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作品裡的現實,還有這些我們還不知道


餘華作品裡的現實,還有這些我們還不知道


在餘華的作品裡,人,生的自由,死的隨機,在看不到陽光的作品裡,每個人下一秒都有可能搭上通往地獄的班車。

死亡,是餘華作品的主旋律,在他的很大部分的作品中,死亡總是來得那麼簡單,人走的總是那麼突然。死亡,在我們現實生活中非常避諱的詞,在餘華的筆下成了家常便飯。在他最近的一部小說《第七天》中,從火葬場開始,最後到亂墳崗結束,以一個亡靈的視角審視這個現實的世界。在這七天之中,第一人稱“我”來敘述所見所聞,開篇就是“我拿著號碼牌,排隊去火葬場火化。”


“濃霧瀰漫之時,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虛混沌的城市裡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殯儀館,這是它現在的名字,它過去的名字叫火葬場。我得到一個通知,讓我早晨九點之前趕到殯儀館,我的火化時間預約在九點半。”------------《第七天》原文開頭


《第七天》以第一人稱“我”,來寫死亡甚至火化,好像是讀者自己經歷了一次死亡,可以想象火葬場旁昏黃的天空,在莊重嚴肅的氣氛和難以品味的空氣中,人該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拋開其主題不談,餘華的書很多時候並不能讓人在閒暇時光中感受閱讀的快樂,讀起來更多是令人窒息的壓抑。


伍超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停止前行的步伐,眼睛眺望前方,他的臉上出現詫異的神色,他看到了我曾經在這裡見到的情景——水在流淌,青草遍地,樹木茂盛,樹枝上結滿了有核的果子,樹葉都是心臟的模樣,它們抖動時也是心臟跳動的節奏。很多的人,很多隻剩下骨骼的人,還有一些有肉體的人,在那裡走來走去。

他驚訝地向我轉過身來,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詢問。我對他說,走過去吧,那裡樹葉會向你招手,石頭會向你微笑,河水會向你問候。那裡沒有貧賤也沒有富貴,沒有悲傷也沒有疼痛,沒有仇也沒有恨……那裡人人死而平等。

他問:“那是什麼地方?”

我說:“死無葬身之地。----------《第七天》結尾


《第七天》並不是餘華風格的個例,從《活著》、《兄弟》、《許三觀賣血記》、《河邊的錯誤》到《在細雨中吶喊》、《第七天》這些我讀過的作品,其基調可以說沒怎麼變過,只不過在不同作品裡體現的程度不同而已。而有意思的是餘華上述的很多都使用了相同的封面,純黑色的大背景下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和血紅色。

餘華作品裡的現實,還有這些我們還不知道

封面從某種程度上暗示了餘華作品的風格,星星點點的溫暖和短暫的安穩過後是突如其來的死亡和無盡的黑暗,追求安穩,卻在動盪的大環境中顛沛流離,嚮往自由,卻在物質與精神的撕裂中喪失自我。其中:《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和《兄弟》與這種風格最為相似。而在這幾本書中數《活著》最為知名,影響力最大。《活著》這短短的一百多頁紙中,時間跨越非常大,從國共內戰,三反五清,大躍進到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社會變革中,完完整整的一個家到最後只剩下福貴孑孓一人,在這一系列親人的死亡之後,富貴仍活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福貴的活著給人感覺就是單純的為了活著而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從精神層面來說,活著的福貴已經死了,因為福貴的一生追求的僅僅是動物屬性的活著,心臟在跳,血還在流,即可。餘華通過刻畫福貴這個人物,給活著的意義畫上底線,“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有人說,這才是活著的本質--------為了活著而活著,不為某個人,某個東西,僅僅為了活而活,福貴就是如此。

可現實是,福貴單純的為了活而活有多少是自己的主觀意願?在這兩難之下,退與進均是難以規避的風險,更何況在社會變革的大背景之中渺小的普通個人並沒有選擇的權利!那些逆風而行的人,如:“三反五清”中的龍兒、文革時期的春生,等待他們的便是悲慘的結局。但順勢而為就可安然無恙嗎?天災人禍這種無差別傷害無關政治立場,身份地位,只是是在“恰當”的時候,給予傷害奪取性命。天災人禍這種隨機的傷害做到的公正,但卻難以公平,福貴一家在一系列的打擊之下,家人紛紛死去,在這種情況下福貴根本就沒有選擇的能力,剩下的最不壞的選項就是不死,當然也就等於活著。所以福貴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也就順理成章。因為這個最低的需求都難以得到保證,哪有能力去奢談其他,當然也就上文所說的不為活著以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為了活著本身而活不是人的主觀能動,而是現實的殘酷無情。餘華的《活著》之所以殘酷壓抑,令人震撼就是因為這本書展現了動盪的年代悲慘的低層人民的生活狀態,能活下來都是幸運,還能奢求什麼?所以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是活著意義的基礎,但不是活著意義的本質。基礎的不一定代表本質。

那什麼才是活著意義的本質呢?

在現有的現實條件下,輔助於人的主觀能動,對活著物質品質和精神品質的追求。當連生活基礎無法滿足之時,大談“主義”,空談精神,可精神武裝的頭腦抵不過飢餓的肚子。所以在沒有解決生存問題之前,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就是最高追求。目前,我們可以在當下的農村調研,“改革開放四十年感覺有什麼變化?”我聽到最多的是,“村裡的路邊水泥路”,“現在能吃飽了”,就這麼多,那些所謂的“主義”、那些所謂的“民主、自由”在沒有解決最基本的生活問題之前,都是騙人的政治話術。


我把他肩膀往下按,說道:“春生,你先坐下。

”我對他說,“你千萬別糊塗,死人都還想活過來,你一個大活人可不能去死。

”我又說:“你的命是爹孃給的,你不要命了也得先去問問他們。”

春生抹了抹眼淚說:“我爹孃早死了。”--------《活著》福貴與春生的最後一別(“我”即福貴)


當有了一定的生活基礎之後,活著就不單純的是為了活著,這個時候可以說活著還包含為了相信的並值得追求的人和事而活著。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活著的意義是隨著環境變化的,在吃飽穿暖之後,人是有野心有慾望的,善於修辭的人把野心和慾望稱之為精神追求,可二者在我看來並沒有本質的區別,無非都是略高於現實的一種期待。在現實中,自稱無慾無求有多少是因求不得而“無慾無求”?當理想和現實徹底撕裂淪為兩個相對獨立的單體之後,出現的要麼是苟於現實的“福貴”,要麼是不切實際的“空想主義者”,而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現實與理想總是相互交織不斷髮展,命運總是給我顆糖,然後甩我一個巴掌。在這樣矛盾糾結的狀態中,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順其自然,除此之外,追求應永不停歇。


餘華作品裡的現實,還有這些我們還不知道

《活著》這本書不管怎麼解讀,都只是個人感受,作為餘華影響最大的一本書它的成功可能是方方面面的,在先鋒作家的作品裡《活著》怎麼都繞不開,所以就先說了《活著》,但對於餘華來說,唯一一本將我逗樂的是《在細雨中吶喊》,這也是我認為餘華最好的一本書,以後再好好說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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