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詩聖的關係;杜甫:太白,我待你如初戀 李白:子美,你還小

李白與杜甫,嚴格說,是不甚搭界的。 宋人李綱《杜工部集序》稱:“自開元天寶全盛之時,迄至德大曆,干戈喪亂之際,凡千四百四十餘篇,其忠義氣節,羈旅艱難,悲憤無聊,一發於詩。”

杜甫是一位心繫社稷,悲憫蒼生,於顛沛流離中,始終憂國憂民的詩人;而李白,以杜甫那首《飲中八仙歌》,其中四句極寫李白的恣縱狂放,肆無忌憚的浪漫精神來看,“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則是一位充滿自信,解放個性,於率真生活中追求淋漓痛快的詩人。 因此,無論為文,為詩,為歌,更重要是為人,李白和杜甫,可以算作兩條道上的火車,很難走到一起。

一心要匡扶王室、立志疆域的李白,不想僅僅當一個哄皇帝開心的御用文人,正跟唐玄宗李隆基鬧情緒,皇帝只要他作詩,不要他干政,詩人激動之餘,打了辭職報告,要求返回山林。那時的杜甫,說來也頗狼狽,科舉未成,為宦不得,像在北京廝混的北漂一族,在長安、洛陽,以他的詩名,以他的才情,以他河南人那種質樸,或干謁權貴,或謀事衙門,或打雜蹭飯,或販藥求生。因此,類似科學院院士或社科院學部委員的李白,放下身段,能和杜甫來往,某種程度上說,是抬舉他。杜甫很當回事,自然可以理解,李白不那麼當回事,似乎也可以理解。 儘管李白不怎麼把這個小他十歲的年輕詩人太放在心上,但是,《新唐書杜甫傳》稱,“甫少與李白齊名,時號李杜”。這種狀況,不知道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到這位待詔翰林的情緒。一般來說,文學強者對相對弱於他的對手,比較能夠胸懷寬闊,而對勢均力敵,存在著絕對年齡優勢的對手,通常保持著一種警懼心態,也許在表面上不一定看得出來,但在心靈深處,這種戒備態勢,是會存在的。

對於李白與杜甫的關係,古人也好,今人也好,持兩人“相知甚深”看法的論者頗多。這些皮相之言,似有未可盡信之處。 因為,文人與文人相處,不會比狼與狼相處更融洽,這指的是心靈深處的,那些最隱藏的特別較勁的方面。

天寶四載(745),李白的報告,李隆基批了,應該說,唐玄宗還是很欣賞李白,也未必不想予以重用,可他左右不了身邊的寵幸、枕邊的美人,只好“遣金放還”,讓詩人體面地離開長安,一路向東走去。正好,杜甫探親,也來到齊魯,事有湊巧,兩位詩人再次相遇于山東兗州。 也許一個遭遇挫折的人,容易現實一點,也許一個飽受不幸的人,也就在意他人的同情。天性張揚的李白,被一腳踢出長安,再多的遣散費,也安撫不了那極其自尊而受到極其屈辱的心。失落之餘,杜甫的殷勤,“李侯金閨彥,脫身事幽討。亦有梁宋遊,方期拾瑤草”,便是他在這座古城裡難得的溫馨了,遂與杜甫有了更多的交流。 時年三十四歲的杜甫,對於長他十歲的李白,仰慕之心,不一而足。他們同行同止,同唱同和,同飲同酌,同醉同酣,似乎給杜甫留下了終生難忘的記憶。

當時,還有另一位詩人高適,也和他們在一起。後來,杜甫總是在詩中提到這次齊魯之行的愉快經歷,“昔者與高李,晚登單父臺”,“憶與高李輩,論交入酒壚”,“醉舞梁園夜,行歌泗水春”,不勝留戀。總之,只不過短短的三年間的兩次交往,敬佩其才華,膺服其詩情,欽慕其瀟灑,悲憫其遭遇的杜甫,涉及到李白的詩篇有: 《贈李白》(“秋來相顧尚飄蓬”) 《贈李白》(“二年客東都”) 《與李十二同尋範十隱居》 《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 《飲中八仙歌》 《冬日有懷李白》 《春日憶李白》 《夢李白二首》 《天末懷李白》 《寄李十二白二十韻》 《不見》 《蘇端薛復筵簡薛華醉歌》 《昔遊》 《遣懷》 計十四首詩。 儘管,作品數量的多寡,並不能決定兩人情誼的深淺,但是,他對李白詩作的讚美:“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敏捷詩千首,飄零酒一杯。” 由此可見他對李白的情誼非同一般。


詩仙詩聖的關係;杜甫:太白,我待你如初戀 李白:子美,你還小

最後借用一下李白的詩文來看看他對杜甫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飯顆山頭逢杜甫,頂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到最後,杜甫也只能長嘆一聲,獨自感慨: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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