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坐在憂傷雲端的畫夢者——評何其芳《畫夢錄》

人生各有活法:浪漫如李白,顛沛如郁達夫,戰鬥如魯迅,閒適如豐子愷……而畫夢者的人生,又會有怎樣的一番天地呢?

畫者,藝術也;夢者,浪漫也。畫夢,很有浪漫的色調,但又不完全是浪漫,其中有憂傷,又有甜蜜;既可以是閒散,又帶有憧憬……總而言之,畫夢二字,實令人浮想聯翩,彷彿一切唯美的情愫,所有甜美的憂傷,皆盡歸於此二字之內了。

那個坐在憂傷雲端的畫夢者——評何其芳《畫夢錄》

唯美與憂傷似乎無法分開,二者之間存有著天然的聯繫,若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藤絲。而被這兩條藤絲糾纏著的畫夢者,會畫出怎樣的夢境,會唱出怎樣的曲調?

“我彷佛在巫峽的旅途間,暗色的天,暗色的水。醒來,一城暮色恰似我夢中的天地…”

這便是畫夢者的淺唱低。在這淺唱低訴間,唯美與憂傷的藤絲纏綿直上,輕輕地觸到了詩神的手指……

當畫夢者肄業於北大之時,哲學的家園使他催生了美麗的寂寞。他靜靜地獨享著寂寞,痴痴地用詩筆勾畫詩神走過的足跡。那個預言中的年輕的神,喚起了他無數的夢。

那個坐在憂傷雲端的畫夢者——評何其芳《畫夢錄》


幾個晝夜,幾十各晝夜,幾百個晝夜……手中的畫筆揮灑未停,而夢亦愈來愈色彩斑斕。

比起彭湃激進的郭沫若,畫夢者少了一份熱烈,但卻有著細膩如雨的天真。

比起行雲流水的徐自摩,畫夢者少了一股瀟灑,但卻有著無怨無悔的執著。

然而,夢卻不長久,當畫夢者懷著一顆紅色的夢想來到延安以後,便再也沒有拿起畫夢之筆了。

他說:我的感情變得粗糙起來,從此我要嘰嘰喳喳地發議論……

從此,他不再畫夢,手中的詩筆,淹沒在現實的沉埃。

在那個時代,那個很難容下繆斯喃喃自語的時代,這或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對於整個的歷史整個的藝術,這個選擇是悲哀的。

當畫夢者不再畫夢,我們還是叫他現實人間給的名字吧:何其芳。

那預言中的年輕的神,漸漸地走遠,不再回來。而年輕的神落下的足音,以及為這足音而揮動的詩筆,現在,又有幾人知道幾人記得?

但我看到了繆斯晶瑩的眼淚,為此,我寫下了這無奈的悲哀。

那個坐在憂傷雲端的畫夢者——評何其芳《畫夢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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