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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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孝靈皇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後宮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后何氏毒死了孝靈皇帝劉宏極為寵愛的王美人,而這王美人就是東漢最後一個皇帝孝獻皇帝劉協的生母。何皇后毒殺了王美人劉宏自然很生氣,按照常理,這樣惡毒的婦人,不殺了,也該廢了(不是沒有先例,劉宏的第一任皇后宋氏就是被他廢后憂鬱而死的),但事實是何氏不但沒事,而且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在劉宏死後還成為了太后(不過後來也不得好死,報應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這就得聽我慢慢道來了。

  據《資治通鑑》記載,何氏毒殺王美人後“帝大怒,欲廢后;諸中官固請,得止。”中官就是宦官,何氏毒殺了劉宏極為寵愛的王美人,為何在諸多宦官求情後竟使他竟沒敢處罰她?這就要從劉宏的成長曆程與性格說起了。

  劉宏能登上皇帝位,是幸運的。

  孝桓皇帝劉志雖然三十六歲而終,但身後並無子嗣,年輕的竇皇后(桓帝死後被尊為太后)及其父親竇武,把繼承人的年齡設定在少年段。劉宏的曾祖父是河間王劉開,父親解瀆亭侯劉萇與桓帝劉志是堂兄弟,劉宏是桓帝的親堂侄,當時只有十二歲。

  劉宏能登上皇帝位,又是不幸的。

  桓帝留下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社會。外戚躍躍欲試地準備統理朝政,宦官虎視眈眈地覬覦著皇權,士人的不平之鳴,遍野的饑民之聲,合奏成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

  桓帝永康元年(公元167年),劉儵以光祿大夫身份與中常侍曹節帶領中黃門、虎賁、羽林軍一千多人,前往河間迎接劉宏。建寧元年(公元168年)正月二十日,劉宏來到夏門亭,竇武親自持節用青蓋車把他迎入殿內。第二天,登基稱帝,改元為“建寧”。

  這樣,劉宏便懵懵懂懂地由一個皇族旁支已經落魄了的亭侯子弟,搖身一變而為萬乘之尊。

  就在劉宏登基的同年(公元168年),外戚與宦官的鬥爭便不可阻遏地爆發了!在竇武眼前,最大的絆腳石,就是那些該死的宦官們,自從第一次黨錮之禍(桓帝時)後,宦官擅權的局面愈加強烈,現在竇武掌了實權,當然容不得那些死宦官與他爭權,於是他啟用了第一次黨錮之禍後被罷官的名士陳蕃等,密謀誅殺宦官,結果保密工作沒搞好,反而被宦官所殺。這就是第二次黨錮之禍。

  說起陳蕃,世之名士,當時官居太傅錄尚書事(東漢時太傅稱為上公,位在三公之上),掌管國家政事。據說宦官政變時,陳蕃聞訊,老爺子(年過八旬)帶著自己的屬官和幾十個太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拔了刀劍就衝入承明門,到尚書門因寡不敵眾被擒(老爺子有廉頗之勇,血氣方剛啊),當日遇害。你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一個八十的小老頭,帶著一幫小秀才,跟一幫五大三粗的士兵幹仗(秀才遇到兵啊),那就跟雞蛋碰石頭一樣嘛,更何況還是幾十個雞蛋碰幾千塊石頭!焉能不碎啊!

  第二次黨錮之禍後宦官集團消滅了外戚,禁錮了黨人,由此宦官一家獨大,宦官專權達到了頂峰。由於沒人可以節制他們(劉宏已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和他們因生理缺陷而產生的變態性格,宦官們開始胡作非為!

