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功蓋霍去病,為什麼卻被歷史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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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9年,竇憲率兵北伐北匈奴,大破北匈奴於稽落山,斬獲1.3萬,北匈奴部眾降者20餘萬。這是北匈奴覆滅的關鍵一役。兩年後,東漢軍隊再次在金微山之戰大敗北匈奴,持續三百年之久的漢匈戰爭,至此以大漢帝國的全勝而告終。

應該說,竇憲北伐是在歷史上是非常重要的一戰。但是,作為漢軍總司令的竇憲,卻從來都沒有被當作名將,這是為什麼呢?

第一,竇憲根本不會打仗,漢軍的靈魂人物是耿秉

竇憲北伐固然是漢匈戰爭的關鍵一役,但是真正建立不朽勳業的人,卻另有他人。這個人,就是竇憲的副手耿秉。

耿秉的軍事才華,在當時的漢軍將領中,無人出其右者。在東漢有一個特別有名的將門之家,便是耿氏家族,出過非常多的名將。耿氏家族的著名人物,包括開國大將耿弇,浴血疏勒城的耿恭,指揮金微山之戰的耿夔等,當然還包括耿秉。

耿秉文武雙全,體魄強健,腰帶八圍,且博聞強記,精通《司馬兵法》,富有韜略,是將帥之才。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耿秉多次上書皇帝,請求發動討伐北匈奴的戰爭,主動出擊,以以保護北疆的安全。在他的堅持下,明帝發動北伐之戰,耿秉作為兵團司令深入匈奴,匈奴人望風而逃。公元74年,耿秉作為竇固的副將,進軍西域,先後擊破車師後國與車師前國,威震西域。後來他的堂兄耿恭力守疏勒城,耿秉坐鎮酒泉,策劃對耿恭與關寵的救援。耿秉幾乎全程參加了對匈奴的重要會戰,是漢軍的靈魂人物。

公元88年,歸附大漢帝國的南匈奴休蘭單于上書朝廷,請求討伐北匈奴。在休蘭單于的上書中,提出一個特別的請求:請求朝廷派耿秉率部北伐。

當時東漢朝廷真正掌權者是竇太后,她召耿秉入朝,徵求他的意見。耿秉慨然道:“臣深受朝廷之恩,自當率軍出征,為國效命疆場!”

那問題是,為什麼對軍事一竅不通的竇憲,會成為北伐軍的總司令呢?

第二,竇憲殺人犯法,竇太后希望他立功贖罪

竇憲是竇太后的哥哥,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平日作威作福,魚肉百姓。他心胸狹窄,睚眥之怨必要報復。因為有妹妹竇太后撐腰,竇憲膽大妄為,終於攤上大事了。習慣於殺人放火的竇憲,竟然派刺客殺了齊王劉石的兒子劉暢。諸侯王之子,他都敢殺,此事曝光後,公憤極大,竇太后一時也不知所措。

正好在這個時候,南匈奴休蘭單于上書請求北伐匈奴。竇憲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向自己的妹妹竇太后提出來,願意領兵征討北匈奴,將功贖罪。竇太后一聽,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要是能為國家朝廷建立豐功偉績,那麼自然可以把所犯的罪行一筆勾銷了。

就這樣,竇憲絕處逢生了,還當了北伐軍總司令。所以,竇憲根本不是個名將,也不是個英雄,而是一個惡棍而已。

北伐的真正英雄是耿秉以及副校尉閻盤、司馬耿夔、耿譚等,好傢伙,耿氏家族佔了三人。耿秉行軍作戰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軍令簡單,不煩瑣,每當隊伍行軍時,他總是身披戰甲,走在部隊的最前頭。耿秉十分擅長使用遠程偵察兵,如果遠程偵察兵沒有發警報,士兵們便可以安穩睡大覺了;一旦有警報,軍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擺好戰鬥陣型。正是耿秉指揮有方,才有漢軍的偉大勝利。

第三,竇憲北伐與衛青、霍去病沒有可比性

竇憲北伐儘管戰績顯赫,也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但是與衛青、霍去病的北伐沒有可比性。

衛青霍去病時的匈奴正處於最強盛時期,匈奴是統一的而非分裂的。而到東漢竇憲北伐時,匈奴早已衰落,且分裂為南、北兩部。南匈奴早就歸附大漢,故而北伐軍只是打擊北匈奴,與衛霍北伐的難度,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那麼,竇憲北伐之前的北匈奴,是怎麼樣的一個局勢呢?

首先,在公元72年與74年,東漢兩次發動北伐,北匈奴遭到沉重的打擊。公元76年,北匈奴南下與南匈奴爭奪地盤,在東漢援軍的幫助下,南匈奴擊敗北匈奴。在一連串失利後,北匈奴在北方的霸權已搖搖欲墜。

公元83年,北匈奴大人稽留斯,率三萬餘人,到五原郡邊塞,向東漢政府投降;公元85年,北匈奴共有七十三批人叛逃到東漢。

在北匈奴衰微的同時,東部崛起的鮮卑人乘機發動攻勢;一時間,北匈奴四面楚歌。西域諸國進攻北匈奴的西疆;南匈奴進攻北匈奴的南疆;丁零進攻北匈奴的北疆。

公元87年,鮮卑發動了一次規模宏大的軍事打擊,北匈奴的優留單于親自率軍迎戰鮮卑的軍隊。這一戰,匈奴人遭到慘敗,優留單于被鮮卑人殺死。這是匈奴歷史上,第二位在對外戰爭中被殺死的匈奴單于,前一位被殺的單于是郅支單于,被西漢名將陳湯萬里長征擊殺。

