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了《清平樂》中,成了仁宗的寵妃後。
(1)
我叫程意,一名大學生,無意穿越到了宋朝,成為了仁宗的寵妃!
這件事情要從那個春天,我拍畢業寫真說起。誰能想到一場颱風來襲,我居然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仁宗洗澡的浴池之中。
那時的我,太尷尬了!氤氳水汽,朦朧之中,我看到一個人,他趴在浴池邊,柔軟的頭髮披在肩膀上,還有一些浮在水面,看身形明明是個男人的模樣,我慌忙游到岸邊,這時那個人突然轉身,一雙明眸之中藏著疑惑,他盯著我,這一盯,我十分慚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攪你們拍戲的。”
我麻溜地爬上岸,心裡閃過一絲疑慮,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我有轉過身去鞠躬三次,跑了,沒跑兩步,忽然一個男子,擋住了我的去路,他眉清目秀,身上有一股陰柔的氣息,他眼裡散過一絲緊張,往裡頭探了探腦袋,見隔著屏風後面,那男子起了身,他壓低聲音道:“你是誰?”
“我……我是程意,對不起,打擾你們拍戲了,我立馬就走,就走了。”
那人攔住我的去路,我環顧四周,發現此處並沒有一臺攝影機,心裡閃過一個詞“穿越”。不可能!立刻我就否認了,這種小說中的劇情怎麼會真實發生呢!此時那個男人走了出來,他身著白色褻衣,半露胸口,溼潤的頭髮披在身後,一直垂到了小腿,我感覺猛地氣血上湧,全身的血沸騰了一般。
我撤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問:“此處是何處呀?”
“湯沐閣……”
那男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有轉過身去,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穿越了,便問今是何世。
“景佑元年……”
“大宋景祐元年?”
然後,我就著急了,我又問:“閣下是誰?”
我又問:“閣下莫非是宋仁宗……”
這兩個人的眼睛透亮地盯著我,我呼吸緊張,打攪了皇帝沐浴,我會不會直接就被一根白綾賜死了。
我那時倒也是天真,便又問:“我能走嗎?”
突然手腕一緊,皇帝拽著我的手腕,那人就緩緩作揖退下了。我不知他是何意,總不見得堂堂皇帝要親手處死我吧!
從前讀了些許小說,帝王威嚴,不可侵犯,侵犯的後果會很慘。於是,我掙扎也不是,隨著他也不是,猛地,他將我摔在床上,立刻就附了上來,我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他卻得寸進尺,越逼越近,我的兩隻手抵住他的胸口,他聲音很輕:“小娘娘沒告訴你,該怎麼服侍君王麼?”
“什麼?我……妾不知官家是何意思,妾……只是走錯了,對!走錯了,官家可否放妾走呀!”
他的吻,緩緩地上來,我的身體彷彿僵硬了一般,不受控制,圓滑的肩膀裸露出來,他的手漸漸環了上來,捧著我的臉,當時的我,全身彷彿打了麻醉劑一樣,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將他一推,慌張爬起來,往外面跑去。
“嘎吱”一聲,門開了,黑夜直襲我的眼球,那位男子,立刻又上來,問:“姑娘,有事嗎?”
“我……我不是侍寢的妃嬪。”我這麼說,十分緊張。
那人雖然未笑,但是眼裡卻藏著笑意,“姑娘,說笑了。”
說完,他在不觸碰到我的前提下,將門又關上了,我再去打開,卻不得任何用了。
皇帝的腳步很輕,屋裡很暗,只點了一根蠟燭,他的容顏藏在夜幕之下,慢慢地走向我,我往後退去,直到靠在門上,再無退路。
“你不願意?”他很失望,眼裡有一絲悲傷。
“妾……妾……”我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惜命,但又不願意跟失身於一個陌生人,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咬咬牙,想起學《大學語文》的時候,老師曾說過宋仁宗是一位十分善良的皇帝,總有時候就算是讓自己受點委屈,也不願意讓底下的宮人受到懲罰。
於是,我大膽道:“妾不願意!”
(2)
身後的門突然開了,那位男子又進來了,皇帝臉上微有怒色:“茂則,出去!”