  在政治上,他們挾主專權,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宦官集團的獨裁統治。只要對他們稍有不滿,他們就誣告陷害,或流放禁錮,或罷官下獄,或殺身滅族,無所不用其極;在經濟上,兼併土地,恨不得天下所有的良田美地、山林湖澤都佔為己有,殺人越貨,巧取豪奪,與強盜無異;在生活上,腐化糜爛,揮金如土。

  面對宦官的恣意妄行,劉宏感到無能為力。自然也不能對因宦官扶植而上臺的何皇后怎麼樣了。(他對王美人的情意從他追憶王美人而寫的《追德賦》、《令儀頌》來看應該不會是假的,而且他臨死前,把立劉協的願望囑託給大權在握的蹇碩,也說明他對王美人還沒忘情!)

  既然宦官們喜歡專權用事,只要這些奴才們把自己的生活料理好了,劉宏也便樂得個恬然自得;既然宦官們能夠放手做事,只要這些奴才們變著法讓自己玩好了,劉宏也便只想著斂財玩樂。

  於是,在孝靈皇帝劉宏的時代,一些在歷史上罕見的齷齪之事在這裡都出現了。

  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劉宏在西園修建了千間裸遊館。靈帝與眾多的姬妾在這裡裸體遊玩,他讓人採來綠色的苔蘚將它覆蓋在臺階上面,引來渠水繞著各個門檻,環流過整個裸遊館。他選擇玉色肌膚、身體輕盈的宮女執篙划船,有時劉宏也同她們一同裸遊。

  劉宏與宮女在裸遊館的涼殿裡飲酒作樂,經常通宵達旦。西域進獻了茵犀香,靈帝命人煮成湯讓宮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著脂粉的水倒在河渠裡,人稱“流香渠”。他感嘆說:“假如一萬年都這樣的話,那真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劉宏整夜飲酒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天亮了還不知道。宮廷的內侍把一個大蜡燭扔在殿下,才把劉宏從夢中驚醒。劉宏又讓宮內的內監學雞叫,在裸遊館北側修建了一座雞鳴堂,裡面放養許多隻雞。每當靈帝在醉夢中醒不過來時,內監們便爭相學雞叫,以假亂真來喚醒靈帝。

  劉宏在後宮仿造街市、市場、各種商店、攤販,讓宮女嬪妃一部分扮成各種商人在叫賣,另一部分扮成買東西的客人,還有的扮成賣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則穿上商人的衣服,裝成是賣貨物的商人,在這人造的集市上走來走去,或在酒店中飲酒作樂,或與店主、顧客相互吵嘴、打架、廝鬥,好不熱鬧。靈帝混跡於此,玩得不亦樂乎。肆中的貨物都是搜刮來的珍奇異寶,被貪心的宮女嬪妃們陸續偷竊而去,甚至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裡爭鬥不休,靈帝卻一點也不知道。靈帝還用驢駕車,親自*轡執鞭,驅馳於苑中。這件事被京城的百姓知道了,爭相仿效,一時本來低廉的驢價驟然上漲,與馬的價格相同。

  另有一說,劉宏命令宮中所有的嬪妃和宮女都必須穿著開襠褲,而且裡面什麼都不穿,為的就是臨幸起來方便,直接按倒就成,否則還要寬衣解帶,豈不是掃了龍興?靈帝同時的大儒鄭玄,就曾就在《周禮》注中為皇帝精心製出過一份*日程表:“女御八十一人,當九夕。世婦二十七人,當三夕。九嬪九人,當一夕。三夫人,當一夕。後,當一夕。十五日而偏。”也就是說,皇帝要在短短的半個月裡和這一百二十一個女子顛鸞倒鳳。不過這種說法在正史中是不可能記載的,我們看過也只能一笑了之。

  以上種種荒唐之事,雖然說明其荒*(與設豹房的明武宗朱厚照有一拼),但還沒到無道的地步,對政局沒太大影響[老實說,有多少皇帝不荒*,只不過做得明點暗點罷了!(朱祐樘:“俺可是充分貫徹一夫一妻制的皇帝!”呵呵,可能你例外!)],但下面這事卻充分體現其無道,加速了東漢的滅亡。