這次慘敗使北匈奴國內一片混亂,北匈奴屈蘭儲等五十八個落部,共計二十八萬的人口,分別在雲中、五原、朔方、北地諸郡向東漢帝國投降。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此時的北匈奴早已經大勢去矣。就算北匈奴沒毀在東漢手中,也要毀在鮮卑手中。因此,竇憲北伐的難度係數,與衛青、霍去病的北伐,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君山話史


漢朝四百多年,和匈奴打了三百多年戰,從漢高祖平城之圍開始,最後基本結束在一個人手裡。他就是竇憲,他征戰匈奴光耀史冊。據稱衛青、霍去病兩位“民族英雄”被歷史課本刪除了。這兩個人和竇憲一樣都是外戚。不一樣的是:1、衛青和霍去病沒有給匈奴致命的打擊,而竇憲使匈奴差不多從漠北消失了。2、衛、霍是自然死亡,而竇憲被殺。3、衛、霍家喻戶曉,而知道竇憲的人就不多了。4、衛、霍在漢武帝的支持下舉全國之力多次征戰匈奴,國家疲耗,民不聊生,人口減半,死亡的人口和被殺的匈奴人相當。

《後漢書·南匈奴列傳》“至於窮竭武力,言盡用天下之財。曆紀歲以攘之。寇雖頗折,而漢之疲耗略相當矣。漢武好徵,戶口減半,即是死亡與殺匈奴相當也。”

而竇憲率領的是多國部隊,無舉國耗費,很快重創並完勝北匈奴、使其滅國。

漢朝皇帝的天下是和外戚、宦官共享的,充滿著權勢的交織與鬥爭,顯貴的時候皇帝都要敬三分,一旦失勢,性命難保,像王莽的王氏家族做了三代皇帝的外戚只有一例。

竇憲,字伯度,扶風平陵人(今陝西咸陽市西北)。是東漢開國功臣竇融的曾孫,而竇融的七世祖是竇廣國,竇廣國的姐姐就是西漢孝文帝劉恆的皇后竇漪房。竇融的弟弟竇友娶了涅陽公主,竇友的兒子竇固也娶了公主,竇固也大敗過一次被匈奴。竇融的長子竇穆娶了內黃公主,竇穆的兒子竇勳娶了沘陽公主,竇勳就是竇憲的父親。竇氏一家顯赫。

《後漢書·竇融列傳》“竇氏一公、兩侯、三公主、四二千石,相與並時。自祖及孫,官府邸第相望京邑,奴婢以千數,於親戚、功臣中莫與為此。”

漢章帝一死,竇皇后和她兄弟就立了劉肇為皇帝,才十歲,是為漢和帝。竇皇后就成了太后,太后臨朝稱制,俗稱垂簾聽政。她的兄弟幫她掌管了禁軍。槍桿子裡面出政權,自古這樣。竇憲在宮廷行走並掌握機密,發佈詔命。弟弟竇篤為宮廷警備司令,竇景和竇瓌為親要侍從,都在要害的崗位上。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和帝即位,太后臨朝,憲以侍中,內幹機密,出宣誥命。肅宗(漢章帝)遺詔以(竇)篤為虎賁中郎將,篤弟(竇)景、(竇)瓌並中常侍,於是兄弟皆在親要之地。”

並且明升暗降了兩個重要人物,太尉鄧彪升為太傅,本來是掌管天下兵馬的被升成了皇帝的老師。屯騎校尉桓鬱也變成了皇帝的老師。屯騎校尉為北營五校尉之一,掌宿衛禁兵的精銳。所以內外一致,軍隊、朝廷都是竇家的人了。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竇)憲以前太尉鄧彪有義讓。先帝所敬,而仁厚委隨,故尊崇之,以為太傅,令百官總己以聽。其所施為,輒外令(鄧)彪奏,內白太后,事無不從。又屯騎校尉桓鬱,累世帝師,而性和退自守,故上書薦之,令授經禁中。所以內外協附,莫生疑異。”

漢章帝駕崩了,當然要舉行葬禮,諸侯王都要來弔喪。有一位叫劉暢的的皇室成員來弔喪,史書記載非常受竇太后的寵愛,而竇憲嫉妒,怕他分享了權力,所以把劉暢殺死了,地點是在兵衛之所,也就是警衛部。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齊殤王子都鄉侯(劉)暢來吊國憂,暢素行邪僻……得幸太后,被詔召詣上東門。憲懼見幸,分宮省之權,遣客刺殺暢於屯衛之中。”

竇憲怕權力被分享這條理由值得商榷,他和兄弟掌管了禁軍,並且行政命令都通過他發佈。劉暢只是一個皇室的侯爺。什麼權力都沒有,讓人猜測是不是個小鮮肉,竇太后喜歡?於是竇太后大怒,又有人上書告狀,說殺人犯就在京城。不知道誰敢審理這個案子?估計是竇太后直接問竇憲本人,竇憲承認了。還有一種可能,兇手不是竇憲,而史書故意這樣寫。

《後漢書·袁張韓周列傳》“(韓)稜上疏以為賊在京師,不宜舍近問遠,恐為奸臣所笑。竇太后怒,以切責(韓)稜,(韓)稜固執其議。及事發,果如所言。(竇)憲惶恐,白太后求出擊北匈奴以贖罪。”