原來他便是張茂則,我打量著他,一股子的書生氣息撲面而來,他跪倒在地上,殿外的宮人也瞬間跪倒一地。此時,一個女子,清新脫俗,不施任何煙粉,身穿一身淺色的雲袍子,髮髻之上有一朵淡色的小花,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她也看到了我!打量著我,我順勢一眼看了過去,她有些害羞,微微低下了頭。
我打量著皇帝和張茂則的表情,一個人跪著,一個人怒色滿臉。瞬間明白了此中的真實情況。
想必這位清新脫俗的女子便是皇帝所說的小娘娘送來的侍寢的妃嬪,皇帝和張茂則誤以為我是她。
想到剛才皇帝吻為的那一幕,臉頰上的紅潮不由得有升了來。
“將人送回去!”他拋下一句話,就往屋裡走了,我看看張茂則,又看看那女子,渾身不自在,瞧那女子的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陳姑娘,請!”張茂則道。
原來是陳姑娘,我焦灼地在原地剁腳,陳和程相差還是挺大的,南方人的口音真將我害慘了!
我連忙追上去問張茂則:“先生,那我怎麼辦?”
張茂則一愣,恭敬道:“娘子,快些進屋,天兒冷了,莫著涼了。”
我身上還是穿著那一身溼透了衣服,赤著腳在地上,經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冷,我又追著問:“我能走嗎?”
“娘子說笑了!”
他不再理我,揮了揮手,幾個宮女上前來,紛紛請我進殿去,我說:“各位妹妹,可讓我走嗎?我真的是走錯了……”
“撲通”一聲,宮女們都跪倒在我的腳下。我再次回到了宮殿裡面,在門前來回踱步,過了不到一會兒,裡屋傳出來聲音:“進來。”
我膽戰心驚地回了一句:“官家,妾不冷!”
“朕冷了。”他回答,過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汝來給朕溫暖和了。”
我又試著去打開宮門,然後不得任何用,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娘子,天色不早了,請您好生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你趕緊去侍寢吧!
我在心裡抱怨,老孃單身二十年,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為了活命就要出賣自己給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嗎?
我心裡極其不願意!但是我慫啊!我還不想死啊!
於是,我躡手躡腳地進了裡屋,皇帝睡覺的姿勢也是規規矩矩的,我儘管已經放輕了腳步,我發誓,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走路的聲音,我一走近,他的眼睛就睜開了,明眸皓齒,看著我,我心裡犯怵,小腳丫子踩在地上,涼意漸漸起來,我就兩隻腳換著踩在另外一隻腳背上。
他挪了挪位置,拍了拍床邊,示意我過去睡,我連忙決絕道:“我……妾,衣服溼了,恐將官家衣服打溼,妾站在這裡便好。”
他低眉一笑,“那你便將衣服都脫了。”
我慌忙抱緊了自己道:“男女授受不親,萬萬不可!”
他又一笑,站了起來,出去了一趟,坐在茶案便,自己倒了一口茶喝了,過了一會兒,就有宮女送來的褻衣,皇帝吩咐她房子桌案上,就退了出去。
然後,皇帝就又上床躺著了。
過了半晌,我悄悄地拿起褻衣,瞧了瞧皇帝,似乎真的睡著了,便在屏風後面換衣服了,忽然一雙胳膊環住了我的腰,男人的氣息鋪面而來,他聲音低沉:“汝來自哪裡?”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一陣亂跳,答道:“妾來自……天上!”
他的臉埋在我的脖子裡,甕甕地說:“難怪汝不似尋常女子做派!”
