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夜讀」品咖啡,感受舊時生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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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世紀中後期,西方的咖啡就已傳入中國,並被國人俗稱為“高馡”或“考非”。由外國人經營的咖啡館也已出現,最初只是為那些停靠在上海、廣州等口岸的外國水手準備的。

清光緒十三年(1887)的《申江百詠》中有一首竹枝詞描寫了上海某餐館在顧客用過主菜之後,服務生向他們奉上咖啡的情狀:“幾家番館掩朱扉,煨鴿牛排不厭肥;一客一盆憑大嚼,飽來隨意飲高馡。”

光緒三十三年(1907)的《滬江商業市景詞》中也有關於咖啡的文字:“考非何物共呼名,市上相傳豆製成;色類砂糖甜帶苦,西人每食代茶烹。”

到了宣統元年(1909),嘉興人朱文炳在《海上竹枝詞》中又說:“大菜先來一味湯,中間餚饌辨難詳;補丁代飯休嫌少,吃過咖啡即散場。”

就這樣,咖啡的香氣、理念在上海等沿海開放城市逐漸彌散開來……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十里洋場繁華熙攘,入夜更是霓虹閃爍,紙醉金迷。咖啡,自然是少不了的讓摩登發酵的因子。

當時的上海咖啡館主要集中在法租界、日租界(以虹口街區為主)。法租界中的霞飛路、靜安寺路上有不少仿效巴黎的露天茶座、室內咖啡館,小有名氣的店鋪有巴爾幹、君士坦丁堡、偉多利、小男人、馬爾賽、皇家、特卡琴卡等。

此間以法式咖啡為主,顧客主要是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面積較小但很溫馨舒適的咖啡館則集中在北四川路一帶,咖啡的價格也相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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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大多數咖啡館內的陳設是講究的。比如,入口處鋪著高級地毯,常有自留聲機傳出的嫋嫋西洋音樂。桌上擺的、櫃裡放的不乏進口檯燈、花瓶、雕塑等,乃至一個小小的菸灰缸也一定是洋貨。

也許,咖啡館更好似西方生活方式的陳列館。

那個時代的咖啡館大多兼具餐館的性質。有錢有閒的小資一族往往會在咖啡館裡消磨掉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夜幕降臨,那裡也是少不了酒的,買醉甚至成為某些特殊人群的常態。

民國時期,沿海開放城市中的咖啡館很時髦,其顧客主要是中上流社會的男士以及知識分子。學者李歐梵認為,咖啡館為現代男性知識分子提供了三種樂趣:咖啡本身,咖啡館作為與朋友詳談的地方,以及動人的女侍。

文藝源於生活。

咖啡館的女侍身影曾出現在舊年的一些文藝作品中,比如海派作家張若谷的短篇小說《俄國復興館》。咖啡館裡,摩登的鐘小姐不斷吹噓著她在巴黎喝咖啡的經驗,而簇擁她的聽眾卻是幾個“不良青年”。

另外,張若谷也曾是《申報》專欄《咖啡座》(自1928年8月至12月)的主要寫手,寫過不少關於咖啡的小品文。

再有,馬來西亞華文作家溫梓川在《咖啡店的侍女》中更直接地寫出了男顧客對女招待的一種想象:“你水盈盈醉人的眼波頻送著你青春的煩愁,你謹慎捧著那玉壺瓊漿用著你圓滑的纖手。呀,僅僅一杯淡淡的紅色咖啡,我已嘗得是淚海酸波釀成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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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名流與上海咖啡館也不乏故事。

1928年的時候,有人曾在《申報》上發表了一則短文,向讀者介紹了位於北四川路上的一家名叫“上海咖啡”的小店。作者說,在店內遇到過多位名流,比如魯迅、郁達夫、龔冰盧、孟超、葉靈鳳等,還描述了他們一邊喝咖啡或喝茶,一邊靜靜思考問題的情景。在作者的心目中,這家咖啡館好似“文化樂園”一樣。

沒想到文章見報後,郁達夫不久便在《語絲》雜誌上發了一文,說自己與那家咖啡館沒有關係。之後,魯迅也專門撰文對《申報》的那段文字予以批評,並不屑一顧地表示他本人從未到過這類咖啡館。

但時隔不久,魯迅卻成為了北四川路附近另一家名叫“公啡”的咖啡館的顧客。隨之,“公啡”裡聚集了一批年輕知識分子,隨之發展成為左翼文化運動的策源地。

原題《舊日的咖啡生活

由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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