竇憲就主動請纓北擊匈奴。匈奴在漢光武帝劉秀的時候分裂成南北兩部,南匈奴歸漢。正好這時候北匈奴內亂,飢蝗交迫,且投降的很多,南匈奴請漢兵攻打北匈奴。於是封竇憲為車騎將軍。金印紫色的綬帶。以耿秉為徵西將軍,耿秉是老將,曾經在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與竇固擊匈奴,十七年,破車師。漢章帝時封為徵西將軍、度遼將軍。朝中一班子大臣大大的反對,司徒袁安(宰相)、太尉宋由,司空任隗(主掌大工程及進諫)以及九個部長到朝堂上書進諫,認為匈奴又沒主動打來,勞民傷財。諫書連上,都被竇太后寢壓了。太尉宋由不敢進諫了,而袁安和任隗復爭。竇太后不聽。

《後漢書·袁張韓周列傳》“和帝即位,竇太后臨朝,後兄車騎將軍(竇憲)憲北擊匈奴,(袁)安與太尉宋由、司空任隗及九卿詣朝堂上書諫,以為匈奴不犯邊塞,而無故勞師遠涉,損費國用,徼功萬里,非社稷之計。書連上輒寢。宋由懼,遂不敢復署議,而諸卿稍自引止。惟(袁)安獨與任隗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爭者十上。太后不聽,眾皆為之危懼,安正色自若。”

因為這是個絕佳機會,失不再來,竇太后詢問過曾經與匈奴作過戰的耿秉,他說:從前漢武帝窮極天下的力量,想使匈奴臣服,沒有好的時機,事情最終沒有成功。漢宣帝時代,正好呼韓邪單于前來投降,所以邊境的百姓得到安寧,內外成為一家,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六十多年。到王莽篡位,改變匈奴的稱號,無休止地侵害他們,單于才背叛。光武帝稟受天命,又對匈奴安撫接納,沿邊被破壞的各郡才得以恢復。烏桓、鮮卑都想歸順德義,威震四方的夷人,其功效達到如此境地。現在幸運的是趕上天賜良機,北部的敵虜分裂相爭,以夷攻夷,對國家有利,應該答應。耿秉說自己受到恩遇,按理應該為國家獻身出力。太后同意了他的請求。

《後漢書·南匈奴列傳》“(耿)秉上言:‘昔武帝單極天下,欲臣虜匈奴,未遇天時,事逐無成,宣帝之世,會呼韓來降,故邊人獲安,中外為一;生人休息,六十餘年。及王莽篡位,變更其號,耗擾不止,單于乃畔。光武受命,復懷納之,緣邊壞郡得以還復。烏桓、鮮卑,鹹脅歸義。威鎮四夷,其效如此。今幸遭天授,北虜分爭,以夷伐夷,國家之利,宜可聽許。’秉因自陳受恩,分當出命效用。太后從之。”

竇憲出擊匈奴,而他弟弟衛尉(掌宮門屯衛兵)竇篤、執金吾(掌京師治安)竇景各專威權,公然在京師使門客攔奪他人財物。竇景又擅自使用驛站的車馬到各個邊境的郡縣發佈徵兵公文,徵用能夠騎射有才力的人,漁陽(治所在今北京密雲)、雁門(治所在今山西右玉縣)、上谷(治所在今河北懷來縣)三郡各遣官吏和將士送至竇景的府第。官員很畏懼,沒有敢發言的。司徒(宰相)袁安彈劾竇景擅自徵發邊兵,還有別人賄賂的竇氏的案子。竇太后都寢壓了,拒而不納。這是竇太后支持的出擊匈奴的計劃,而首先需要兵力,所以史書上寫竇景“擅自徵兵”可信度不高。永元元年(公元89年)發北軍五校(衛戍北營的五校尉兵,精銳力量)、黎陽兵營(治所在今河南省浚縣)、雍縣兵營(治所在今陝西鳳翔縣)、緣邊十二郡騎士,及羌胡兵出塞,組成多國聯合部隊,兵力為五萬精騎左右。分三路挺進,目的地為涿邪山(今蒙古國古爾班賽汗山)。

竇憲與耿秉各帥四千騎及南匈奴左谷蠡王(lùlí)師子萬騎出朔方雞鹿塞(今內蒙古自治區磴口縣西北)。南單于屯兵屠河(今遼寧錦州市),帥萬餘騎出滿夷谷(今內蒙古固陽縣西南)。度遼將軍鄧鴻及邊界羌胡軍八千騎,與左賢王安國萬騎出稒陽塞(在今內蒙古包頭市昆都侖溝沿岸)。竇憲這一路軍隊抵達涿邪山的時候沒有遭遇到北匈奴,所以繼續向北,到了稽落山(今蒙古國額布根山),與北匈奴遭遇,因而奮力攻打,北匈奴全軍崩潰,北單于逃遁。繼而追擊,追至私渠比鞮海(今蒙古國烏布薩泊)。斬北匈奴名王(名聲顯赫的王爺)以下一萬三千多人。虜獲的俘虜加上馬、牛、羊、駱駝一百萬多頭(俘虜按頭算,當牲口)。想象一下百萬多頭牲口一眼看不到邊。於是八十一部落率眾投降,前後二十餘萬人。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憲分遣副校尉閻盤、司馬耿夔、耿譚將左谷蠡王師子、右呼衍王須訾等,精騎萬餘,與北單于戰於稽落山,大破之,虜眾崩潰,單于遁走,追擊諸部,遂臨私渠比鞮海。斬名王以下萬三千級,獲生口馬、牛、羊、橐駝百餘萬頭。於是溫犢須、曰逐、溫吾、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率眾降者,前後二十餘萬人。”

於是竇憲、耿秉登上燕然山(今蒙古國杭愛山),在遠離邊塞三千餘里的地方,立石刻銘,宣揚大漢威德。令史學家班固親自撰文。這時班固的職位是中護軍(掌軍中參謀)。文辭威嚴優美,《後漢書》收錄全文,這就是歷史有名的“燕然勒石”。這是完勝北匈奴的一戰,只可惜記載太簡約,前後百來字。具體戰略戰術,作戰指揮,以及作戰經過都沒有詳細記載。也沒有其他資料可以研究,成了歷史遺憾。