然後,我身體一空,竟然被他斜抱了起來。我掙扎著,他的手忽然一鬆,我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得意地笑了,將我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就躺下來了,輕輕地閉上眼睛,彷彿一尊佛像。
他的眼睫毛很長,眼窩很深,臉龐的線條分明,十分的英俊好看,放在現代想必也是個極其受女性歡迎的人。
(3)
翌日,皇帝早朝,我醒過來的時候,宮女站成了兩派,突然一個婆子竄入我的眼簾,我被她嚇了一跳。
婆子伺候我沐浴之後,按照規矩吃了早餐,便在一群人的擁戴之下到了一間翠月宮。我閒著無事,跟這些宮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我一開口就是如何離開這裡的話,讓眾人不再敢跟我說話了。
到了晌午,聞見殿外銀鈴環佩之聲,我連忙起身去看,一群人來勢洶洶,我心下不好,立刻躲到了屋裡面。
那被人攙著的人,身著禮服,雍容華貴,身形微微臃腫,我想這便是郭皇后了,歷史上的郭皇后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肯定是昨日之事傳出去了,她又覺得我這個狐媚子蠱惑他的丈夫了,此番必然是來找我算賬來了。
想來郭皇后這種胸大無腦的人,也斷然不可能聽我辯白,我便想若是趁此機會讓她將我趕出宮,也是好的。
然而,不等我開始行動,皇帝就來了,他看上頗有些惱怒,想必是被大臣氣的。他一坐下,眾人便替他換上了便服。
郭皇后比皇帝還憤怒,冷著臉道:“妾聽說官家昨日寵幸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皇后這是聽誰說的,朕一個人在湯峪池,哪有什麼來路不明的女子。”
我躲在一旁偷偷地看,被郭皇后瞧見了,她立刻站起來,揪著我到皇帝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疼惜。
我學著眾人的模樣,拱著手,可是這兩夫妻吵來吵去,足足炒了快半個時辰,我的胳膊痠疼,便稍微放鬆了一些,這下被郭皇后看眼了,覺得我無禮,不尊敬一國之母。一巴掌過來,臉頰火辣辣的疼。
我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我立刻有不幹了,撤下胳膊,嚷道:“我怎麼招你了,你憑什麼打我。”
郭皇后恐怕也是第一次見人這般懟自己,有舉起了手,“好你的狐狸精,勾引官家,現在還敢跟國母叫囂。”
我不可能給她機會打下來,一杯擋住她的手道:“你的國母尊榮是天下百姓給的,百姓給你尊榮,就是讓你隨隨便便地摑打百姓的嗎?”
皇帝臉色一沉,眾人紛紛跪下來,我不怕皇帝,甩下郭皇后的手,站在一旁,誰知道捱打的是我,卻是郭皇后哭了起來。
我最怕女人哭了,在一旁便不再作聲了。皇帝用手捂著太陽穴,看了我一眼,我把頭低得更深了,他擺了擺手道:“皇后身體不適,回宮之後請太醫來瞧瞧。”
“官家,官家,臣妾身體並無不是,只是這狐媚妖姬,斷然不能留啊!”
……
(4)
偌大的宮殿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依舊低著頭,我知道在古代對皇后不敬是大罪過,但是此刻我已經做了,而且是在皇帝的面前犯下的。那麼屋裡辯解,一切就看皇帝怎麼想了。
而我知道的,仁宗對郭皇后早就心生不滿了,我此番做法或許正中他的下懷。
許久的寂靜。
皇帝才開口:“汝知道錯了嗎?”
我不做聲,他又問:“汝到底是誰?來自何處?”
我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她:“妾來自天上,是天上的仙女。”
他一笑,嘆了口氣“罷了”,然後就有宮人前來詢問他要吃些什麼,他擺了擺手,那宮人問我吃什麼,說了一堆菜名,我一個也沒記住,就說:“前面幾道吧!”
“請問娘子,幾道呢?”
“官家一般吃幾道就來幾道……”
皇帝打開桌案上的劄子,開始看起來,我坐在他下手的竹椅之上,悄悄地拿起一本唐詩,還沒讀一篇,菜品就佈置好了。
他優雅坐下,我便坐在他對面。他問:“剛才看得哪一首詩。”
我能跟他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嗎?我只是裝模作樣地藉著一本書在偷偷地觀察他。
“剛才光顧著看官家了,沒記住任何一首詩。”
他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又說:“汝還有家人在世嗎?”
