,有為不使自己的私房錢暴露寧可讓垂死女兒病死的鄭太太,有在明知女兒遭不幸的關鍵時刻卻因金錢的魔力不願施加援手的顧太太,更有因仇恨、妒忌、變態的陰暗心理而摧殘、戕害子女一生幸福的曹七巧。

張愛玲還塑造了一系列冷漠自私的父親形象。《茉莉香片》就是從一個兒子的角度否定了父親的偉大。主人公聶傳慶是一個自怨自艾、沉默寡言、懶惰萎靡、孤獨自卑、懦弱敏感的人,從心理學的角度看,無疑具有深刻的病態人格。這,卻根源於兒童時期以至於少年時期與父親的關係。聶傳慶四歲就沒有了母親,從小在父親的痛打與羞辱中長大。在父親的威壓下,聶傳慶只能在家做一個恭順的兒子,但在他的潛意識中,他對父親是懷著深深的敵意的,希望有天可以取代父親。於是,他做出了一系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且經歷了“取代父親”、“逃離父親”、“尋找真正的父親”的心理歷程。傳統的倫理道德培養的是虛偽的父子關係,父親的形象已經變得猥瑣。

另外,《琉璃瓦》中的姚先生,《花雕》中的鄭先生,《多少恨》中的虞老先生也都是醜父形象。《琉璃瓦》中的姚先生對女兒們的婚事有著自己鄙俗的“生意經”,他想使自己從一個有危機的小康之家躍入上等人的行列,女兒們的婚姻便成為他攀附上等人的手段。他把大女兒嫁給印刷所股東的浪蕩公子熊啟奎,就是為了自己的升遷。《花雕》中的鄭先生,因為不願“把錢扔到水裡”而不給女兒看病,使其“一寸寸死去”。在長期的病痛中,父女關係表現出虛假的悲哀,有的只是冷漠,張愛玲在文中揭露了親情的虛偽、自私、做作。《多少恨》中的虞老先生,年輕時是個浪蕩的子弟,在他敗光家產之前,拋棄妻兒,獨自去流浪去了,不顧及她們的死活。而當女兒虞家茵經過多年的苦苦掙扎,就在要獲得安穩的生活和一份難得的感情的時候,虞先生又找上門來,潑皮般地糾纏著女兒,終於逼得女兒遠走高飛。多麼自私無情的父親啊!

父母與兒女是最親近的人,在張愛玲的筆下尚不存在著親情,家庭關係中的其他血緣親情,更是不堪一擊。在《金鎖記》中,曹七巧的哥哥曹大年為了錢把自己的親妹妹嫁給姜家的殘廢公子,面對七巧的哭訴卻安慰說“你總有個出頭之日”。 所謂的“出頭之日”就是分得財產。實際上錢還未到七巧手時,哥嫂就來揩油了哥農49社 。把親妹妹當作金錢交易的籌碼,曹大年並無愧色,還把自己打扮成不圖錢而關心自己妹妹的唯一親人。曹大年的貪婪,被張愛玲冷靜而又毫不留情地剖析了出來。《傾城之戀》中離婚的白流蘇回到孃家後,終日被“破落戶”兄嫂冷嘲熱諷,成了這一家男男女女的眼中釘。她的三哥,四哥及嫂子們全是貪婪、腐敗、狹隘而又擺著大戶人家架子的小人物。他們榨乾了流蘇帶回孃家的私房錢,便又處心積慮地羞辱她,想趕她出門。白流蘇在置之死地的情況下,使出渾身解數,從妹妹的手中搶走了範柳原,以她殘存的青春換來了必須的物質條件。“傾城之戀”美名之下掩藏著兄妹的傾扎。

張愛鈴對家庭生活和社會生活中的醜的揭露,由於其逼真性而打動了我們,因而它就具有了藝術上的美。

張愛玲第一次在傳統通俗文學的形式中,展示了時代的崩潰與轉折的進程,傳達出個人與歷史、生活與命運等方面的現代內涵。如果說魯迅的小說是在探討國民性問題,那麼張愛玲的小說則是在探討亂世中的“蒼涼夢魘”,在葛薇龍、曹七巧、白流蘇等人的身上,會讓你切身感受到生活的無奈和亂世的蒼涼。人性的扭曲、生命的無常、慾望的膨脹、悲劇的重複,即使你抽身想逃,但她們夢魘般的經歷也會牢牢糾纏著你。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作品情節圖像)

張愛玲何以有如此獨特的審視蒼涼人性的視角呢?我認為這和她敏感的藝術感受力,時代對她造成的影響,她人生的特殊經歷有關。

1、個人天賦:敏感的藝術感受力

張愛玲是個極具文學天賦的才女。七歲便開始嘗試寫小說,十二歲發表作品《不幸的她》,少年時代的散文小品就表現出超人的智慧和風致。她有敏感的藝術感受力和出色的語言表達能力。張愛玲的審醜意識就離不開她敏感的藝術感受力。正是因為她有敏感的藝術感受力,她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才能在發現人們身上存在的諸如自私、虛偽、冷酷等弱點,才能深入人物心裡,活畫出扭曲、變異的人性。

2、時代的影響

從1920年張愛玲出生到1943年張愛玲成名這23年間正是中國社會急劇動盪的年代。戰爭粉碎了她的留學夢,戰亂使她得以更廣泛地接觸社會、體察人情。戰爭、死亡的可怕,生命的殘酷與脆弱,金錢的可貴,人性的冷漠、自私……這種種體驗使她積累了對人對事的否定性情緒,使她認定“去掉了一切浮文,剩下的彷彿只有飲食男女這兩項”, 另外英國現代作家毛姆、中國的魯迅兩位作家的審醜寫作也影響了她,使她強化了審醜意識。