然後竇憲一面派遣人送給北單于金帛,宣明國威,意在招降。一面派兵緊隨其後。北單于逃亡以遠,竇憲決定班師還朝。北單于的潰軍軍心渙散,所以竇憲派的使者一到,前後投降的就有萬餘人。北單于於是派自己的弟弟做人質,而竇憲認為北單于沒親自到來,誠意不夠,所以奏報送回單于的弟弟。這時朝廷派人到五原封竇憲為大將軍。大將軍於第二年(公元90年)五月再次打擊,派副校尉閻槃帥二千餘騎兵攻擊北匈奴在伊吾(今新疆哈密市西北)的守兵,並獲勝。車師國(都城在今新疆吐魯番市西北)震服,給在西域的班超極大的聲援(班超就是班固的弟弟),把北匈奴搞定了,西域就自然臣服了,班超接著定了西域,設置了都護府。

《後漢書·西域列傳》“和帝永元元年,大將軍竇憲大破匈奴。二年,憲因遣副校尉閻槃將二千餘騎掩擊伊吾,破之。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超為都護,居龜茲。”

對北匈奴第三次的打擊,永元二年(公元90年)七月,竇憲復出屯涼州(治所今甘肅張家川回族自治縣)。北單于恐,派人求和稱臣。而南單于上書欲滅北匈奴,朝廷同意。於是夜圍北單于。北單于帥千騎迎戰,大敗。僅與輕騎兵幾十人馬逃走。此戰得到了北單于的玉璽,並俘獲匈奴皇后,斬首八千,俘虜數千。最後的打擊,永元三年(公元91年)二月,派遣右校尉耿夔(耿秉的弟弟)、司馬任尚、趙博出居延塞(今內蒙古額濟納旗東南),擊北匈奴於金微山(今新疆阿爾泰山),大敗匈奴,虜獲豐厚,北單于逃走,不知所終。北單于再三遭遇慘痛打擊,其國遂亡。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明年、復遣右校尉耿夔、司馬任尚、趙博等將兵擊北虜於金微山,大破之,克獲甚眾。北單于逃走,不知所在。”

復立北單于。北單于逃遁不知去向,竇憲請立北匈奴的投降者、左谷蠡王阿佟為北單于,並派軍隊守護,與都護府相當。竇太后把這件事讓朝中大臣議論,太尉宋由、太常(掌禮儀祭祀)丁鴻、光祿大夫(掌論議,大夫中地位最尊顯)耿秉等十幾人同意。而司徒袁安、司空任隗等反對,認為應該讓南單于返回北方。最大的理由是每年供南匈奴的費用高。

《後漢書·袁張韓周列傳》“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歲一億九十餘萬,西域歲七千四百八十萬。今北庭彌遠,其費過倍,是乃空盡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

而竇憲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和袁安吵得不可開交,這件事因久未決。這時北單于的弟弟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派了幾千人到竇憲那裡請和,並請立他為單于。竇憲上報了這事,朝廷又議論,袁安又反對,於是兩人激辯,竇憲揚言要滅了袁安,但這時竇憲應該在涼州,不知史書上記載的是不是真的。朝廷最後終於立了於除鞬為北單于。這是以夷制夷的方法,如果讓南匈奴到北方復國,又變成了一個北匈奴,那這場滅北匈奴的戰就白打了。

和帝政變。大將軍竇憲克平北匈奴,威震天下。以耿夔、任尚等為爪牙,鄧疊、郭璜為心腹,班固、傅毅之徒為置幕府,以典文章。刺史守令多出其門下,竇氏父子兄弟並居列位,充任朝廷。竇景為執金吾(職掌京師治安),竇瓌為光祿勳(職掌宮殿門戶宿衛,兼侍從皇帝左右),竇景因為犯法被太后免管,以特進(加官)就位。叔父竇霸為城門校尉(在衛戍北營五校尉之上),竇霸的弟弟竇褒為將作大匠(掌領修建宮室、宗廟、陵寢),竇褒的弟弟竇嘉為少府(職掌宮廷生活用品的供應和財寶)。其他為大夫、將、郎吏的還有十幾人。

永元四年(公元92年)又封鄧疊為侯。鄧疊的弟弟步兵校尉(衛戍北營五校尉之一)鄧磊與他母親,還有竇憲的女婿射聲校尉(衛戍北營五校尉之一)郭舉、郭舉的父親長樂少府(掌皇太后宮中事務)郭璜更相交接,互為黨羽。這是多麼堅強的陣容啊,朝中所有重要職位都被竇憲和他的黨羽佔據了,尤其是軍隊,軍隊都是竇家的。這看起來是牢不可破的。而十四歲的小皇帝劉肇要扳倒竇家,他所依靠的只有中常侍鄭眾,就一太監,這時太監的權力並不大,不是東漢末年,又怎麼發動政變呢?遺憾的是《後漢書》記載簡單,細節不明,讓後人詫異。竇憲是大將軍,並且威權大盛,他的人掌握了衛戍部隊南北兩大營,只聽令於竇憲。

小傀儡皇帝和一個太監根本不可能調動軍隊。但史書的記載是:漢和帝劉肇與鄭眾謀劃誅殺竇氏,因為竇憲在外,怕他作亂,所以隱忍未發,及竇憲班師回朝,使大鴻臚(掌管外交封授等)慰勞他們,竇憲剛回到京師,漢和帝馬上到了北宮,下令執金吾和北營五校尉屯兵南北宮,關閉宮門,搜捕竇憲及他的黨羽,收了他的大將軍印,並一網打盡他的黨羽,都下獄誅殺,驅逐竇憲和他的弟弟到他們自己的封國去,然後逼他們自殺,家屬都流放到合浦(今廣西合浦),因他提拔的官員都免官回老家。

