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員996.ICU火了,被“996工作制”困住的那些人

“工作996,生病ICU”這是域名996.ICU的由來。近日,程序員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某論壇網友因不滿最近各個IT公司的工作996制度,在知名代碼託管平臺GitHub上發起了一個名為“996.ICU”的項目,此舉立即得到大批程序員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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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圖,當打開996.ICU這個域名頁面,標註著大大的“996.ICU”字樣粉色背景的單頁面映入眼簾,還有一個圓形圖標,一段文字說明,有點諷刺的韻味。何謂996工作制?按照這位網友的原話:“996”工作制,即每天早9點到崗,一直工作到晚上9點。每週工作6天。“996”工作制的周工作時間為最低60小時。這個域名裡面一共列舉了16條與加班相關的法律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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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列舉了控訴了58、有贊、京東有或存在的996工作制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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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勞動法規定,工作日的加班工資為正常工資的150%,雙休日是200%,法定假日是300%。

假設11天的法定假日你有6天在加班,則996應得的工資為:(工作日加班費 + 週末加班費 + 法定假日加班費 + 正常工資)/ 正常工資 =(3*1.5 *20 + 12*2*4 + 12*3*0.5 + 8*20)/ 8*20 = 2.275。

那麼,996拿到了這2.275倍的工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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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在結尾對域名的用意進行了解答。(icu:重症監護室),Developers' lives matter. 程序員(開發)的生命(生活)很重要。

項目發佈一個小時之後,標星(Star)就超過了1000。截止到截圖,星標已經快突破15萬,而且目前還在持續增長,在GitHub上世界排名達到了第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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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互聯網公司來說,996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在最近裁員風聲此起彼伏的背景下,996工作制成為一些企業逼退員工或是變相增加KPI的手段,引發眾多上班族共鳴。996.ICU主要是諷刺的是部分科技類公司每週高強度工作,最終結果就是程序員們在高強度工作下住進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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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ICU能夠迅速爆紅原因有很多所以絕對不是巧合,當前國內程序員們普遍存在高強度加班和熬夜等狀態。而在過去幾年裡也時常傳出程序員因勞累過度猝死的消息,同時不少公司即便經常加班還在沒有加班費現象。996公司們估計也已經違反勞動法。經過高強度工作身體健康每況日下,這也是項目名稱帶ICU的原因,廣大程序員們也自然非常關注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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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tHub上996(或其他違法加班制度)公司名單有不少大公司在內

違法加班制度是指違反相關法律法規及勞動合同,未經與工會和勞動者協商便強制加班加點,或加班加點超出法定時限(每日三小時或每月三十六小時),或未足額支付加班加點工資報酬(不低於工資的百分之一百五十)的非法用工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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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滴滴發佈的報告顯示,騰訊、百度、搜狐、新浪等大公司員工下班時間同樣晚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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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也只是中國互聯網大廠的一個縮影。在不那麼容易被關注的互聯網創業公司中,類似 996 現象只會更加嚴重。還記的早在去年,杭州電商公司有贊在年會公開宣佈將執行996工作制就被人檢舉,其高管甚至舉例稱,工作家庭平衡不好可離婚。這一言論發生後,導致有贊在去年一度成為眾矢之的,虧損了近3.5億港元。

關於中國互聯網公司的996,歪果人民也一度非常關心,前不久,《南華早報》就發了一篇名為《No sleep, no sex, no life: tech workers in China’s Silicon Valley face burnout before they reach 30(不睡覺,不啪啪啪,沒有生活:中國硅谷的科技工作者 30 歲前就被榨乾了)》的文章,引起了老外們的好奇。996甚至驚動了Python之父,後者直言996工作制是不人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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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律意義上,996工作制的合法性顯然是存疑的。它直接把加班轉換為對員工的正常工作時間要求,甚至對這種機制進行話術包裝,賦予其某些文化、道德色彩。比如,願意接受的被視為工作積極、有闖勁,有夢想,而配合不積極的則可能被斥責為貪圖安逸、得過且過。在此背景下,個體要對這種機制說“不”,幾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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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法稱,找工作是雙向的,不接受996工作制可以跳槽到其他行業。且不說這種說法迴避了員工維權的正當性,也忽視了今天的996工作制已不只是互聯網創業公司的獨有現象,而在向更多行業蔓延。

此次程序員們的集體反彈,到底會獲得怎樣的回應,現在還不好說。不管怎樣,這一現象應該啟示勞動監察部門,過去談論勞動者權益保護,似乎多針對農民工這樣的弱勢群體,然而現實證明,在“高大上”的互聯網公司上班的程序員也可能遭遇勞動權益保護的危機。特別是部分企業以996工作制作為變相趕人的手段,勞動監察部門應該有更積極的關注和介入。

國家統計局等聯合發起的“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結果顯示,2017年中國人每天平均休閒時間為2.27小時,較三年前(2.55小時)有所減少;其中,深圳、廣州、上海、北京居民每天休閒時間更少,分別是1.94、2.04、2.14和2.25小時。相比而言,美國、德國、英國等國家國民每天平均休閒時間約為5小時,為中國人的兩倍。有統計結果稱,中國抑鬱症的患病率為6.1%,而且發病率近年來呈逐年上升趨勢……

上述現象成因各有側重,但結合996工作制、高房價、低生育率等社會現實,都不難讓人聯想到當前年輕人面臨的壓力。曾幾何時,我們把韓國、日本看作典型的年輕人壓力較大的國家。現實表明,中國社會也正在進入年輕人壓力“爆棚”的時代。的確,“沒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但無論從現實,還是從其他國家的經驗看,不可忽視年輕人承受壓力過大所衍生出的社會負面影響。年輕人需要奮鬥,但社會中忙得“像是被定好鬧鐘的機器”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未必是幸事。

程序員是人,不是機器,為年輕人減壓,絕不只意味著減少他們的工作時間,也不只是某個行業和企業的責任。如何從社會系統層面為年輕人減壓,是時候在宏觀層面予以正視了。而996工作制遭遇反彈,僅僅是一個預警!

目前項目組撰寫的996ICU License 許可證初始版本發佈:

996ICU License 許可證初始版本與其他許可證一起使用,但本許可證有額外限制條件限制使用。

1.使用此協議的企業不得用明示或者暗示的、要求或是安排他們的員工在任何一週內工作時間超過45個小時。

2.使用此協議的企業(持有人)不得用明示或者暗示的、要求或是安排他們的員工連續工作時間超過10個小時。

即發佈開源軟件的開發者可以將此開源協議添加到自己的項目中,與之前使用協議例如MIT等一起使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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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討論帖中還有程序員希望聯繫谷歌和 Apache 基金會等,希望這些大型公司或開源項目能夠加入協議。使用這個許可證的開源軟件將禁止996公司使用。國內優質且流行的開源項目非常多,如果這些項目使用 996.ICU 開源許可證將對996公司更具有實際殺傷力。

整理:Lucky Hy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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