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柳傳志

據多家媒體報道,有“中國企業家教父”之稱的聯想集團創始人、聯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將在本週正式宣佈退休。除了75歲的柳傳志宣佈退休,現年57歲的聯想控股總裁朱立南也會宣佈卸任,聯想控股將交棒給聯想控股高級副總裁兼首席財務官寧旻為首的年輕管理團隊。

聯想對此回應稱以公司公告為準,加深了外界對柳傳志時代謝幕的猜想。

在熱鬧而擁擠的互聯網時代,上世紀80年代出道的企業家,仍然活躍在一線的並不多。和柳傳志同歲的任正非,比柳傳志小一兩歲的宗慶後曹德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同於互聯網時代的企業家能言善辯、自帶網紅氣質,以柳傳志為代表這一代企業家有鮮明的性格,也有深刻的時代烙印。

1984年,聯想成了,柳傳志紅了。這一年也成為“中國企業元年”,同年創辦的企業還包括海爾和萬科,日後他們都將在中國商界風雲馳騁,甚至在全世界範圍內扮演重要角色。而無論是柳傳志還是張瑞敏和王石,都以超越企業本身的名望,成為一個時代的象徵。在沒有產權體系、沒有企業制度的時期,他們是中國現代企業的犧牲者、探路者、開創者。

40歲時候能趕上改革開放辦了公司,柳傳志將自己的成功歸結為只是“趕上了一個好時代”。以一個“蛇吞象”式的併購闖入全球PC舞臺,併購IBM後的新聯想,也抵擋住了最危險的品牌流失。柳傳志順利地完成了對這家曾經是100%國企的企業改制,從國企到民企的改制,對於很多企業“可望而不可即”,聯想的改制戰戰兢兢但終究有驚無險。

但凡形象生動的企業家,在大眾眼中都有矛盾的AB面。人們毫不吝嗇地對柳傳志加以讚美、尊敬和崇拜,也不留情面地對他指責、謾罵甚至詆譭。去年,因為一場5G編碼的投票風波,聯想被拿來和華為作比較,再次引發關於“貿工技”和“技工貿”路線之爭的大討論。

路線之爭沒有真正的對錯,選擇不一隻會收穫不同。“技術”和“市場”之間,聯想做大了市場攤薄了利潤,比起不創新會死,聯想害怕“創新可能死得更快”,也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年大家總覺得聯想落後於時代了。

聯想只是一條線,企業家柳傳志的故事勢必不會這麼單薄。2018年,柳傳志作為100名改革先鋒獎獲得者之一,被評價是“改革開放第一代科技創業者和企業家的優秀代表”。

聯想控股成功上市的時候,馬雲的“賀詞”曾讓很多人印象深刻。他稱柳傳志是中國企業家裡為數不多的平安落地的例子,希望自己也能做到。這不是柳傳志第一次 “退休”,也不是他和他的聯想第一次被熱議。對於見慣大風大浪的柳傳志和聯想來說,有些問題時間總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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