《後漢書·竇融列傳·附竇憲》“帝陰知其謀,乃與近幸中常侍鄭眾定議誅之。以憲在外,慮其懼禍為亂,忍而未發。會憲及鄧疊班師還京師,詔使大鴻臚持節郊迎,賜軍吏各有差。憲等既至,帝乃幸北宮,詔執金吾,五校尉勒兵屯衛南、北宮、閉城門,收捕(鄧)疊、(鄧)磊、(郭)璜、(郭)舉,皆下獄誅,家屬自徙合浦。遣謁者僕射收憲大將軍印綬,更封為冠軍侯。(竇)憲及(竇)篤、(竇)景、(竇)瓌皆遣就國。帝以太后故,不欲名誅(竇)憲,為選嚴能相督察之。憲、篤、景到國,皆迫令自殺,宗族,賓客以憲為官者皆免歸本郡。”

這成了歷史之謎,漢和帝是怎麼調動禁軍的?調動軍隊要有兵符,沒有兵符天王老子也調不動,兵符分為兩半,要合符、要對得上,也就是沒有造假的可能性。而竇憲大將軍回朝,軍隊都在他手裡,南營的兵也歸竇家人管。漢和帝和他的太監鄭眾是怎麼調動軍隊的?沒有其他資料,沒辦法破解這個謎,但能夠相信的是十四歲的漢和帝贏了,他政變成功了。竇氏被誅殺了,竇太后倒是沒有被殺,而被幽禁,只到五年後去世。因為竇憲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者,所以他的功業被提及不多,他滅北匈奴的功業是衛青霍去病望塵莫及的。後來班固也被逼自殺,蔡倫也被逼自殺。權力震動時期,“自殺”的總是很多。

用《後漢書》的作者范曄的話結尾:“衛青、霍去病靠著強漢的支持,連年攻打匈奴,國家耗費了一大半,也沒有戰勝匈奴,但是他倆世代都被稱作良將,原因是歷史機遇好,名聲大。而竇憲帥胡人羌人混合軍隊,一舉拿下了匈奴的朝廷。追到稽落山,飲馬比鞮海,刻石記功,祭告祖廟。他的功勳比前人大得多,而後世沒有人記得,因為和帝政變,竇憲身敗名裂。名聲下流之人,遭到君子的厭棄。”

《後漢書·竇融列傳》“論曰:衛青、霍去病資強漢之眾,連年以事匈奴,國耗太半矣,而猾虜未之勝,所世猶傳其良將,豈非以身名自終邪!竇憲率羌胡邊雜之師,一舉而空朔庭,至乃追奔稽落之表,飲馬比鞮之曲,銘石負鼎,薦告清廟。列其功庸,兼茂於前多矣,而後世莫稱者,章末釁以降其實也。是以下流,君子所甚惡焉……”


豬豬大師


1.在北伐匈奴的戰爭中,竇憲不是真正的指揮者

竇憲只是名義上的統帥,真正指揮這場戰爭的,其實是副統帥耿秉。

當初,竇憲因為嫉妒殺死了漢和帝的叔叔劉暢,因此被抓捕下獄。在他的妹妹竇太后不斷求情之下,竇憲才得以戴罪立功,出征匈奴。

竇憲本來就是紈絝子弟,只做過保衛隊隊長,排兵佈陣根本不懂,所以在戰爭中發揮作用的還是耿秉。竇憲不過掛個名,拿點功勞,以便洗刷罪名而已。

2.竇憲打勝仗之後意圖謀反

竇憲燕然勒石,回朝之後變得驕橫跋扈,並且逐步把持朝政大權。他開始胡作非為、欺凌百姓,把朝廷弄得烏煙瘴氣,最後竟然還聯合自己的妹妹竇太后意圖謀反。

還好漢和帝沉著應對,先誘騙竇憲進宮,收回了他的兵權,然後勒令他自殺,這才平定了叛亂。

光謀反這一點,竇憲就不會有什麼好名聲。

3.竇憲北伐匈奴後,留下了更大的隱患

很多人都認為竇憲的燕然勒石可以比肩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但其實東漢時期的匈奴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的匈奴已經分裂為南北兩個部落,與西漢時期的匈奴完全不能比。

在出徵之前,漢軍還聯合南匈奴(有嚮導)一起討伐北匈奴,竇憲充其量就是去掃蕩一下而已,而霍去病可是在茫茫大漠中真刀實槍地幹出來的。

而且,雖然竇憲驅逐了北匈奴,卻留下了一個更大的隱患。在匈奴的北邊,鮮卑民族逐漸崛起,並在之後成為威脅中原的另一股力量。

總的來說,竇憲燕然勒石固然有歷史意義,但其身上更多的是體現外戚專權的一種禍害。因此,歷代史學家對竇憲的評價都不太高。


逍遙侃歷史


首先 我個人認為竇憲不比霍去病,由於倆人一個身處西漢,一個乃為東漢,不是同時代的人物,不好相比較,但依據倆人在當時的貢獻來說,小編認為霍去病更勝一籌,雖然二人都是有力打擊過匈奴的名將,但是西漢武帝之前,中原武裝一直打不過匈奴騎兵,所以漢武帝之前我們都是屈辱的求和納貢,以保邊疆安寧,到漢武帝時,通過衛青和霍去病的努力,加上漢王朝文帝景帝幾代的錢糧儲備,一舉扭轉了我們屈辱的求和的局面,打敗了正強大匈奴,掙回了我們泱泱大國的尊嚴。

