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讀懂“搞垮”眾多中概股上市公司的沽空機構——渾水公司

今年1月31日,渾水公司轉發一份長達89頁的針對瑞幸咖啡()的匿名報告,這份報告指責瑞幸偽造了財務、運營數據。至4月2日晚間,美股開盤前,瑞幸咖啡在美國證監會官網掛出了一份文件承認財務造假,瞬間盤前股價大跌80%,開盤後更是6次熔斷,等待瑞幸的很有可能就是退市、破產甚至刑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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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渾水公司憑一己之力,搞垮創造IPO最快紀錄的瑞幸咖啡。

一文讀懂“搞垮”眾多中概股上市公司的沽空機構——渾水公司

1.渾水公司與卡森·布洛克

談到在美國上市的中國概念股公司,就不得不談和它們做對的Muddy Waters Research,直接翻譯過來就是渾水研究公司,一家專門以發佈中概股財務造假調查報告而聞名的做空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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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水公司創始人為卡森·布洛克(Carson Cutler Block),其官方網站上面並未披露公司的辦公地址、聯繫電話等相關信息,但該公司在香港辦事處的註冊地址位於九龍尖沙咀柯士甸道122號麗斯廣場19層D室,成立於2010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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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布洛克在南加州大學主攻金融輔修中文,期間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待在北京,當時的他對中國A股市場已有發展業務的念頭,回國之後繼續攻讀伊利諾理工大學芝加哥肯特法學院。2005-06年卡森·布洛克在上海就職於眾達(Jones Day)律師事務所,兩年不到的時間裡Carson與Robert Collins共同完成了一本書《Doing Business in China for Dummies》翻譯過來就是《在中國與傻瓜們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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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路透社報道,卡森·布洛克聘請了馬丁·瑞斯(Matijn Rasser)擔任渾水資本的首席顧問,後者為美國政府做了10多年情報工作;同時還聘請標準太平洋資本(Standard Pacific Capital)公司的前首席財務官傑米·布朗(Jamie Brown)擔任渾水資本的首席財務官和首席運營官。

2016年1月25日,卡森·布洛克的基金“渾水資本”即正式註冊,10年間,卡森·布洛克完成了從分析師到基金經理的華麗轉身。

2.做空東方紙業(ONP)——一戰成名

東方紙業成立於1996年3月,註冊地址為河北省保定市。作為河北省最大的紙製品生產商之一,東方紙業於2007年11月在美國OTCBB上市,2009年12月17日轉板紐交所。當時中概股主要以反向收購的方式進入美國市場,下圖中可以看到在2010年1月8日,該公司的股票價格達到頂峰,為每股不到13.58美元,隨後便開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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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8日至7月22日,渾水對東方紙業發佈的八份材料,認為東方紙業誇大了2008年的收入將近27倍,並指責東方紙業在2009年10月到2010年5月有大約3150萬美元被挪用。

7月初,SEC介入對東方紙業進行了長達3年的非正式調查,然而完成該調後並沒有且“不打算採取任何執法行動”。但是3年內東方紙業股價累計下跌超過80%。

據不完全統計,從2010年以來,渾水做空的中概股已十餘隻,包括輝山乳業(HK:06863)、綠諾科技(RINO)、多元環球水務(DGW)、中國高速傳媒(CCME)、分眾傳媒(FMCN)等,這些公司因渾水的沽空大多股價大跌,甚至被交易所停牌或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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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盈利模式——你買大、他買小

渾水公司的盈利模式就是尋找問題公司,然後融券或者是買入看跌期權,接著發佈相關報告曝光,最後獲利出局。因而它的主要操作模式其實就是構建一個看空的倉位,然後發佈相關消息,等投資者出逃之後,它將坐收漁翁之利。

