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湖到廟堂

| 星嶽 /

| 青彥

辛苦遭逢起一經,

干戈寥落隕身心。

沒字碑頭鏽已滿,

功過留與何人評?

從江湖到廟堂

《一代宗師》裡有這樣一句話“金樓是個銷金窟,但是反過來看是個又藏龍臥虎之地”,我更願意認為這是歷史發展到清末民國時,中國傳統意義上的俠客的真實寫照,甚至這是中國的俠文化永遠也走不出的一個矛盾的棋局。這個時候,我們已很難再看到漢唐以來談劍悲歌、慷慨赴義的遊俠,轉而代之的是從“銷金窟”的較量之中脫穎而出,繼而或開宗立派、或救國救民的俠士。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定義這個時候必須要依靠政府一類的組織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換言之,這個時候俠不得不從江湖走向廟堂。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卻也包含著傳統俠客的無奈。好比電影裡趙本山所飾演的大師兄的隱去,好比梁羽生《龍虎鬥京華》中丁劍鳴的遭遇。從這個角度去看金庸與梁羽生的小說,我們可能會更容易理解令狐沖和喬峰們完全不同的結局。令狐沖式的俠客,生與江湖,老於江湖,不受權柄,毫無羈絆,甚至於其交友的標準是手段的善惡,而非目的的善惡,不是真君子就是真小人。而喬峰從江湖走向廟堂,他要承擔國仇家恨,要阻止生靈塗炭勢必要在淤泥中拼盡全力。“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在這個永遠也衝不出的樊籠裡,他以悲壯的方式離去,但這樣的喬峰才更令人敬佩,就好像袁崇煥。

從江湖到廟堂

從江湖到廟堂

之所以寫開頭的這樣一首詩,是因為袁崇煥這個人實在太複雜。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他有很多缺點。所謂“平臺召對”,五年復遼,原本就是他忽悠崇禎皇帝的事情,崇禎竟然信了,因為他只有18歲。擅殺毛文龍,後人都說不清楚的事情,更遑論當局者了。己巳之變,在大興城下本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偏偏不聽恩師孫承宗的命令,直奔北京。說他是個書生,可是少了中國士人的隱忍與謙遜,說他是軍人,又少了些嚴謹與沉著。所以,到現在,他是個很有爭議的人。 作為一個廣東人,在明末漿糊一般的官場中來到邊關,然後單騎閱關,山海關外可是盡為敵人佔領啊!又在幾乎所有人都退守山海關的情況下,獨臥孤城,擊退努爾哈赤。在閹黨弄權下幾度沉浮,到死都撇不清與遼事的關係。入獄後,有人為他鳴冤“崇煥以八閩小吏,報效而東,履歷風霜,備嘗險阻,上無父母、下乏妻孥,夜靜胡笳,徵人淚落”本是江湖閒散的人,單騎出關,便做了廟堂的支柱,這一去,多少艱辛苦難,多少風刀霜劍,都不以為意。“策杖只因圖血恥,橫戈原不為封侯”,他的能力,遠未到扶大廈將傾的地步,他更不是注重細節的人物,這一切都是悲劇的原因,但是他的志向與堅守從未變過。相比之下,今天很多時候,我們所受的委屈是不值一提的,沒有理由逃避任何東西。所以,歲月靜好,不管江湖還是廟堂,堅定的往前走吧!

從江湖到廟堂

從江湖到廟堂

從江湖到廟堂

從江湖到廟堂

平章知事:歷史、人文、旅遊、分析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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