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伽羅魚王傳到中國,成了屋脊上的神獸

摩伽羅魚王傳到中國,成了屋脊上的神獸

摩伽羅魚王大張口,據明刊本《三寶太監西洋記》

在明萬曆年間的《三寶太監西洋記》中,第九十六回《摩伽羅魚王大張口》出現了摩伽羅魚王——海中巨大無比的魚。魚王的原型應該是鯨,與鄭和的船隊遭遇,“船上人只看見一座峭壁高山,長蛇一字擺著,也不曉得是多少長,只曉得有數百丈之高,山腳下空空洞洞,海水奔入其中。兩邊山岩之下,都是白石頭崚嶒古怪。山左一個日頭,山右一個日頭,照者天上一個日頭,耀眼爭光。”原來,這就是摩伽羅魚王冒出海面時的景象,峭壁高山,就是魚王的脊背,天上出現的三個太陽,一個是真的太陽,另外兩個太陽,是魚王的雙目。

摩伽羅魚王是來自佛教中的形象,又譯作摩羯,原是水神的坐騎,魚身,羚羊頭。《三寶太監西洋記》借金碧峰長老之口說出了摩伽羅魚王的來歷,“這魚王前身是人,生在中天竺地方。中天竺所屬之國,叫做摩伽陁國。國王所生三子,魚王是他長子,取名摩伽羅。初生下他時,啼哭三日不止。雙腳頓地,地下頓成一小穴,穴出水清且香。”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摩伽羅後來學得法術,並且多有惡行,故被佛法禁錮,變作海中大魚,永世不得為人。

摩伽羅魚王傳到中國,成了屋脊上的神獸

顧愷之《洛神賦圖卷》中的摩羯

早在東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中就已出現了摩羯形象。佛教在中土的流傳過程中,摩羯吸收了中國龍文化的因素,變為魚頭龍身,成為魚和龍的合體,謂之鴟尾,古建築的房脊上可見到它高高揚起的魚尾。古人認為鴟尾能噴水,可以防火,據《太平御覽》載:“漢柏梁殿災,越巫言,海中有魚虯,尾似鴟,激浪則降雨。遂作其像於屋,以厭火災。”

摩伽羅可看作是外來海怪中國化的範例,在流傳過程中,它不斷獲得了新的內涵。但從《三寶太監西洋記》中的版畫插圖來看,畫工並未將摩伽羅魚王的巨大形體表現出來,也難看到摩伽羅魚王大張口時的壯觀,只是船頭前方海面上露出的一頭黑魚,魚嘴邊有雙須,看外形更接近內陸江河中的鯉魚,可見一個傳統內陸國家對海怪想象的乏力。

摩伽羅魚王傳到中國,成了屋脊上的神獸

房脊上的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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