而到了東漢竇憲的時代,匈奴已經不在強大:早在公元前33年,匈奴其中一支胡邪單于就歸降了西漢,並且對於征戰匈奴,衛青和霍去病都摸索出了經驗:以粟養馬,秋初開戰,打到哪,就燒到哪,不給匈奴留草場。

後人跟著套路打就行。

再者就是二人的個人品質了,霍去病出身相對草根,靠前線廝殺一路進封,一生的願望就是保家衛國,就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將領榜樣。而竇憲就複雜多了,他本身就是東漢開國功臣竇融的曾孫,妹妹又被立為皇后,出身於權臣貴族,選擇帶兵打仗,北擊匈奴,僅僅是因為派遣刺客刺殺了太后的寵臣劉暢,害怕被處死,就想立功贖罪。

雖然打跑了北單于,俘獲了北單于的皇太后,功震朝野,但是卻陰謀篡漢,被漢和帝與中常侍鄭眾設計誅殺。

所以對於歷朝正史,肯定弘揚霍去病,作為將臣的榜樣。而竇憲乾脆連提都不提。

還有一點就是,霍去病24歲就因病去世,後人不由的就增加了,對他的同情和感懷。


史裡論君


東漢永元元年(公元89年)竇憲率漢軍大破北匈奴於燕然山,打跑了單于,俘獲了匈奴皇太后,功震朝野。班固為此功勳手書《燕然山銘》並立摩崖石刻以彰其功。與霍去病之封狼居胥並駕齊驅,共同彪炳兩漢的赫赫武功。

竇憲滅匈奴之大功被世人選擇性的淡化同他本人有直接關係。竇憲出身東漢開國名將竇融之後,妹妹又是當朝太后,是當時的權臣加外戚,為人品質又極其惡劣,仗勢欺人,連公主的封地他都敢侵佔,後來又派刺客殺了太后的男寵劉暢,惹怒太后下到大獄中待死,恰逢南匈奴聯合漢庭攻擊北匈奴,竇憲為逃死罪請命出兵戴罪立功,獲漢和帝與太后的准許。

於是竇憲以一戴罪之臣,華麗轉身成為出征匈奴的車騎將軍,開始了自己名震天下的軍旅生涯。

最終竇憲派狄燮、司馬尚任行軍五千餘里於金微山圍殲滅北匈奴王庭,至此漢朝終於解決了北部之邊患,征服了為禍百年的匈奴人,東漢一朝終一統北部之疆域,漢匈百年戰爭終以漢庭勝出而終。

竇憲立此蓋世不賞之功遭到了漢和帝的忌憚,遂於永和四年聯合大臣、宦官鄭眾諸人發兵清除竇太后一黨,竇憲也做為外戚被逼自盡。不僅如此,他還被後世史家冠於“開啟東漢外戚專權的帽子而大加鞭撻,對他的不世之功選擇性的淡化,遺忘,當然也還有人替他抱打不平,范曄就認為他的功業超過了西漢的衛青、霍去病,對世人的涼薄態度而憤憤不平。范仲淹的《漁家傲·秋思》中的: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道盡了竇憲的豐功與無奈。


賀拔嶽


首先:竇憲建功的難度遠不如霍去病。 陳序經校長於《匈奴史稿》中指出: 應該指出,竇憲與衛青、霍去病雖有相同之處,亦有根本不同之點。漢武帝時,匈奴正處在強盛時代,東西北三面與之毗連的各族均被征服。就是南面的漢朝,自漢高祖至漢武帝六七十年間,也一再忍辱和親送禮,只有匈奴侵擾漢朝,漢朝沒有出塞追擊。漢武帝用衛青、霍去病數次攻擊並大敗匈奴之後,匈奴的強盛局面才被打破。雖然漢武帝未看到匈奴單于入朝稱臣,但匈奴之趨於衰弱確是在漢武帝攻擊之後。竇憲時代,匈奴已分裂為南北,又經過鮮卑等的攻擊,匈奴北庭已空虛,所以竇憲才能一舉而空朔庭,再舉而至金微。與衛青、霍去病之臨勁敵於漠北,是不可等量齊觀的。

其次,竇憲的下場不好,且基本屬於咎由自取。 竇憲的妹妹章帝章德竇皇后此時是臨朝稱制的竇太后,身為外戚的竇憲破匈奴之後,愈加貴盛無比,勢焰滔天,權力地位達到極點,遂陰圖篡漢。 漢和帝知其陰謀,與平時不肯依附竇氏的司空任隗和司徒丁鴻以及中常侍鄭眾,計劃剷除竇憲。永元四年,和帝命令逮捕竇家兄弟及其黨羽,竇憲的弟弟竇篤、竇景、竇環等也被繳收印信,勒令離京,竇憲的親信鄧迭兄弟和郭瑛父子被綁赴市曹,明正典刑,竇憲本人沒收大將軍印綬,山窮水盡之餘只得離開京城,後又被賜死。 無論從何種政治倫理,竇憲都談不上是一個正面人物,這是他和霍去病又一個比較大的區別。 但是,無論竇憲本人是否跋扈的權臣,其面對的敵人的強大程度到底如何,他的功績是不容抹殺的。 班超與竇憲差不多是同時代人,班超的一生功業就是在西域經營,西域諸國之所以叛服不定使得班超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感,就是因為北匈奴雖然已經較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西域仍然有控制和影響力。


永嘉濟善堂


拿竇憲和霍少去比,無疑是一個很蠢得問題。既然強行要去比較,那就把兩個人的生平掰開了說。

關於霍少的帖子,文章實在太多,本人也曾經寫過,將軍霍去病系列,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在我的頭條號裡去找尋。在這裡我就對霍少的故事簡單總結一下。霍少本是私生子,因為姨母衛子夫受皇帝恩寵,自小便是錦衣玉食,富家子弟的樣子。十七歲隨舅父出征,立有大功,而之後又經歷了三次大規模戰爭,無往而不利,22歲官封大司馬,給後人留下了封狼居胥,飲馬翰海的傳奇!

