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仁宗朝最大的一次文人內鬥,變相成就了一座歷史名樓

仁宗朝經過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大仗損兵折將,西軍遭受巨大損失,讓宋仁宗痛心難過卻又無可奈何。

可惜的是朝中的文臣大佬們並沒有在此時主動為他分憂,反而在前線節節敗退之時開始內鬥,這便是北宋仁宗朝最大的一次文人之間的交鋒,其慘烈程度絕對不輸於前面的三大戰。

當時仁宗在數次大敗之後有意改革,便引進了范仲淹、歐陽修、富弼、韓琦等人入朝輔政,這些人一個個孤傲清高,有共同的理想與富國強兵的追求。特別是范仲淹更被稱為兩宋三百年第一人,可見後世對他的評價之高。

歐陽修更不用說,是鼎鼎大名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當時的大宋文壇領袖。富弼、韓琦更是年青力壯為國立下大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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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引進他們目的是要進行革新達到富國強兵的目的,可惜的是以范仲淹為首的一干君子們對於治理國家卻並沒有好的辦法,只是提出好多大而無當空而又虛的東西,很快便讓宋仁宗領略到了他們的真正水平。

還有一點便是歐陽修們對與他們意見不一致的同志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稱呼上也把他們界定為小人,這樣便得罪了一大批人,其中便有當時的副宰相賈昌朝。

這個人不客氣地說評價就是個標準小人,自從政以來查詢一下基本沒幹過什麼正事好事。

賈昌朝之所以一路高升當上參知政事副宰相,是因為他曾經當過給仁宗上課的講師,而仁宗一向對自己的老師尊敬有加。

賈昌朝同志從此便一路高升,先是統管御史臺,後來更是進入中書省成了副宰相。

內鬥是從著名的大文豪楞頭青歐陽修的一封奏章開始的。歐陽修很看不起賈昌朝這種小人得志,便上奏章給仁宗皇帝請他進賢人退小人,而且矛頭直指賈宰相和當時的御史臺長官王拱辰。

賈昌朝和王拱辰無故中槍,憤怒之下迅速展開反擊,因為賈副宰相曾統領過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臺,此時自然要與王拱辰合作利用這個有利武器對歐陽修等君子進行打擊。

賈宰相的“打手”名叫梁堅,此人當時的職務是監察御史,接受任務後立即前來拜見宰相大人聆聽他的教誨。

賈昌朝知道現在朝中君子黨當政,如果要直接與他們對抗必然會死路一條,而政治鬥爭的最高境界從來不是直來直往而是殺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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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耳提面命之後梁堅滿意離去,並沒有寫什麼奏章直接彈劾歐陽修等君子黨,而是直撲西北邊境的涇州城。

當裡定川寨葛懷敏大敗之後整個西北亂成一團,還好當時范仲淹仍在當地主持軍政大事,立即率領六千人馬前去支援,不過還沒等他趕到定川寨李元昊已經退兵走了。

而當時最慘的便是時任涇州知州滕宗諒,李元昊一路燒殺搶掠到了他的城下,可惜的是當時城中守軍已被派出去支援定川寨,城中根本沒有兵,還好滕知州急中生智馬上徵發城中數千百姓穿上軍裝站到城頭上守城。

整個涇州城都知道完蛋了,如果李元昊試探一下便會知道這些“守軍”的成色,連同滕知州在內所有人都做好了為國盡忠的準備。

誰知還沒等李元昊攻城便迎來了折返回來的范仲淹,而西夏居然神奇地選擇了退兵。涇州城躲過一劫,滕宗諒興高采烈地把范仲淹的部隊接入城中大宴慶賀。

兩個人本來就有交情,滕知州一時高興,不僅拿出鉅額公款款待范仲淹所部軍兵,還拿出一筆鉅款請了數百和尚為死去的大宋士兵招魂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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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西北打仗本來就花費巨大,滕知州一時得意忘形便花了公款,而且從沒有想過要還。

梁堅到來時滕宗諒根本就不搭理他。一是他是當地的主官,朝廷正需要依仗他們來抵禦西夏,就算犯點錯誤也沒事。二是他和現在的參知政事宰相范仲淹大人是朋友,就算有事也不怕,一個小小的御史算個屁。

