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牧羊 其實不是一直那麼慘(漢書拾遺55)

李大嘴 大嘴讀史

李白有一句詩“渴飲月窟冰,飢餐天上雪”,說的是漢朝著名的外交官蘇武,蘇武的氣節沒的說,但他在北方,一直都過得那麼慘嗎?

蘇武牧羊 其實不是一直那麼慘(漢書拾遺55)

史書中基本都是圍繞著蘇武的氣節說事,幾乎沒有半點負面的描寫,春秋筆法嘛,也不能說不對。

但字裡行間仍然可以找到一個讓蘇武形象崩塌的驚人事實:蘇武在匈奴的19年中,不但有女人,還有一個兒子。

據《漢書·李廣蘇建傳》,在蘇武回到漢朝之後的第二年,蘇武在漢朝唯一的兒子蘇元捲入上官桀叛亂,被砍了腦袋。幸虧霍光沒有大搞株連,只是把蘇武撤職了事,要不然蘇武很可能又要被流放,受二茬罪。

又過了幾年,漢宣帝即位。某一天,漢宣帝見蘇武孤苦伶仃,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武在匈奴久,豈有子乎?”蘇武在匈奴那麼長時間,有兒子嗎?

這個可以有!這個還真有!

蘇武趕緊上報說,“前發匈奴時,胡婦適產一子通國。”以前在匈奴發配時,娶的匈奴婦人生了一個兒子,名字叫蘇通國。

於是,通過外交途徑,出生在貝加爾湖畔的蘇通國踏上了大漢朝的土地,還加入了大漢朝的公務員隊伍,做了一個小官。

蘇武牧羊 其實不是一直那麼慘(漢書拾遺55)

我們的第一個問題來了,兒子回來了,他媽呢?

史書上對蘇通國的母親隻字未提,女人沒地位啊,更何況還是有可能影響蘇武完美形象的女人。

第二個問題,既然有兒子,為什麼不在當初回國的時候一起帶上?

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匈奴不讓帶,要麼蘇武不想帶。

如果是匈奴不讓帶,那麼自己回來之後,總該想方設法營救吧,以當時比較和諧的雙邊關係,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並沒有。如果不是蘇元死於非命,如果不是漢宣帝突然問那麼一句,那孤兒寡母恐怕就一輩子呆在貝加爾湖畔了。

真相難道是蘇武根本沒把這對母子放在心上?又或者離別的時候信誓旦旦,回來之後“樂不思北海”,把這對母子遺忘了?

誰知道呢?只能說,真相或許很殘忍。

蘇武牧羊 其實不是一直那麼慘(漢書拾遺55)

蘇武在匈奴遭受的苦難,其實只是集中在一開始那幾年。

先是匈奴人想逼降蘇武,不給他飯吃,蘇武靠著“齧雪與旃毛並咽之”,吃羊毛氈和雪,硬是挺了下來。在貝加爾湖牧羊的初期,蘇武挖老鼠、吃草籽、結網捕魚,解決口糧問題,的確受了很多苦。

但後來,匈奴官方不但“給衣食”,而且“賜武馬畜、服匿、穹廬”,日子就沒那麼苦了。

再往後,投降匈奴的李陵更是給了蘇武很多幫助,同時,漢朝和匈奴之間的關係也在向好的方面轉變,蘇武的溫飽完全不是問題,甚至可以奔跑著向小康進發。

所以說,蘇武在匈奴19年,一半以上的時間,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在冰天雪地的貝加爾湖畔,蘇武有衣服穿,摟著女人。這個女人還給蘇武生了個孩子。

史書記載,蘇武回國後,“奉一太守謁武帝園廟”,去拜祭漢武帝的陵墓。

在劉徹的墓前,蘇武肯定哭了,溫庭筠在《蘇武廟》中寫道:“茂陵不見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

但縱橫的老淚又是給誰的呢?

他在心頭是不是有些埋怨,埋怨死去的皇帝,埋怨愚蠢的副手,埋怨可惡的匈奴,埋怨改嫁的妻子……然而這時,他又會不會想起遠在萬里之外的那個匈奴女人呢?

或許,在那個女人工具化的年代,我們所臆測的思念只是一種奢望。

要不是蘇元死於非命,蘇武也許不會想起冰天雪地裡那個胡女的溫柔;或許偶爾想起來時,還是恨恨的,我堂堂大漢外交官,沒有倒在胡兒的刀下,卻倒在了胡女的裙下,恥辱啊……

要不是為了傳宗接代,蘇通國這個混血兒恐怕也回不來,因為他也不過是一時歡愉的副產品。

宣帝神爵二年春,也就是公元前60年,蘇武病故,時年81歲。

萬里以外、寧靜的貝加爾湖畔,那個匈奴女人又有誰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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