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文學之俗:文學作品中的“屎尿屁”

“屎尿屁”作為人體的排洩物,由於特殊異味等原因,一直被視為垃圾,自然難登大雅之堂。不難發覺,一些歷險小說,往往會寫到人物如何尋找食物吃喝,卻有意無意忽略掉他們怎樣解決拉撒問題。當然,在很多中外文學作品中,大談“屎尿屁”的也不在少數。(事實上,當下電影中以“屎尿屁”作為搞笑橋段的也不勝枚舉。)

文學之俗:文學作品中的“屎尿屁”

圖片源自網絡

我們的四大名著,也有提到“屎尿屁”的地方,例如《西遊記》中,孫悟空在如來佛祖手掌上撒了泡猴尿,這已是家喻戶曉的了。另外,《西遊記》中還有“放屁添風”之語,錢鍾書先生曾用來和英國俗語的“撒鳥海中以添水”作比較(參見《小說識小》,收於《人生邊上的邊上》)。

明代戲劇家梁辰魚的《浣紗記》“訪女”一出中,把放屁謔稱為“撒燻”,但這個詞似乎並沒有流傳開來。

清人錢彩、金豐所整理的《說岳全傳》中,開篇即說星官女土蝠聽佛祖講經時,一時沒憋住,放了個臭屁,惹怒了護法神祇大鵬金翅明王,遂把她啄死。女土蝠轉世為秦檜的妻子,而大鵬投胎為岳飛,這就是他們前世所結下的樑子。今天看來,恐怕會讓我們忍俊不禁,可見“屁大的事”並不是無足輕重的,也會帶來殺身之禍(賈平凹的《廢都》則拿“屁大的事”開過玩笑)。我們也許也會想到禪宗有“佛是乾屎橛”之語,佛門也未必對這些汙穢太過於在意吧。

李汝珍的《鏡花緣》中,後半部分主要是寫才女們顯示自己的才學(實則是作者在賣弄學問)。為了緩解情節的單調枯燥,李汝珍穿插了好些笑話在其中,也有關於“屎尿屁”之類的。當然,用“屎尿屁”作笑話的,《笑林廣記》中就多有記載。

文康反《紅樓夢》的《兒女英雄傳》中,第九回寫到張金鳳和十三妹兩個女子在荒山古廟的房中用洗臉盆輪流小解(對比了淑女與俠女的差別),安公子更是無意中用十三妹所溺擦臉洗手,還說這水溫和著呢。

西方文學中,文藝復興時期的法國作家拉伯雷便喜歡在“屎尿屁”上大做文章,例如《巨人傳》中高康大有一匹大牝馬,撒了一泡尿變成了洪水,結果把很多人給淹死了。

愛爾蘭作家斯威夫特的《格列佛遊記》雖然故事荒誕不經,但也講究“寫實”,第一卷中,就提及了格列佛在小人國如何解決大便的問題,尤其是宮殿失火時,被他撒一泡尿澆滅了。

法國浪漫主義大文豪雨果,在他的名著《悲慘世界》連篇累牘的議論中,因主人公讓·瓦爾讓到地下躲避而談及下水道時,稱讚了中國人善於用糞便作為種植的肥料。這自然是較為嚴肅的話題了。

現當代的一些西方作家在“屎尿屁”上也是毫不諱言的。美國作家亨利·米勒,他的代表作《北迴歸線》中,各類“汙言穢語”層出不窮(特別是對印度人在妓院的浴盆中拉大便的描寫,無疑給人留下了非常噁心的深刻印象)。據說這是和拉伯雷《巨人傳》一樣,用“髒話”來發洩作者的私憤。

捷克裔法籍作家米蘭·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對糞便進行了哲學上的思考,認為“對糞便的避諱是形而上學的”,“媚俗是對糞便的絕對否定”,並講到了斯大林兒子雅科夫死因與糞便有關的故事。女主人公特蕾莎的母親也被塑造為一個“粗俗”的放蕩不羈的女性形象,嘲笑女兒“連人要撒尿放屁都不承認”,還特意連放幾個響屁來挖苦她。

哥倫比亞作家馬爾克斯,在他的《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中,以日常生活的細節作為小說的主要情節。一直沒有拿到退伍金的上校只能和相依為命的妻子艱難度日,食不果腹。結尾處(也用來結束本文吧)被老伴問到吃什麼時,上校賭氣似的回答說:

“吃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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