“妾的家人都在仙界!”我只能胡謅,“官家指條明路,讓妾回家去吧!”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怎麼辦?”他說。
我懵懂地問:“官家是喜歡上妾了嗎?可是……可是妾與官家不過昨日才見。”
“可朕覺得與汝若相識的千年。”
“官家並非喜歡妾,而是喜歡新鮮感,妾與這宮中的女子都不一樣,官家只是覺得好奇,這不是喜歡,更不是愛。”我認真地說。
……
我在宮中住了一月,漸漸與各位娘子熟了起來,除了郭皇后,我知道這位皇后將來會成為廢后,那位名門出生的曹皇后將是這後宮的主人。
福康公主的生母是苗娘子,我與她相處的最好,小家碧玉,溫柔善良,總是笑盈盈的,我與她相處覺得很是舒心。便無事有事都往她哪裡跑。
她會教我女工,我卻怎麼也學不會,她說我心不在這裡。我不知道她說的“這裡”到底是哪裡,因為她曾跟我說過,每一個後宮的嬪妃,心都必須在官家身上,我咯咯地笑著答她:“若是官家不喜歡你了,要你出宮,你的心也還在官家身上嗎?”
她回答“肯定”。她那樣認真,我便不好繼續說下去了。
一日,她喝了一些酒,醉醺醺地說:“這是我,我喝酒喝得最瘋狂的一次了,我從未喝醉過,女兒家喝醉總是不好的。”
“為什麼不好!”我問。
她眯著眼睛,盯著我,還是笑盈盈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官家,官家很喜歡你呢!”
然後她就醉倒了。
我也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便站在院子你吹風。過了不久宮人來傳,官家要來。
我佈置好了酒菜,便去迎接,他穿了一身便服,身影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
他問我“要不要喝些酒”,我點了點頭,宮人便替我們倒上了酒,喝的有些迷離了,我不知道他醉了沒,反正我是醉了。
眼睛裡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官家,我用手去抓卻撲了一個空,我說:“官家,曹皇后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您一定要好好珍惜啊!雖然……雖然張貴妃也很可憐,不過,我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呵呵!官家明白妾的意思嗎?”
“明白,明白,一個女孩子醉成這樣,淨說胡話。”
“妾沒有……沒有說胡話。”
“好,汝沒有說胡話。”
彷彿聽到了他的嘆息聲,我猛地站起來,勾住他的脖子,酒氣在我倆之間散開,我像一隻小雞一樣在他臉上啄來啄去,他開始還在阻止我……後來,我來的頭髮糾纏在一起,退去外袍,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心臟跳動的聲音,是那樣好聽。
他抱著我,涼意漸漸從後背升起來,不知道什麼壓了上來,我感覺自己動彈不得了,像貓兒一樣在他懷裡竄動著,他輕輕地在我耳邊呼吸:“乖!放鬆!”
經過他這麼一吹,耳根子都發麻了,哪裡還有力氣掙扎了。
(5)
兩個月後,我與陳姑娘在御花園不期而遇,她攙扶著小娘娘,我見到她們,不知道該行什麼禮儀,拔腿就跑,反而惹得小娘孃的注意,她立刻差人將我叫了過去,我原本是站著的,被她身旁的一個小黃門一腳下去,不知道怎麼的,如此弱不禁風就跪在了地上。
我忍著頭暈目眩,胃裡彷彿有一根木棒不停地攪拌著。她數落著我,我竟然無力氣去反駁,就在這個時候,苗娘子突然冒出來,一把跪在了我身旁,請求小娘娘恩赦我。
我這才注意,小娘娘已經差遣人準備的對我用刑了。
我背後的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咬著嘴唇,極其難受地捂著小肚子:“我……難受,苗姐姐。”
說完這句話,我就昏倒了過去,那一刻我彷彿聽到了數聲尖叫,有一聲是來自苗娘子的。我熟悉她的聲音。
還有一群我不熟悉的,中間還夾雜著:“她在裝死,拿水來,潑醒她……”
之後,我就真的一點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的床簾,我盯著床簾,耳邊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呼喚聲,我側臉看過去,眾人的臉上有擔心、驚喜。郭皇后站在一旁,官家坐在我床邊,緊張地看著我,問我:“可好些!”
我腦子還是糊的,聽到他的聲音從,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太醫說你有了身孕,定要好好注意身體。”
我是被驚得清醒的。我才二十二歲啊,我就要當娘了嗎?我大學才剛畢業呀!我的天吶!
我慌忙坐起來,問道:“診斷清楚了嗎?”
