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靈魂有隙,則百毒可侵。只不過在那些太平的日子裡,沒有人意識到罷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是大自然降臨的懲罰,迫使生活這輛列車偏離了它本來的軌跡,駛向了迷霧重重的黑暗。

然後帶著驚慌、喜悅、愚弄、勇氣、蠻橫還有愛的信息,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們避無可避,只能超負荷地消化著這一切。我們馬上將變得不像自己,但是此刻在群體中的我們,對此還一無所知。

然後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了,感動、憤怒、驚慌……我有隙的靈魂,終於被黑暗吞噬,神識不在。而這也迫使我於黑暗中,同它對峙,去挖掘更深層的真相。

1) 武漢人還是外地人?

從“武漢封城當天30萬人出‘逃’”的討論,到各種大大小小攻擊武漢人的言論,說他們自私,帶著病毒,想要把病毒傳播到其他地方……

甚至我有位湖北襄陽的同事,在玩遊戲過程中,被問到是不是武漢人,因為大家不想跟武漢人一起玩,怕病毒順著網線爬過來……同事跟我轉述這件事時,還憤懣不平,但另一方面,她又因此記恨起武漢人來。

但是,當你冷靜下來,你會發現武漢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身處疫區已經是身不由己了,還要被到處指摘,實在是太過可憐。

不能否認,他們中有人確實犯了錯,所以病毒開始滋生。也有人確實存了不好的心思,在自己明明發燒生病的情況下,專門去人群聚集地惡意傳播。但更多的是普普通通,遵紀守法的普通人。但因為有人犯了錯,所以要把火氣撒到整個群體身上,這不過是遷怒罷了。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而且當你細細想來,那些離開武漢的人群,又有多少是當地人呢?後來疫情在各地肆虐時,病毒來源不正是當地返鄉人員嗎?

大部分中的他們也不過是想要過年回家罷了。他們也許覺得回家就能遠離疫情,認為家裡才會安全。卻不曾想過他們這一舉動可能給家人、朋友、家鄉帶來多大的危機。

僥倖是大部分人在疫情中犯得錯,但這跟地區沒有太大關係。而人性中惡,也總是散佈廣大的人群中,不會因時因地有所偏頗,只不過是激發的程度不同了。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2)英雄還是普通人

疫情中李文亮醫生的事件發酵了很多天,他是疫情的“吹哨人”之一,卻在當時被“苛責”。之後奔赴一線,最終犧牲在這場抗疫的戰場上。而他的死亡,更是引起了全網的廣泛討論,一時間謠言四起,聲討不斷。

在他倒下後,他成了英雄,成了豐碑,卻沒有等來一句遲來的道歉,甚至因此遭受非議。這一切都使我,感到無限悲涼。我自己私心想著,也許比起當一個英雄,他也更願意做一個普通人也說不定呢?當然這可能只是,覺悟不高的我的自私想法。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其實不只是李文亮醫生,數不清的醫療工作者們上了戰場,成為了人民的英雄。他們在前線與病毒和死亡線進行抗爭,他們當之無愧。

但是他們的逆行,他們的奉獻,同時讓他們飽受過多的曝光、逼迫他們承受更多的犧牲。從女性醫務工作者剃過頭以明志,大家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可我卻分明在她們眼中看到淚花,為什麼一定要剃光頭呢?為什麼臨近分娩護士也要上戰場,真的不可以強制在後方嗎?這難道不是過度宣傳下的畸形。

更不要提,那些對女性衛生用品捐贈的拒絕,她們在前線日夜奮戰,難道連這些基本的保障都不應該有嗎?

英雄最初也不過普通人,為什麼到最後卻連普通人的基本保障都要失去。還好這一切沒有維持太久,後來越來越多企業和人們關注到這一切,給醫務工作者們解決了一系列問題。

之前,我看到張文宏醫生的一段採訪,他表示疫情來了,醫務工作者們在整個事件的中心,必須為事實發聲;但當疫情之後,大幕落下,他自然會非常silently走開。

我想這是很多被過度採訪的醫務工作者的心聲,他們希望人們去關注疫情,而不是他們本身。

英雄真的不好當,也許當一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3)記錄者還是人血饅頭

自疫情爆發以來,我們聽到了太多故事。感動的、氣憤的,無奈的,悲痛欲絕的……各式各樣的故事,翻湧出來。以至於有時我覺得自己身在天堂,有時又跌入地獄。

人性的善與惡,就這樣赤裸地交織在了一起。惡魔和天使都在狂歡,我們一時被拽到這個陣營,一時被拋向另一個。連我們自己都分不清派別。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坦白來說,哪怕作為一個最微不足道的互聯網寫作者,我也被捲入其中,而且當時甘之如飴。我追過疫情的熱點,甚至哪怕是這篇文章也算。但我也知道,自己不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我想其他寫作者也是一樣。

而那些真正觸動人心的,引發巨大討論和引入大量流量的,通常都和心血有關。要麼是作者筆尖的心血,要麼是沾有事件者心頭血的人血饅頭。

我們究竟是事件的記錄者傳播者,還是吃人雪饅頭的惡魔呢?我自己也不好評判。但我希望給自己筆下,可以有更多積極的,正面的東西,同時守住不去揭人傷疤的底線。

惡應該被聲討,但血淚不應該被一次又一次地撒鹽。

4)嘲笑還是深思?

似乎每次傳染病爆發的時候,有關特效藥的謠言總是會到來。從非典時期的綠豆湯板藍根,到新冠狀病毒的雞蛋。謠言也許會遲到,但總會到來。

不過人們從不長記性,哪怕是最拙劣的謠言,也有一大批追隨者。但即使如此,今年“雞蛋”的謠言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母豬開口說話”道出抗議秘方。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場鬧劇,卻還是有人信。而後是更多的群嘲,我們嘲笑自己的同胞們沒有智商,不帶腦子,可笑至極。

我在黑暗中質問自己的靈魂,為何你如此自私、怯懦、愚蠢……


可是我們嘲笑別人的時候,是不是也同被我們嘲笑的人一樣愚蠢。我們都被謠言玩弄於股掌之中了,不是嗎?

那些被嘲笑的人,下一次還是會對謠言堅信不疑,然後我們呢?繼續作壁上觀,哈哈大笑嗎?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反思,到底是什麼讓人們失去了思考力和判斷力?在災難面前,到底怎樣的引導才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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