至於竇憲,如果不是他真的立了大功,恐怕在歷史上就是個大奸臣。竇憲的父親因罪被殺,不過他的妹妹卻是當今皇后,他仗著妹妹的地位,強取豪奪,囂張到霸佔公主的地位。而後,在朝中關鍵的位置安排了自己的人,想要混淆聖廳。後來,有一個叫做劉暢的人很得太后喜歡,他竟然強行刺殺了他,這下可激怒了太后。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竇憲以出戰為條件換回自己的命。不得不說,竇憲確實是屬於戰場的。在漢武帝時期,衛青和霍少也給過匈奴沉重的打擊,後來匈奴分為南北兩派,南匈奴甚至歸順大漢。竇憲這一次聯合南匈奴把北匈奴滅了,最後在燕然山的一塊大石頭上,刻下了功績,這就是燕然勒石。竇憲這個人本可以藉著這份軍功,獲得無線的權利與榮耀,可是,他偏偏作死,竟然想要謀朝篡位,最後落得個被賜死的下場。

回到問題本身,兩者之功勞。不可否認,這二人都是當時軍隊的領導者,那麼比起功勞,就不僅僅是戰功,還要考慮到對社會的影響。

匈奴自古以來便與華夏摩擦不斷,西漢初年,匈奴出了一個不世出的王者冒頓單于,把漢軍打的慘不忍睹,只能求和。幾十年流傳著匈奴不敗的說法,第一個打破這個傳說的是那個叫做衛青的男人,他打破了龍城。而後霍少跟著舅舅的腳步,兩個人不知殺了多少匈奴,償還了數十年前的血債,把匈奴趕出了漠北。

至於,竇憲的那個年代,匈奴的實力和勢力遠不及當初,雖然竇憲贏得更徹底更漂亮,但是對手的實力真心有說法。

戰功上霍少相對還要強上一些。至於做人,我真的不想舉例子了,拿霍少和竇憲比人品,真的是侮辱霍少了!


緣來韓雨玄


為什麼功蓋霍去病,竇憲卻被歷史忽略?這得分成幾個方面來看。

首先,竇憲建功的難度遠不如霍去病。

陳序經校長於《匈奴史稿》中指出:

應該指出,竇憲與衛青、霍去病雖有相同之處,亦有根本不同之點。漢武帝時,匈奴正處在強盛時代,東西北三面與之毗連的各族均被征服。就是南面的漢朝,自漢高祖至漢武帝六七十年間,也一再忍辱和親送禮,只有匈奴侵擾漢朝,漢朝沒有出塞追擊。漢武帝用衛青、霍去病數次攻擊並大敗匈奴之後,匈奴的強盛局面才被打破。雖然漢武帝未看到匈奴單于入朝稱臣,但匈奴之趨於衰弱確是在漢武帝攻擊之後。竇憲時代,匈奴已分裂為南北,又經過鮮卑等的攻擊,匈奴北庭已空虛,所以竇憲才能一舉而空朔庭,再舉而至金微。與衛青、霍去病之臨勁敵於漠北,是不可等量齊觀的。

網上有一文論此點甚詳,即《“勒石燕然”這場雖遠必誅,沒什麼含金量》——但我們不同意此文的全部觀點,下面會提到。

其次,竇憲的下場不好,且基本屬於咎由自取。

竇憲的妹妹章帝章德竇皇后此時是臨朝稱制的竇太后,身為外戚的竇憲破匈奴之後,愈加貴盛無比,勢焰滔天,權力地位達到極點,遂陰圖篡漢。

漢和帝知其陰謀,與平時不肯依附竇氏的司空任隗和司徒丁鴻以及中常侍鄭眾,計劃剷除竇憲。永元四年(92),和帝命令逮捕竇家兄弟及其黨羽,竇憲的弟弟竇篤、竇景、竇環等也被繳收印信,勒令離京,竇憲的親信鄧迭兄弟和郭瑛父子被綁赴市曹,明正典刑,竇憲本人沒收大將軍印綬,山窮水盡之餘只得離開京城,後又被賜死。

無論從何種政治倫理,竇憲都談不上是一個正面人物,這是他和霍去病又一個比較大的區別。

但是,無論竇憲本人是否跋扈的權臣,其面對的敵人的強大程度到底如何,他的功績是不容抹殺的。

班超與竇憲差不多是同時代人,班超的一生功業就是在西域經營,西域諸國之所以叛服不定使得班超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感,就是因為北匈奴雖然已經較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西域仍然有控制和影響力。

今年8月,內蒙古大學蒙古學研究中心宣佈,該中心與蒙古國成吉思汗大學確認了著名的東漢《燕然山銘》摩崖石刻所在。

7月27日至8月1日,內蒙古大學蒙古學研究中心與蒙古國成吉思汗大學合作實地踏察,解讀東漢永元元年(89)竇憲率大軍大破北匈奴後所立摩崖石刻。經過認真辯識,初步確認此刻石即著名的班固所書《燕然山銘》。

(《燕然山銘》文本見於《後漢書》)

(燕然山即位於蒙古國中部的杭愛山)

范仲淹《漁家傲·秋思》中的名句“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用的就是竇憲所立大功之典。

引申開去,當時反對竇憲出征以及現在認為竇憲此戰含金量不高的觀點之一是北匈奴被打散之後鮮卑又會填補北庭的空白成為漢朝的勁敵,這一點不多說了,只想說彼時彼刻,范文正公難道還要去想打敗了西夏是不是吐蕃回鶻會成為勁敵?

