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曹操究竟有多大帮助?答案完全出人意料

后代史书评价曹操早期崛起,常常把“迎奉天子还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作曹操极其重要、极其正确的一步举措,拉开了曹操与一般军阀的差距,成为曹操势力兴旺发达的开始。同时,史家也往往批评袁绍没有听从迎奉天子的建议是重大的政治误判,成为袁绍势力衰落失败的开始。那么,迎奉天子究竟有多重要?曹操是因为迎奉而成功,袁绍是因为拒绝迎奉而失败吗?

“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曹操究竟有多大帮助?答案完全出人意料

迎奉天子之后,曹操的发展道路依然曲折

中国人说史,经常有重道德判断,轻事实证据的缺点。迎奉天子对曹操肯定是有帮助的,但这种帮助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立竿见影,指日可待。事实上,从196年迎奉天子到200年和袁绍决战前,曹操势力的发展一路曲折,坎坷不断。这五年里,曹操在豫州、兖州、徐州面对的势力主要有张绣、吕布、袁术、张杨(后来是眭固)、刘备。

197年,也就是曹操迎奉天子的第二年,曹操讨伐张绣先胜后败,本来张绣已经投降了,可曹操得意忘形,霸占张绣的婶婶邹氏,让张绣重新反叛。宛城之战中,曹操九死一生,失去了自己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爱将典韦。同一年,曹操出兵征讨作死称帝的袁术,大败袁术军主力,基本让袁术一蹶不振(199年病死),退出曹操当时的势力范围。

198年,曹操再次攻打张绣,因为刘表派兵救援,以及传闻袁绍要偷袭许都,曹操被迫撤兵。不过,这一年曹操成功消灭盘踞徐州的吕布势力。

199年,曹操剿灭河内太守张杨的残余势力眭固(张杨此前被部将杨丑所杀,杨丑又被眭固所杀)。这一年,曹操和袁绍要一决雌雄的态势已经出现,曹操运气实在好,贾诩居然说服张绣投降曹操(张绣投曹不投袁,主要是为了更好的收益,而不是看中曹操的天子招牌),让曹操南方最重要的威胁在与袁绍大战前得以消除。原本这一年形势大好,没想到刘备这个大耳贼又在徐州搞事,杀了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还打败了曹操前去平叛的刘岱、王忠。

200年,曹操在与袁绍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下定决心先搞定刘备的问题。曹操亲征刘备,刘备战败,抛妻弃女,关羽被擒,刘备逃奔袁绍。

以上“曹操五年曲折历程”,真实地反映了曹操迎奉天子后的五年之间如何一步步搞定豫州、兖州、徐州,这其中很难说天子的旗号,给曹操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在这个时候,天子的旗号在地方实力派眼中已经没有了影响力,不管曹操是打着中央朝廷的名义来,还是打着曹操自己的名义来,都要靠实力说话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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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迎奉天子后,袁绍的势力发展到顶峰

同样,我们可以看一下,拒绝迎奉天子之后,袁绍的势力发展是否受到不利影响。

196年,袁绍任命自己的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一开始袁谭只是占据了平原地区,然后他北排田楷(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东攻孔融(中央朝廷任命的青州刺史兼任北海国相),终于占有整个青州。

197年,曹操慑于袁绍的势力,将大将军的名号让给袁绍,自己改任车骑将军。然后袁绍和曹操之间暂时相安无事,袁绍忙着搞定公孙瓒,曹操忙着平定豫州、兖州、徐州。

199年3月,袁绍终于攻破易京,消灭公孙瓒势力。至此,袁绍的势力达到顶峰,坐拥冀幽并青四州,“众数十万”。文有沮授(堪比荀彧、诸葛亮,可惜袁绍没用好)、郭图、田丰、审配、逄纪、荀谌、许攸,武有淳于琼、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随即袁绍腾过手来,准备彻底解决曹操问题。

由上可以看出,拒绝迎奉天子后,袁绍势力的发展并没有收到明显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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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迎奉天子是对的,袁绍拒绝迎奉天子也没错

虽然直接的利益贡献不大,但迎奉天子这件事,总体上对曹操来说,还是正确的,增强了曹操势力的软实力。最核心的贡献是,创造了招募天下人才的平台,解决了让人才愿意来的问题(是否愿意留,要看曹操的魅力了)。

曹操的父亲虽然位居高官,但毕竟是宦官之后,人气和威望都不够,和袁绍四世三公的家族背景、讨董联军总指挥的身份光环相差甚远。所以,虽然曹操一直重视人才、渴望人才,但很多人才还是先流去了袁绍那里。比如荀彧、郭嘉都曾经在袁绍那里供职,对袁绍感到失望(也可能是因为袁绍那里人才太多出不了头)才转投曹操。

迎奉天子之后,曹操招纳人才有了更合适的招牌。会稽太守王朗、豫章太守华歆都是当时的名士,他们被孙策打败后,都没有留在江东,而是接受了曹操(中央朝廷)的征召,这其中肯定有天子正统在许都的因素。荀彧是坚定的“保皇派”,他愿意长期留在曹操阵营,也和曹操代表中央朝廷有关(荀彧最终也因为“保皇”问题与曹操分裂)。

“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曹操究竟有多大帮助?答案完全出人意料

当然迎奉天子也有不利的一面,上山容易下山难,曹操终其一生都不敢称帝,就是怕背负“叛汉”的恶名,造成巨大的政治动乱。事实上,从衣带诏开始,曹魏势力内部试图推翻曹操、匡扶汉室的反抗、叛乱一直在发生,也让曹操很头疼。

对于袁绍来说,他不缺金字招牌,也就没必要主动背包袱。不迎奉天子,对袁绍势力的发展,也没有什么不利影响。其实,在东汉末年,所有的军阀眼中都是没有天子的,袁绍、孙权、刘备、刘焉、刘璋、公孙瓒的真实想法都不是匡扶汉室,而是建立自己独立王国,和曹操没有区别。只是曹操一旦背上了“奉天子(挟天子)”这个政治包袱,就再也卸不下来,脸上画满了代表“奸雄”的白色油彩。说实话,如果汉献帝是落在别的军阀(包括刘备)手中,结局可能比在曹操手中更悲惨,毕竟汉献帝在曹魏还得以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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