3、人生經歷的影響

張愛玲出生於上海一個封建官僚家庭,家族顯赫一時,其祖父是前清顯貴張佩綸,祖母是中國歷史上響噹噹的人物李鴻章的愛女。但是到了父輩,家族中出現了不可逆轉的衰落趨勢,如白開水一般平淡實在的生活讓這一群封建後輩們心理上無法承受,他們哀怨著、鬱悶著。這種家族氣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小愛玲,在她的小說作品中可以清楚地讀出這份失落。同時她是個錯誤婚姻的錯誤結晶,家庭十分不幸。父親是個典型的封建遺少,性格乖張,又善弄風捧月,經常醉臥煙榻;母親出身名門望族,追求新思想、新文化,曾幾度赴法留學,深受西方文化薰陶。這樣看來,夫妻性格情趣格格不入,所以在小愛玲八歲時,兩人就協議離婚,她的母親作為中國第一代娜拉的形象,走出家庭,“自私”地將一份本已少得可憐的母愛放棄了。從此以後張愛玲和弟弟張子靜便在父親和繼母的冷落甚至是虐待中辛苦度日了。自懂事以來,作者的記憶裡全是吆喝與訓斥,這種缺少溫情和依靠的灰色童年使她日漸變得孤獨、冷漠、自閉。父親“沒落貴族”的腐舊的生活方式,也促使幼小的張愛玲開始早熟,引發她對婚姻,世事,人生的思考。母愛的缺失使得自卑感、孤立無助感不自覺地左右了她對外部世界的感受態度和方式,導致她生活圈子的封閉性和狹窄性,形成對周圍的人和事持懷疑、否定乃至敵視態度的人格心理,使得她有著揭老底的嗜好和審醜的傾向。這種人世挑剔者的態度直接影響了她的創作:她總是用“審醜”的顯微鏡來透視人物的心靈,從而展示真實的人性。因此她筆下的母親多是瘋狂、變態的,父親多是冷漠、自私的。她藝術中的“審醜”情結使她小說中的故事情節都安排著荒誕、悲涼的結局。因此她筆下的愛情多是無愛的,婚姻多是不幸的。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作品圖像)

總之,張愛玲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庭與風雨飄搖的家族給了她一雙覺察並解剖病態的眼睛,張愛玲的特殊家世、個人際遇及文學薰陶所養成的獨特個性,使她對解剖人性弱點情有獨鍾。她曾經稱許魯迅“很能暴露中國人性格中的陰暗面和劣根性”, 其實在這方面她與魯迅頗有相通之處。所不同的在於,魯迅解剖的主要是國民性中的社會性弱點,而張愛玲解剖的則是男人、女人情慾高度膨脹或嚴重扭曲所導致的病態人格;魯迅在刻畫人物時總是注意揭示造成國民性弱點的社會文化背景,而張愛玲則偏重於在文化選擇中慾望受到嚴重壓抑後的病態人格本身;魯迅在解剖時有激憤亦有同情,尤其是對女性常有憐憫之筆,而張愛玲對男性不肯饒過,對女性尤為苛刻,母親非但不能倖免,而且在七巧身上更是把母性的扭曲表現到了極致。我們可以說張愛玲的筆觸尖刻、甚至刻毒,但不能不承認她確實揭示了人性幽暗處的真實。

張愛玲在《自己的文章》一文中說,她喜歡有深長回味的“蒼涼”,喜歡用“蔥綠配桃紅”的對照筆法揭示蒼涼的人性中醜的東西,通過平靜的敘述,讓醜惡在美好面前無處逃逸。張愛玲做到了這一點。正因為張愛玲做到了這一點,她才似一顆彗星劃下一道美麗的軌道,在浩渺的宇宙瞬間輝煌而過,留下了《傳奇》和《流言》,留下了後人對她的討論不休和無盡回味。張愛玲何以有如此獨特的審醜視角?何以對人性能看得如此透徹?她特殊的身世和時代也為她打造了銳利的審醜的眼光,使她能夠直視蒼涼的生活和蒼涼的人性;而良好的文化修養使她獲得了升花的妙筆,她能夠逼真的再現她所看到的一切。於是,中國現代文學大花園中就多了一份關於醜的蒼涼人性的藝術美。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張愛玲肖像)

1、張愛玲著《張愛玲文集》 北嶽文藝出版社 2003.7

2、胡亭亭著《張愛玲的世界》浙江人民出版社 2006.5

3、宋家宏著《走進荒涼:張愛玲的精神家園》 花城出版社 2000.10

4、金宏達主編《回望張愛玲. 華麗影沉》文化藝術出版社2003.1

5、劉川鄂著《張愛玲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1999

6、李建軍著《速讀中國現當代文學大師與名家叢書•張愛玲卷》,藍天出版社2003.10

7、費勇著《張愛玲傳奇》廣東人民出版社2000.1



董元奔‖談張愛玲小說的“審醜”藝術之美

【作者簡介】董元奔,字固轅,1971年生於蘇北農村。傳統文化學者,網絡知名作家,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江蘇省知名輔導工作者,江蘇省某著名高等教育培訓機構董事長及教學工作骨幹,事蹟曾兩度被江蘇省教育考試院以機關雜誌封面人物方式介紹,並獲得教育部、教育廳的表彰。學業主攻古典文學,兼涉文史哲諸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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