所以當梁堅向騰宗諒要賬本時滕宗諒根本看都不看他,先別說有沒有,就算有也不會讓你看。梁堅碰了釘子卻並沒生氣,冷笑著出城直奔前線麟州城。這次他的目標是張亢,如果您看過關於張亢的拙文便會知道張亢為了激勵士氣也曾用大量公款收買西夏人頭,可惜這些是沒人給你報銷的,同樣是挪用公款。

梁堅把所有證據收集整齊,以奧運會長跑比賽的速度一路衝向東京,把整理好的罪證第一時間交給宋仁宗查看。

仁宗看過後都懵了,沒想到前線的將領如此囂張跋扈,不僅對調查不配合,還大肆揮霍國家的錢財。

更主要的是他心裡還記恨著滕宗諒,當年因為自己在宮內喜歡楊美人尚美人的事這傢伙居然上奏章說自己是昏君。

仁宗越想越恨,剛要下旨處理滕宗諒和張亢,誰知為小人黨立下汗馬功勞的梁堅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傷了心肺,正在這個關鍵時候駕鶴西遊了。

還沒等君子黨們鬆一口氣,接任他的御史們便主動跳了出來,直接派人到涇州城找騰宗諒要賬本,擺明要把他徹底整倒整臭。

騰宗諒沒想到這班人沒完沒了,而自己也確實有問題,一怒之下便把賬房燒了。狗日的御史,老子讓你們查個鬼去。

這一燒罪更大了,御史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立刻跑回去添油加醋向仁宗彙報。

仁宗怒髮衝冠,立即下詔斥責滕宗諒和張亢。范仲淹等人得知消息後大驚失色,立即紛紛上書援救。

誰知仁宗對他們這些只會動嘴不會辦事的君子們也喪失了信心,根本不聽他們的辯解,反而把滕宗諒連貶兩次從西北前線調到嶽州任知州。張亢也從並代兩州的副都部署降為鈐轄,原地留任繼續守衛麟州。

君子們在賈昌朝和王拱辰的進攻之下被動應戰全盤潰散,歐陽修憤怒之下筆吐蓮花,寫出一篇歷史上聲名遠播的大作《朋黨論》,以最佳坑隊友的方式把所有君子送入深淵。

《朋黨論》的核心是說小人結黨,君子也結黨,小人結黨是危害國家,而君子結黨是有利於國家。反正一句話概括就是君子們結黨是對的,小人結黨就是不對的。

歷史上只要腦子還正常的皇帝都絕對不會允許臣子結黨,並不管你是君子還是小人。

北宋仁宗朝最大的一次文人內鬥,變相成就了一座歷史名樓

仁宗收到之封奏章後臉都綠了,知道再跟這些走火入魔的所謂君子們講道理是講不通了,加上身邊賈昌朝和王拱辰不斷上書為自己叫冤鳴屈的影響,終於下定決心把所有君子黨一體貶出朝廷。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君子黨內部又發生了分裂,自己人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甚至牽連到了原本與他無關的未來戰神狄青。

正在此時又發生了歷史上頗為有名的蘇舜欽案(蘇案另發,敬請關注),直接導致了君子黨的全線潰敗。

慶曆五年正月下旬,仁宗實在承受不住小人黨連番上奏,而且此時西北戰事也宣告結束,和議達成,天下已經太平,便把參知政事范仲淹和樞密副使富弼等人全部罷免,以小人黨代表賈昌朝等接任宰相,歷史上鼎鼎大名“慶曆新政”以小人黨勝利君子黨失敗而告終。

北宋仁宗朝最大的一次文人內鬥,變相成就了一座歷史名樓

范仲淹被貶之後收到了昔日好友滕宗諒的書信,信上說他重修了岳陽樓,請范仲淹寫一篇賀文。

范仲淹把積鬱於心的報國之志與愛國之心全部傾瀉於文章之中,寫出了名震千古家喻戶曉的《岳陽樓記》。順便提一句,滕宗諒大人字子京,岳陽樓地處巴陵郡。

前方將士浴血奮戰保護的就是這樣一群統治天下的“君子”和“小人”,在此過程中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絲一毫的為國考慮為前線考慮,反而更多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有這樣的朝廷在,後面的“靖康之恥”便不應該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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