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當時自己在想什麼。
有時候這世道就這樣,要湊到一塊兒的事總歸要湊一塊兒,我沒有問巧姐她跟鄒啟程有什麼仇怨,我不想捲進他們的事。
我覺得我只要平常心對待就好,不去碰那些秘密,不去講那晚的事,不去招惹鄒啟程那個人,當時的我天真地以為這樣就不會有麻煩找上我。
我在巧姐那待了段時間,但我很不安,我需要一個更安定的去處,比如陳建東家。
他家我早已輕車熟路,我穿一身小白裙,萬把塊的gucci包包拎得一晃一晃。
人在沉重的時候就更要故作輕鬆。
陳建東的別墅很氣派,就像他這個人,給我花錢從不眨眼。我順樓梯往上走,下人都認得我,所以也都沒攔,不過他們的表情卻不大對。
直到站房門口我才明白為什麼。
我算個什麼呢,他轉身就能換個玩伴。
我眼睛發酸自嘲笑笑,回過頭決定走,他卻叫人強行把我帶了進去。
他玩弄著那個女人,眼睛卻抬起來直直跟我對視,他說。
“姚么,看著點,學著點。”
我沉默了會兒,不躲不閃,揚了揚唇。
“我以為陳先生還心念亡妻,看來您早就走出來了。”
他動作一頓,臉色立馬就沉下來,怒不可遏。
他從不叫我提他老婆。
其實我挺羨慕他老婆的,我也想有個人能把我放心尖尖上。
突然那男人叫了我一聲,我以為他肯放我了,他卻攬住我肩頭說要帶我出去。
我不知道當時廖青青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沒回頭看她。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場子,燈紅酒綠高杯低盞,裡頭花色多,有幾個德國佬在耍花牌,陳建東去了洗手間,那幾個德國佬以為我沒靠臺,是個等人要的自由戶,吹著哨就來摸我。
我皺眉躲了躲,有雙手一攬我腰把我撈了過去,我聞到一股清冽的煙味,不是陳建東。
他在用德語說話,聲線穩沉氣勢逼人。
他說,“不知底細的女人可不能亂摸,斷了手怎麼玩牌。”
是鄒啟程。
那幾個德國佬臉色變了變,沒吭聲走了。
這兒的人,多少要忌憚點這個男人。
我覺得陳建東快回來了,自己這樣貼在另一個大金主懷裡實在不好,他們這些男人,最忍不得包來的小姐還牽三搭四拎不清。
我輕輕推了推鄒啟程,帶著點疏離說,“謝謝鄒先生了。”
他要笑不笑的樣子低頭看我,“你拿什麼謝。”
恰好這時候陳建東過來,我明顯看到他那張臉沉到了極點。
我想掙開,可鄒啟程力道太大,一點不肯鬆手。陳建東走到我們跟前來回一打量,不急不緩說。
“幾分鐘不見,你就易主了?”
看來他也不敢直著跟鄒啟程對幹,拿我開涮。我還沒吭聲,身後的男人把話頭接去了。
“陳哥的人?”鄒啟程叫了聲哥,聽著卻輕蔑得不行,“包了不玩,還真是會心疼寶貝。”
我頓時渾身發冷,像給澆了盆冰水。
這話下頭的意思,陳建東怎麼會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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