(油畫《封狼居胥》)

從漢語文的角度,竇憲的勒石燕然和霍去病封狼居胥共同成為彪炳武功的最高象徵,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算是對竇憲功績的一種肯定。

不因為竇憲是身敗名裂的權臣而抹殺他的功績,也不因為他有過雖遠必誅的戰績而對他無限吹捧,或許是我們後人正常的應對態度。


談古論金


這個問題不十分準確。竇憲燕然勒石的功業,和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勳績看起來是相似的,然而內中含金量遠不如霍去病。

第一,竇憲連同竇固,攻打匈奴,其主觀動機是要贖罪,是要用軍功換取勳位。因為竇氏當時在朝廷犯了大錯,被人抓了把柄,朝廷震怒,要處置,而竇氏的最高權威,是太后竇氏,於是竇憲向太后提出以軍功免罪的建議。恰好當時南匈奴單于向漢帝國請兵攻擊北匈奴,於是朝廷就同意了竇氏的請求。所以,從動機上講,竇氏是戴罪立功,以功補過。而霍去病則不同,霍去病攻擊匈奴,乃是漢武帝在規劃好了的對匈奴復仇的大戰略之下的遠征行動。而且,霍去病攻擊匈奴時,漢人對匈奴幾乎知之不多,霍去病是首次帥漢騎兵軍團(而且人數不多)深入匈奴內地、首次奪得全勝的優勢,所以,霍去病的封狼居胥,是華夏人對北蠻最早的勝利的頂點。

第二,竇憲時期的匈奴已經大為孱弱。分為南北兩部。南部匈奴是完全臣服於漢的,是漢的邊境拱衛。只有北匈奴因為距離遠,生存條件惡劣,不時地南下騷擾南匈奴和漢邊境。這個狀態下,主要的矛盾不是北匈奴與東漢的邊境矛盾,而是南北匈奴之間的矛盾。但是南匈奴臣服於漢,所以南匈奴對北匈奴用兵,必需經過漢的允許。這種條件下,漢命竇氏做統帥進攻北匈奴,其難度當然要遠比霍去病小的多。因而,與竇氏攻擊匈奴的功業相比,比較相似的應該是陳湯甘延壽率兵誅滅郅支單于。而無論是陳甘,還是竇氏,都比不得華夏人首次遠距離大規模進攻整個匈奴帝國的衛霍功業。

第三,竇氏立功之後的政治結局極其敗壞。竇氏立了大功之後,在東漢朝廷耀武揚威,後來甚至要陰謀取代漢帝,自立為帝。當然這可能也是一個政治陰謀,是東漢中晚期太監勢力對外戚勢力的攻擊。然而無論如何,竇憲被坐實要造反,整個竇氏的勳舊,從親戚到隨臣,一概入獄處決。班固就是受此牽連而入獄。燕然勒功的竇氏最後成了造反派,這當然不可能給他在後代的史書中留下輝煌的形象。因此,竇氏就像極了陳、甘,立了大功,然而不久敗亡。於是垂名青史的可能小就沒有了。不過,就像是陳湯的一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令他在歷朝歷代都有極大的擁躉一樣,竇氏燕然勒功的成就,也給了無盡的武將名帥充足的歷史想象。所以,他們也不會如同沙石一般,淹沒於歷史大潮之中,默默無聞。

綜上所述,竇憲攻擊匈奴的業績,其動機不如霍去病純正;其難度不如霍去病艱鉅;其結局遠不如霍去病光明。從頭到腳都無發與衛霍相比,則他不被歷史隆推為衛霍一樣的人物,也是歷史的理性結果。唯一可堪欣慰的是,後人並沒有完全因為他的不足與罪過而無視他的功業,直至今日人們依然津津樂道於燕然勒石,這恐怕就是歷史的公正之處了:歷史從來不會完全忽視一個真正做了偉大事情的人物,哪怕這種人物有很多的不足,有很多的缺點,甚至有重大的錯誤。歷史最終會給一個人以準確的評價,既不過高地推崇,也不過低地貶斥。每一個真正做出勳績的人物,都最終會在歷史那裡找到合乎理性的較為準確的評價。


稷離


竇憲和霍去病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

  1. 身份均為外戚;

  2. 都曾大敗匈奴;

  3. 曾獲封冠軍侯。

外戚的悲哀

回看歷史會發現,外戚一系可以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當朝的后妃受皇帝寵幸,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如果寵幸不再,后妃早逝、帝王駕崩、后妃無子嗣、后妃子嗣沒有繼承皇位,那外戚的風光也就走到頭了。

霍去病英年早逝未嘗不是件幸事,在衛子夫恩寵尚在之時,漢武帝給了他身為人臣的榮耀巔峰。史書上更是毫無汙點,一身榮耀。但試想,如果後期衛子夫年老色衰,漢武帝寵幸鉤弋夫人,而後欲廢長立幼。手握兵權的外戚怎能不令漢武帝忌憚,如此看,霍去病如果長壽能否善終就是未知數了。

而反觀竇憲,恰恰因為長壽,熬死了當后妃的姐姐和姐夫皇帝,新皇帝又難免對其產生猜忌,而後自然很難善終。自然在史書上也難留下太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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