①研究該公司本身的問題,然後做出相關的調查報告。

②向相關券商進行融券,並且配置比較多的倉位。

③發佈調查報告,曝光這家公司的經營問題。

④在這家公司股價大跌之際,進行融券與相關看空期權的平倉

4.屢試不爽的實地草根調研

分眾傳媒的年報中披露從2013到2016在國內各大城市廣告牌的架設是7萬多個,年均增長百分之十。

渾水預判分眾傳媒年報作假,偷偷派人來中國北上廣深這類一線城市一個個數廣告牌,住個十天半個月,仔仔細細數個遍,一統計才1萬多個…然後推斷全國的數量並沒有達到7萬多,漲幅也不到百分之十。

最近渾水做空瑞幸也是差不多套路,為了調查瑞幸,渾水一共僱傭了 92 個全職 + 1148 個兼職人員,收集了25843張消費單據,並且安排錄製了 11260 小時的視頻,其中還包括了 620個直營店 981 天營業日的全部營業時間監控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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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些數據,得出了一份高達89頁的關於瑞幸咖啡的匿名沽空報告。這些數據融合起來矛頭直指,瑞幸咖啡商業模式存在缺陷,無法盈利,並且財報造假,誇大銷售量、銷售價格等,同時還一針見血的指出瑞幸咖啡高層刻意推高股價,大規模套現。

5.其他主要做空機構

除渾水公司外,近年來香櫞研究(Citron Research)、匿名分析(Anonymous Analytics)、格勞克斯研究(Glaucus Research)、哥譚市(Gotham City)等。

香椽成立於2001年。2006年開始,公司開始關注中國公司。根據統計,被香椽做空的中國海外上市公司超過20家,其中不乏奇虎360、新東方、金融界等知名公司。在香椽做空的這些上市公司中,有16家股價跌幅超過80%,7家最終退市。

格勞克斯自2011年以來曾16次出手沽空中概股公司,僅4家公司“倖免於難”。其中,最有名的要數去年沽空港股公司德普科技(HK03823)。

哥譚市最初因做空攻擊歐洲公司而聞名,近些年開始在亞洲發動公司,著名案例狙擊對象是港股瑞聲科技(HK02018)。

匿名分析成立於2011年,做空的首個目標是超大農業,導致其股票暴跌26%,隨後被迫停牌,該公司獨立外部審計師立信德豪會計師事務所隨後請辭。

6.存在的積極意義

面對一波又一波來勢洶洶的做空浪潮,圍繞沽空機構的爭論也亦從未停止。實際上,沽空機構的存在,有一定的合理性和意義。

在沽空機構做空的對象中,不乏存在業績變臉、虛假陳述、財務造假等問題的上市公司,在一定程度上有助於淘汰偽劣的標的、清理資本市場。沽空機構通過做空報告將確實存在上述問題的上市公司公之於眾,一方面有利於監管層注意到上市公司存在的問題,對某些害群之馬做出應有的懲罰;另一方面,也有利於投資者更加清晰地認識上市公司,避免“踩雷”。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沽空機構時常會為了利益而聯手“絞殺”或者“亂殺”。沽空機構在做空時,通常會與對沖基金、券商、評級機構等聯手行動,加大做空效果。甚至,有些沽空機構發佈的做空報告漏洞百出,存在誇大事實、虛假陳述,甚至缺乏常識等情況,對上市公司進行惡意做空,利用投資者的恐慌情緒獲利。做空機構大賺特賺的同時,留給投資者和經營者的則是“一地雞毛”。


目前,A股市場上有不少公司存在粉飾財務報表、隱藏關聯交易、虛假陳述、財務造假等問題。監管層雖然對違法違規行為保持高壓打擊態勢,但精力畢竟有限,也有遺漏的時候;而且,券商發佈研報也基本以唱多為主,很少有揭露上市公司問題的負面報告,甚至還會為自己的愛股“站臺”。

沽空機構就像一把懸在上市公司頭上的“達摩克斯之劍”。有助於消除某些害群之馬,維護投資者的利益和市場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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