  劉宏在西園開辦了一個官吏交易所,明碼標價,公開賣官。

  劉宏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現象,但只是通過這一手段以比較溫和的方式徵富人之錢,偶爾為之,而且所得錢款一般都是“佐國之急用”。而到靈帝之時,賣官鬻爵卻呈現出擴大化、持續化和制度化的特點。公開賣官從光和元年(公元178年)一直持續到中平六年(公元184年),賣官所得錢款都流入了劉宏自己的腰包。賣官的規定是:地方官比朝官價格高一倍,縣官則價格不一;官吏的升遷也必須按價納錢。求官的人可以估價投標,出價最高的人就可中標上任。除固定的價格外,還根據求官人的身價和擁有的財產隨時增減。一般來說,官位的標價是以官吏的年俸計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標價是二千萬錢,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標價是四百萬錢,也就是說官位的價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萬倍。段熲、張溫等人雖然功勞很大,聲望也很高,卻也都是先交足了錢,才登上公位的。及至後來更變本加厲,以後官吏的調遷、晉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須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標價,也就是說,官員上任要先支付相當他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許多官吏都因無法交納如此高額的“做官費”而嚇得棄官而走。

  崔烈買官的例子更能發人深省。崔烈出身於北方的名門望族,歷任郡守及朝廷卿職。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三月,崔烈想當司徒,便通過關係,花了五百萬錢買了個司徒。到冊拜之日,宮廷舉行隆重的封拜儀式,靈帝親臨殿前,百官肅立階下。望著崔烈春風得意的樣子,靈帝突然覺得崔烈的司徒一職來得太便宜了,忍不住滿懷惋惜地對隨從親信說:“悔不少靳,可至千萬!”旁邊的中常侍插嘴說:“他能出五百萬,已經很不錯了。像崔公這樣的冀州名士,豈肯輕易買官?陛下您不知道我從中做了多少工作!”事後,崔烈的兒子對崔烈說:“大人實在不該當這個三公了。外面議論紛紛,都嫌這個官有銅臭味。”“銅臭”這個典故就是從這兒產生的。賣官已賣到朝廷的最高官職——三公,堂堂皇帝竟然貪婪地像買賣貨物那樣討論著三公的價格,讓人一方面感受到靈帝的貪婪,另一方面也看出當時政治的黑暗。

  皇帝都是如此,那些貪官酷吏更是變本加厲地搜刮、盤剝百姓,榨取更多的“禮金”來給劉宏送禮,博取更大的官職然後利用手中更大的權力來撈取更多的財富。靈帝曾在西園遊樂場與一班無賴子弟玩狗,並給狗帶上了進賢冠和綬帶。東漢的進賢冠為文官所用,前高7寸,後高8寸,長8寸。給狗戴上文官的帽子,實際上是對官吏的一種侮辱,而當時有些官吏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簡直像惡狗一樣兇殘。劉宏的賣官鬻爵無疑是飲鴆止渴,將東漢王朝推向死亡的深淵。

  劉宏荒*無道,宦官弄權朝廷,文武大臣也多為非作歹。上行下效,全國一片奢華浮糜之風。就這樣,劉宏在聲色犬馬中,享受這短暫的人生和末世大廈將傾的悲涼,流連於聚斂財富的快樂和香豔女色的誘惑中,忘卻了身為帝王的職責和尊嚴,在身邊權宦的慫恿和引領下,在玩樂和貪婪的享受中,把東漢兩百年的宏偉基業置之腦後了。

  劉宏死後諡號雖為孝靈,但靈明顯有偏中等的意思(亂而不損曰靈),按我說應該給他個荒(外內從亂曰荒;好樂怠政曰荒;昏亂紀度曰荒;),至於孝桓皇帝劉志那就更離譜了,桓在諡法中是闢土服遠、克敬勤民、闢土兼國、武定四方等的意思,劉志他當得起嘛!不過,他比劉宏好多了,他用靈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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