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衛組織:中國有5400萬抑鬱症患者

世衛組織:中國有5400萬抑鬱症患者

“我覺得很絕望。”

“早上很難起床。我只想矇頭大睡,藏起來誰也不見。我不想和任何人講話。”

“我覺得很無望,看不到任何好轉的希望,也覺得沒什麼能夠好起來。”

抑鬱症,屬於部分人知道、但很少人瞭解的一種疾病。

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最新估計,全球有逾3億人罹患抑鬱症,約佔全球人口的4.3%,近十年來增速約18%,其中中國有5400萬患者。

根據北京安定醫院院長馬辛2015年在國家衛計委新聞發佈會上的說法,我國抑鬱症患病率各地區的差異較大,在1.6%-4.1%之間,早期發現和治療率偏低。

4月7日,世界衛生日。今年世界衛生組織和中國國家衛計委都把抑鬱症作為這一天的主題。

根據世衛組織定義,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精神疾患,其特點是難以排遣的悲傷和對本來熱衷的活動了無興趣,伴隨著無法從事日常活動,時間可持續14天或更長。

抑鬱症患者通常伴有以下症狀:喪失活力、食慾改變、睡眠增多或減少、焦慮、注意力減退、優柔寡斷、焦躁不安、自覺無用、內疚或絕望,以及產生自殘或自殺的想法。

對於精神疾病的歧視,不止中國存在,世界各國都有這種情況,甚至部分患者自身都因此自卑自閉。

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就此專訪了世衛組織駐華代表施賀德博士,關於抑鬱症,“我們聊聊吧”。

世衛組織:中國有5400萬抑鬱症患者

病恥感:很多人選擇沉默

澎湃新聞:世衛組織為什麼選擇抑鬱症作為今年世界衛生日的主題,你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抑鬱症的?

施賀德:今年我們內部在討論衛生日的主題時,決定很快就做出來了,因為我們認為這確實是一件非常重要且意義重大的事情。

中國大概有5400萬的抑鬱症患者,和全球的患病比例比較接近,其中只有20%的患者接受了治療。

做出決定後,我們很快就邀請了相關的醫生、患者、家屬等分享看法和意見。

20年前,我的妻子因為抑鬱症去世,這件事我之前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提過,關注抑鬱症也和我的個人經歷有關。

澎湃新聞:抑鬱症患者近年來在中國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存在誤解,認為抑鬱症是情緒病,患者是精神脆弱,甚至部分患者不願意承認自身患病的事實。你對此怎麼看,其它國家是否也存在這種情況,存在對精神類疾病的歧視?

施賀德:當然,不止在中國,到處都存在。以我的祖國德國為例,在我年輕的時候,甚至當我還在醫學院唸書的時候,精神疾病都不是很能被接受,不是一個能輕易談起的話題。這麼多年過去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汙名化精神疾病的情況仍然存在。因為病恥感,很多人選擇默默吞下這個苦果。正是因為很多人選擇了沉默,患者才沒有辦法正常就醫。

最重要的一點:抑鬱症是一種可治療的疾病

世衛組織稱,即使是在高收入國家,也有將近50%的抑鬱症患者得不到治療。平均而言,只有3%的政府衛生預算用於精神衛生,從低收入國家的不足1%到高收入國家的5%不等。精神衛生領域迫切需要政府增加投入。

澎湃新聞:為什麼抑鬱症患者群體這麼龐大,近10年都在快速增長,世界各國投入的預算卻不理想?患者接受治療的比例不高的原因是什麼?

施賀德:原因主要有3個,公眾對這個疾病沒有足夠的認識;對於精神疾病的汙名化,患者本人及其家人因此產生的病恥感;人力、資源在這個領域的不足。

澎湃新聞:抑鬱症作為一種疾病,有哪些特性?個人、社會公共衛生體系能做什麼?

施賀德:抑鬱症不是一種特別明顯的疾病,成因也不是單一的,遺傳、壓力巨大、處於應急狀態(如失去非常親密的家人、朋友)都有可能造成抑鬱症。

談論這個話題,

抑鬱症患者及時找到人求助時非常重要的,及早治療非常重要。

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需要認識到,這是一種疾病,和其它疾病一樣能被治療。

公共衛生醫療體系也存在改進空間,首先需要做到能提供患者需要的服務。

澎湃新聞:一些刑事案件發生後,犯罪嫌疑人或者其家屬,會申請進行精神鑑定,其中部分人會宣稱曾患有抑鬱症。2016年中國四川省一所高校的兇殺案發生後,犯罪嫌疑人的母親就稱其曾患有抑鬱症,一度引發爭議,你對此怎麼看?

施賀德:這個需要澄清下,

抑鬱症患者通常是一種內心的孤獨和動力缺失,並不是反社會人格,對於周圍的人以及社會並不存在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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