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與金俗老姐


漢武帝與金俗老姐

漢武帝揮劍決浮雲

田蚡,西漢長陵(今陝西咸陽市)人,武帝老孃王娡同母弟,晉封武安侯,官至丞相,追溯其坎坷身世,人們驚訝地發現,其洇洇血脈,源自於秦末漢初名將、燕王臧荼。

臧荼是楚霸王項羽麾下猛將,項羽分天下為十八路諸侯,立臧荼為燕王,都薊(今天津薊縣)。劉邦擊敗項羽,建立西漢,臧荼繼任燕王,後來劉邦大肆捕殺項羽舊部,臧荼惶恐,起兵謀反,劉邦御駕親征,臧荼遭到斬殺,其子臧衍逃亡匈奴,留下了一個女兒臧兒。這位臧兒,正是王娡與田蚡的生身之母。《史記·外戚世家》載:“臧兒者,故燕王臧荼孫也。臧兒嫁為槐裡王仲妻,生男曰信,與兩女。而仲死,臧兒更嫁長陵田氏,生男蚡、勝。”

循著這條記載,可以確定兩點:其一,臧兒是燕王臧荼的孫女;其二,臧兒先後嫁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槐裡(今陝西興平東南)王仲,生了一個男孩王信,兩個女兒:長女王娡,幼女兒姁。王仲死後,臧兒改嫁長陵田氏,生下兩個兒子:長子田蚡、幼子田勝。至於臧兒如何將長女王娡送入宮廷,更是古今傳頌的勵志故事——

臧兒長女嫁為金王孫婦,生一女矣,而臧兒卜筮之,曰兩女皆當貴。因欲奇兩女,乃奪金氏。金氏怒,不肯予決,乃內之太子宮。太子幸愛之,生三女一男。男方在身時,王美人夢日入其懷。以告太子,太子曰:“此貴徵也。”未生而孝文帝崩,孝景帝即位,王夫人生男。

漢武帝與金俗老姐

強悍臧兒

臧兒先將長女王娡嫁給槐里人金王孫為妻,生下一個女兒,名曰金俗,世稱“修成君”。一天,臧兒為女兒卜卦,卜者說兩個女兒都是富貴之相,她正想依靠女兒為生呢,可金家只是普通百姓,何談富貴呀?於是她當機立斷,將王娡從金家拉了出來,金王孫哪肯答應,大吵大鬧,糾扯不清,豈料臧兒一轉身,就神不知鬼不覺玩了一出乾坤大挪移,將女兒送進太子劉啟的東宮裡。劉啟一見唇紅齒白豔麗如花的王娡,饞涎欲滴,兩人恩愛異常,奮進不止,噼裡啪啦生了三女一男,這個男孩子,正是漢武帝劉徹。想當初,王志夢見一輪太陽墜入懷中,隨即懷孕,趕緊向太子報喜,劉啟將她一把摟在懷裡說:這可是個好兆頭啊!劉徹落地之時,劉啟登基為帝——果然是喜從天降啊!

漢武帝與金俗老姐

王娡。武帝老孃

景帝駕崩,劉徹繼位,成為威震天下的漢武帝,開始封賞母舅家族。《漢書·外戚傳》載,武帝尊老孃王娡為皇太后,外祖母臧兒為平原君,追尊外祖父王仲為共侯,“槐裡起園邑二百家,長丞奉守”。對流落民間的老姐金俗,武帝也念念不忘——

初,皇太后微時所為金王孫生女俗,在民間,蓋諱之也。武帝始立,韓嫣白之。帝曰:“何為不蚤言?”乃車駕自往迎之。其家在長陵小市,直至其門,使左右入求之。家人驚恐,女逃匿。扶將出拜,帝下車立曰:“大姊,何藏之深也?”

“微時”,卑賤未顯達之時;“韓嫣”,韓王信之孫,武帝寵臣;“蚤”,通“早”。班固筆下這段文字,極具人性化,流溢著濃烈親情。武帝從韓嫣口中得知老姐金俗流落民間,抱怨他為嘛不早說?於是親自前往迎接,追蹤到長陵一個雜貨市場旁邊的一個普通人家,御輦停在門外,令侍從進去尋找,一家人不明所以,嚇得驚恐萬狀,金俗老姐東躲西藏,侍從費盡口舌,好容易才把她扶出來,武帝立刻下車,上前問候:“大姐,你幹嘛要藏起來呀?”接下來,就是皇恩浩蕩,大肆賞賜——“錢千萬,奴婢三百人,公田百頃,甲第,以賜姊。”

當然,最吸引世人眼球的,是武帝對三個老舅的封賞:王信為蓋侯、田蚡為武安侯、田勝為周陽侯。叵耐三個老舅很不爭氣,“蓋侯信好酒,田蚡、勝貪,巧於文辭”,蓋侯王信酗酒成性,田蚡、田勝兄弟貪得無厭,且巧言令色。

漢武帝與金俗老姐

金俗。武帝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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