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再讀讀梭羅《瓦爾登湖》——人與自然的對話


疫情期間再讀讀梭羅《瓦爾登湖》——人與自然的對話

——上官朝夕讀梭羅《瓦爾登湖》


疫情期間再讀讀梭羅《瓦爾登湖》——人與自然的對話

梭羅


像是在讀一本《聖經》,或者在解讀一個老人。《聖經》中包羅萬象的詩意,老人與大自然純樸真誠的信仰,像是清晨五六點鐘的露珠,滑落葉尖,滴在你酣眠的臉頰。梭羅,在一粒微塵之中看到悲喜愁歡,透過微塵看到春夏秋冬。不變的,是一個平淡如水的簡單和睿智。仰望星空,像在思考一個未知的存在,或是對人性中無法剖析的特點做一個完美的註解。

他說:一個人若活得真誠,他一定生活在遙遠的地方。他距離繁華的都市很遠,距離清新的家鄉很近。這裡有自己建造的小木屋、可以漁獵、耕耘、沉思、寫作……像是人生重來一遍,細細品味那份孤獨。瓦爾登湖畔的朝陽和飛鳥,停靠在心靈的窗沿,於是,生活的觀察開始了人與自然的對話。


疫情期間再讀讀梭羅《瓦爾登湖》——人與自然的對話


一個人的世界是怎樣的?是安靜的、寂寞的、也是不可捉摸的。靜心。靜心。再靜心。美好的事物存在我們周圍。給自己一個實驗的心田,就算冬天冰雪覆蓋,內心也依舊可以像春天一樣溫暖堅強。過著簡樸的生活,像是一次對城市之外塑造的奇蹟。就算如此,我們也應該擁有洞察一切的眼神,寫下行雲流水般的詩篇。生活的必需品,不在於我們擁有多少物質財富,而在於精彩財富是否充盈。享受生活,享受工作,做一個自由之人,在我看來,這是人類內心最樸實的表白。絕望如斯,希望如此,不過是另外一種象徵。“我生活在何處,我為何而生”從來就像溪底一樣清澈見底。

你堅信今天的真理,卻成為明天的謬論。真正的哲學家,應是過著“簡單、獨立、大度、信任的生活”。

詩人渴望的田園生活,今天有人邀約我感受黎明和日出。多少次甦醒,隨筆流淌出小木屋,常常忘記瞻仰大自然本身。這種錯失,只因為我們還沒達到可以隨處而居的境界。直到翻閱書卷,再去聆聽季節深處的聲音,隔夜的氤氳被橫掃一空,帶來蔚藍的空氣。我們銘記一支動人的旋律,獨居林中,也許,我們不再憤世嫉俗,我們不再狐疑猶豫。獨居的那段日子,只有獨居人方能領略的點滴。全世界最美好的詞彙在這裡黯然失色。


疫情期間再讀讀梭羅《瓦爾登湖》——人與自然的對話


鄰居不多,朋友難來。遇見一次喧囂,打破一次沉默。帶給寄生蟲一樣的生活,因為我們在距離之外。不是隱士,卻有訪客。陋室偏遠,白晝與黑夜是常客。與商業與欺騙無關的快樂,洋溢在未開墾的處女地上。“我希望世界上的人,越不相同越好;但是我願意每一個人都能謹慎地找出並堅持他自己的合適方式,而不要採用他父親的,或母親的,或鄰居的方式。”即便如此,我們更應該懷念與大自然勞作的機會,當田間的種滿青青豆芽,耕作的鋤頭、耙、犁、馬車,收穫的大豆、土豆、豌豆、蘿蔔,在開支與收入的平衡表上來看贏利帶來的經驗和感悟,像是在播種一種信念。農事的藝術光線是陪伴我的思想。

迷路在鄉村的林間小道,是一種迷人的臆想。帶著久違的衝動,橫衝直撞,完全無厘頭似的舒暢。指路人從鄰村告訴我歸來的方向。不用在乎長短,只想在鄉間小路上找回自己。或許是陌生的,也可能熟悉。遺憾的是我們從來都沒有深刻地反省。此時,斷絕與煩惱的來往,古人來敘舊,直到黃昏漸漸,一個人與大自然彼此擁抱,鳥鳴山幽幽

。拋開所有,像湖水一樣聆聽生命之外的美麗。垂釣於晨曦之風中,抑或是吹笛於夜晚之月下,附近的風景留下吱吱呀呀的足跡。森林收藏天堂之美,收容著松鼠、山貓、秋蟬,湖泊流連於此,像是一串串遺落的不規則珍珠。

迴歸原始,迴歸自己。希望獲得自由,活得自由。在青年時代,去超越自己。心靈脫離羈絆,崇尚自然,在直面物質同時享受精神。一個人如果流連黎明或眷戀黃昏,都無法到達心靈的彼岸。“我們應該從遙遠的地方,從一個冒險、一個危難之中,從每天的發現之中,帶著新的體驗和氣質回家”。那些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只因為他們擁有那更高的法則。手裡拎著一串鱸魚,拖著釣魚竿,看著青草坡上的土撥鼠路過。狂野之旅,有節制的生活,日子也快得像彩虹一樣在半空斑斕劃過。

承載著人類的思想,寓言如此、童話如此、詩歌如此。當有一天真的來到它們的屬地,再回頭想想那些碎片,帶著觸碰的悸動,接近,交流,逃離。蝸居的人即使在冰天雪地中穿行,內心依然燃燒著一把大火,引來冬之客、驅趕冬之獸,路過冬之湖。“我並不比湖中高聲大笑的潛水鳥更孤獨,我並不比瓦爾登湖更寂寞。……

我並不比一朵毛蕊花或牧場上的一朵蒲公英寂寞,我不比一張豆葉,一枝酢醬草,或一隻馬蠅,或一隻大黃蜂更孤獨。我不比密爾溪,或一隻風信雞,或北極星,或南風更寂寞,我不比四月的雨或正月的溶雪,或新屋中的第一隻蜘蛛更孤獨。”在漫長的冬天中,收穫一次難得的清寂。

又是春來湖開,柳綠燕回。萬物的規律並不是像一個孩子一樣,而是生來具有。等待一個甦醒的陽光,掛在森林的頭頂,初生的大地上聽到知更鳥的聲音,穿越千年,因為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匆匆的河流在冰下奔湧,生命的活力在我們無法見識的表層。“不必給我愛,不必給我錢,不必給我名譽,給我真理吧”。隱藏在城市之外的歸人,播種春天的希望,在朽木腐敗之下,孕育新生。

“破曉的,不僅是黎明。太陽,只是一顆晨星而已。”

1847年9月6日,瓦爾登湖,梭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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