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藝術│任永強散文:我是你的耳啊 你是我的眼

#興趣部落# #大皮鞋部落# #文學藝術#


文學藝術│任永強散文:我是你的耳啊 你是我的眼


  久居蘭州的叔叔從老家回來,帶回了一沓照片,裡面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以及父老鄉親,無不飽含濃濃的鄉情!

  一張老兩口的合影讓我的思緒瞬間回到過去。

  那是兩張飽經滄桑的臉。他們偎依在一起,平靜而安詳。就像他們的一生。

  他們年齡應該在70歲以上了吧。從我記事起,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倆的身影在故鄉的羊腸小道抑或田間穿梭。妻子走在前面,手握一根細棍,細棍另一頭緊跟的是丈夫,形影不離。

  妻子是聾子。

  丈夫是瞎子。

  他們什麼時候變聾的,變啞的,什麼時候結婚的,是結婚以前變聾啞的還是結婚以後變得,不得而知。

  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妻子是丈夫的耳朵,丈夫是妻子的眼睛。


文學藝術│任永強散文:我是你的耳啊 你是我的眼


  他們和健康的莊稼人一樣為填飽肚子一年四季不停的奔波,春天播種,秋天收割,冬天砍柴,足跡遍佈家鄉的任何一個角落。

  他們輩分很高,是爺爺輩以上了吧。而小時候的我們卻只叫他們聾子、瞎子。

  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瞎子會抹肚子。小時候經常會吃的消化不良(老家稱之為“停食”),然後媽媽便會帶上我提二兩麻油去他們家,讓他給我抹肚子。媽媽把我按倒在炕上,聾子從油瓶裡滴兩三點油到我的肚皮上,瞎子用兩個大拇指先慢慢把油抹開,然後從上往下擠壓肚皮,要把“停食”擠壓下去。瞎子的力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猛,我疼得撕心裂肺的哭,老媽會很不留情的硬按著我,直至瞎子慢慢停下來。

  據說眼瞎的人的聽覺和觸覺一定很靈敏,不知道他是有手指判斷“停食”的功能還是學過這個手藝,反正小時候沒少吃他的苦頭。

  然後老媽會千恩萬謝的帶我離開。剩餘的麻油他們會吃很長時間。

  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就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有他那雙粗糙而有力的大手。

  後來我發現瞎子只用柺杖就能在我們的村子的羊腸小道里穿行。

  慢慢長大的時候就聽到很多人還在羨慕他們,兩夫妻吵架了,他們就會說,還不如瞎子和聾子呢,一個吵架另一個聽不見,一個又看不見另一個的臉色。

  

文學藝術│任永強散文:我是你的耳啊 你是我的眼


  他們的生活簡單而單純。

  他們有兒子有孫子的,可是他們選擇老兩口獨自生活。

  從來沒有和他們聊天過,也從來沒關注過他們的日子。可他們的照片,確深深的震撼了我。

  無法想象他們的一生經歷了一些什麼,很多也許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他們相互依靠,從青絲到白頭。

  也許華麗的詞藻和他們的平凡而平淡的生活會格格不入,那就,就讓他們相互偎依的鏡頭定格吧!

  我想他們的幸福,就是永遠成為彼此的耳朵和眼睛,為對方聽世界,看世界。

  如此簡單的幸福,許多人窮盡一生卻沒有找到!


文學藝術│任永強散文:我是你的耳啊 你是我的眼


音頻/圖:來源網絡,:任永強,大皮鞋部落"鞋友",甘肅文縣人,現居蘭州。本文為原創作品,轉載請註明大皮鞋部落!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