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衛祖國邊疆的戰鬥中,我們讀到過太多父子上前線、夫妻上戰場、兄弟同立功的文章了。
然而,在我曾經的記憶中,只有將門虎子、滿門忠烈的劉斌司令員一家是雙烈士。
今年清明,我在祭奠英烈的過程中,得知在攻打扣林山的戰鬥中還有兩對親兄弟在保衛邊疆的戰鬥中,雙雙犧牲,既讓人感動,又讓人難過。他們是段有光烈士、段有明烈士,楊龍海烈士、楊龍文烈士。我們今天就來認識這三對革命烈士兄弟。
一、劉光、劉明烈士。
原雲南保山軍分區司令員劉斌,1979年在文山軍分區任副司令員,參加了那場自衛還擊作戰,並榮立三等功。他的大兒子劉光,1979年參加對越自衛還擊作戰立了戰功、提了幹部、入了軍校。畢業以後,時遇原所在部隊組織老山戰區的戰前偵察,已分配到雲南省軍區機關工作的劉光堅決要求上前線,並擔任了偵察連副連長。在老山前線偵察的58個日日夜夜,為蒐集當面敵軍情報,作出了積極貢獻。在一次帶領小分隊執行任務中光榮犧牲,安息在文山烈士陵園,原昆明軍區授予他“立志獻身邊防的模範幹部”榮譽稱號。小兒子劉明本來有到後方部隊的條件,但劉司令員放棄了這樣的念頭,依然支持小兒子參加了主攻老山的作戰。劉明被選拔擔任尖刀排尖刀班的班長。戰鬥中,他衝在前面,打得英勇頑強。排長犧牲後,代理排長繼續戰鬥,被榮記二等功。昆明陸軍學院破格錄取了他,通知書到達前線時,他還堅守在陣地上,在“7.12”決戰中,為了掩護戰友壯烈犧牲。不幸的消息傳到劉司令員家裡,這位“老八路”沒有沉浸在悲傷之中,而是又讓已在野戰軍醫院的女兒女婿報名上前線。他們家的為國義舉被人們讚譽為“當代楊家將”。
劉司令已於2010年逝去,享年86歲。老媽媽王昌群往年都去麻栗坡烈士陵園掃墓,今年因新冠病毒不知她的情況。
二、段有光、段有明烈士
家住昆明市的西山區,有一個名叫段正才的人,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一家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大兒子叫段有光,二兒子叫段有明,三兒子叫段有啟,女兒叫段香蓮。
段有光參軍到部隊,在1979年自衛還擊作戰中英勇犧牲,榮立三等功。段正才又把二兒子段有明送到部隊。二兒子段有明在1981年的扣林山作戰中英勇犧牲,榮立一等功。成為扣林山主攻部隊的第一對雙烈士家庭。
三、楊龍海、楊龍文烈士
貴州省織金縣有個楊少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也養了四個兒子,楊龍順,楊龍海,楊龍文,楊龍富。
二兒子楊龍海參軍到了部隊,在1979年3月對越自衛還擊作戰中犧牲。
楊龍海犧牲後,楊少華帶著三兒子楊龍文來到哥哥生前所在部隊。1979年10月,在哥哥犧牲7個月後,楊龍文告別父母,告別已懷身孕八個月的妻子楊平英,穿上軍裝,來到了哥哥生前的部隊。
據巜劍指扣林山》記載:對於烈士兄弟參軍到部隊,本來部隊有所"保護"的,1981年扣林山作戰,叫楊龍文在駐地留守,他和其他烈士兄弟一樣,爭著上前線,他們說這個時候叫他們留守,無法向父母交待,無法向犧牲的哥哥交待,紛紛寫決心書、請戰書,表明自己堅決要求上戰場的決心。即使這樣,連隊還是隻同意他參戰但要留在連長、指導員身邊,沒有批准楊龍文到戰鬥班。終於有一天,楊龍文咬破手指寫下"我要上戰場"的血書,連長指導員才不得不批准他到戰鬥班去。最後,楊龍文犧牲在扣林山陣地84號高地。扣林山陣地後來整個移交給了我們邊防部隊防守。
哥哥楊龍海烈士在麻栗坡烈士陵園的的編號是“2-5"(2排5號),兩年後、弟弟楊龍文烈士也理葬於此,編號是“4-32”(4排32號)。
楊門忠烈精忠報國,成了扣林山主攻團第二對為國捐軀的親兄弟。
今年清明,我在雲南麻栗坡老山愛心志願者祭奠英烈的過程中,得知了兩個烈士家庭的最新情況。
楊龍海、楊龍文的父親楊少華於2006年去世,享年95歲;母親於1996年去世,享年78歲。
楊龍文烈士妻子楊平英為了照顧楊家父母,毅然決定留在楊家,與楊龍富結合組成了新的家庭,並再生了一個孩子。只可惜楊龍富身體不好,2008年因病去世,年僅40餘歲。楊龍文之女楊仁惠現在貴州省織金縣衛生系統工作,她告訴我說他們家除了爺爺奶奶已經去世,她的大伯楊龍順身體還好,她的母親身體還好,大家庭總體生活還算幸福。
段有光、段有明烈士的母親已於2008年去世,當年剛過72歲。他們的三弟段有啟因病早於母親於1998年去世,後來妻子帶著女兒改嫁他人。至此,段正才三個兒子均不在人世。對段正才的照管責任主要落在唯一女兒段香蓮身上。為了照管老人,段香蓮只好招婿上門。老人在女兒女婿的孝敬下,生活也還過得可以。2018年,老人在麻栗坡烈士陵園看過兒子回來不久,一病不起,走完了他88歲的人生。段正才唯一女兒段香蓮之女張鳳大專畢業後和一位電信工程師結婚,養育了三個子女,其中一個與丈夫姓劉,其中一個與自己姓張,第三個剛滿一歲與外爺姓段。妹妹段香蓮叫女兒的三子姓段的目的是要強調繼承革命烈士的遺志,傳承革命烈士的精神,世世代代自強自立服務社會!
我在瞭解段有光、段有明家近況時,段香蓮女婿劉亞東還給我發來了去年悼英烈寫的一首詩。在此,讓我們共同為犧牲在雲南邊防的烈士致敬,共同為在各個時期為共和國和平安寧和幸福犧牲的先烈致敬!
悼段氏兄弟
紀念段有光烈士犧牲40週年
南疆烽煙恰十年
莽橫叢林胯生蛆
追思段氏兄弟倆
前赴後繼揚國威
埋骨何須桑梓地
換得同袍把家還
忠孝自古難兩全
肝腸寸斷鑄脊樑
劉亞東
2019年3月11日於昆明
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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