我在自己肚子上按來按去,被官家握住了手:“這是朕和汝的第一個孩子,汝一定要好好的,將孩子生下來。”
看他如此期望的表情,我木訥地點了點頭。不由得握緊了官家的手,他感覺到了我的緊張,摩挲著我的鬢髮,溫柔極了。
……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宮裡所有的人對我都十分的尊敬。隔著十多米碰著了我,都要跟我行禮。讓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從剛開始的不適應,慢慢地都好了起來。
景佑二年,已經七個月大的肚子了。飯後,我躺在美人椅上,醞釀著睡衣,官家便在我旁邊批閱劄子。
美人椅“嘎吱嘎吱”地響著,我小睡了一覺醒來,官家的劄子批閱得差不多了。我便問:“官家覺得美人椅‘嘎吱嘎吱’地響著,像不像個老太太。”
他放下劄子,看著我,眼睛裡面柔得出水來:“不像。”
我癟了癟嘴巴又問:“哪裡不像,明明就很像!”
他將桌案上的一張紙遞給我,我懶懶地接過來,上面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徽柔”,一個是“徽宗”。
手中的白紙悄然落下,蓋在了偌大的肚子上面,他說:“如果是公主就叫徽柔,如果是皇子就叫徽宗。”他又補充了一句,“朕想讓你當皇后。”
我一驚,便問:“各大貴族之中,可有一戶姓曹的人家,曹斌可有孫女?”
他不解地看著我,不知道何意,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說:“我不能當皇后。”
他的那句“為什麼”幾乎脫口而出,卻見他淡淡一笑,將手放在我的肚子上,道:“交給我。”
忽然感覺肚子裡面有一陣跳動的感覺,他驚喜地看著我:“朕的孩子在動。”
他笑起來像個孩子,有一股獨特的天真可愛。
我覺得我點悶,剛好他也批閱完了劄子,於是我們到御花園中去走走。遠遠地就聽見郭皇后和楊尚兩位美人在爭吵。
他本來不想管,我說去看看吧!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尚美人,尚美人的額頭上的傷口正在流血,官家將她護在懷裡避免郭皇后的毒打,就是這麼一瞬間,郭皇后像著了魔似得,朝著官家懷裡的尚美人,一頓亂打過去,不怎麼得竟然一巴掌打到了官家的脖子上,一條長長的血痕立刻就浮現了出來。
我一著急立刻上去查看,郭皇后還在自責和害怕之中,直到宮人大喊:“皇后打傷了官家。”
她才反應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我衝著我衝過來,後方是一灣小湖泊,她猛然撲過來,我本來有機會讓開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楊美人突然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快,救皇后。”
然後眾人撲過來,不知道是誰猛地撞擊了一下我的腰,我看到官家衝我伸出來手,我很想抓住那一隻手,身軀卻直直地墜落下去,我感覺身體中的一股熱意在消失。
“程美人掉水了,救命啊!”
亂糟糟的聲音傳來,我什麼也聽不見了耳邊呼嘯而過的就只有風聲了。
尾聲
孩子沒能保住。官家很難受,皇后和尚楊兩位美人跪在我床前,我艱難地想要坐起來,擔子肚子出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彷彿肉被一刀一刀地切碎了一樣。
疼痛感打斷了一切我想動一動的念頭,我這能發出嗚咽:“官家,我……”
我再次昏了過去,醒來的是一日之後,宮人們告訴我官家才走不久,跟幾位大臣無商量事情了。
我看到了太醫,便問:“我是不是沒多久了。”
太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我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罷了,我知曉自己的身體情況。
於是我請人佈置筆墨,我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徽柔”,一個是“懷吉”。我將這兩個名字分別裝入兩個不同顏色的錦囊之中。在差人請了苗娘子,苗娘子的眼圈都黑了,看上去十分疲倦。
我將錦囊交給她,囑咐道:“紅色的,當苗姐姐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時,請姐姐交給官家,在此之前千萬別看,第二個請姐姐在孩子十二歲的時候打開看一看。”
官家也來了,我笑著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他握著我的手,緊緊地,那樣溫暖。他是那樣的不捨得我。
“我捨不得你……”
終究,這句話我沒能說出口。眼睛閉上的那一刻,世界都是黑暗的,我再也聽不到那個人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