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之:大師很傻很天真

顧愷之:大師很傻很天真

顧愷之:大師很傻很天真

東晉時大畫家顧愷之對自己的畫相當自信。

公元364年,由晉哀帝佈施的南京瓦官寺建成,僧眾設會,請當朝的官員文士、王公貴族來募捐。但士大夫們捐錢沒有超過十萬錢的,到了顧愷之,他一下子認捐了一百萬。他閉門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廟中的一面牆上畫了一幅維摩詰像,畫完之後,要點眸子,就提出要求:第一天來看的人要施捨十萬,第二天來看的人施捨五萬,第三天的隨意。據說開門的一刻,那維摩詰像竟“光照一寺”,很多佈施者在這神性的光輝中不能自已,面壁嗚咽。前來觀看的人群堵塞寺門,擠滿了寺院,很快就募到百萬錢。據說到了唐代,這幅壁畫還在。杜甫年輕時曾經看過這幅畫的摹本,並渴望能去瓦官寺看到原作。後來他在詩中寫道:“虎頭金粟影,神妙獨難忘。”

不光對自己的畫自信,顧愷之對自己的詩文一樣自負。他曾作過一篇《箏賦》,他說,我的《箏賦》可以與嵇康的《琴賦》相比,如果不賞識,必定是因為我的文章比嵇康寫得晚;真正懂的人,就會以這篇文章的高奇而珍貴它。

但有時候太自信了,就會犯傻、會吃虧。據說有一次他要出遠門,於是把自己滿意的畫作集中起來,放在一個櫃子裡,用紙封好,題上字,交給大司馬桓玄代為保管。桓玄知道里邊是顧愷之的精品之作,實在忍不住就偷偷地把櫃子打開,把畫全部取出,又把空櫃子原樣封好。過了一陣子,顧愷之回來了,桓玄把櫃子還給他,並說,櫃子還給你,我可沒動。顧愷之打開一看,畫全沒了。他竟毫不懷疑櫃子裡的畫是讓人給偷走了,而是恍然大悟地自我解釋說:“好畫能通神,幻化成仙飛走了,就像人修煉成仙一樣。太妙了!”

顧愷之:大師很傻很天真

顧愷之犯傻和他的畫一樣著名。他不僅喜歡自誇,更像小孩一樣喜歡得到別人的誇獎。公元407年,他做了散騎常侍,大概相當於中央辦公廳的秘書,心裡激動。一天晚上,在自家院子裡,看著明月當空,詩興大發,於是便高聲吟起詩來。他的鄰居謝瞻,與他同朝為官,聽到他的吟詠,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隔牆稱讚了他幾句。這一稱讚不要緊,顧愷之更是興起。謝瞻隔著牆陪著,又累又無聊,就想回屋睡覺了,他還在一首接一首、一句接一句地吟個沒完。謝瞻只好找了一個人替他應和隔牆詩人沒完沒了地折騰。人換了,調變了,顧愷之也沒聽出來,就這樣,一直吟詠到天亮才罷休。人愛犯傻,和他做鄰居不光累,還有危險。據說顧愷之曾經愛上過鄰居的一位姑娘,就將這位姑娘的畫像畫在牆上,用釘子釘在心上,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畫像發呆。這位姑娘馬上心疼。有人將這事告訴了顧愷之,顧愷之趕忙拔走畫像上的釘子,這位鄰家姑娘心立刻就不疼了。

顧愷之:大師很傻很天真

與畫家、文人和痴人為鄰,不能多說話,還得小心被愛上。時人稱顧愷之為三絕:畫絕、文絕和痴絕。看來不虛。無論顧愷之畫維摩詰像,還是畫鄰家姑娘,都證明了他的畫作的高超,高超之處“意在傳神”。《晉書本傳》中說:顧愷之每次讀到嵇康的四言詩時,便相應畫一幅畫。嵇康的《贈秀才從軍》詩的第十四首有“目送歸鴻,手揮五絃”之句。他就覺得畫“手揮五絃”彈琴時的外形姿態,雖然是手的細小動作,也還是比較容易的;但是要畫“目送飛鴻”,想憑目光的微妙表現傳達出對於天邊雲際有所眷戀的、捉摸不定的迷惘的心緒,則是比較難的。這些就都是顧愷之作為一個人物畫家,企圖細緻地描繪微妙的心理變化時,真正認識到並試圖突破畫法的侷限。顧愷之的“以形寫神”論,成為中國人物畫成熟的標誌,並且為中國傳統繪畫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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