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青春歲月,女孩們當時還都喜歡帶點憂鬱氣質的男孩子。要是壞壞的,手裡還夾根香菸,在落寞的黃昏,以45度角仰望天空,簡直就要讓人尖叫了!誰的青春要沒有憂鬱就好像少了一點味道,17歲那年小兔正是多愁善感的雨季,曾寫過一句:憂鬱是一種幸福!憂鬱在青春小說裡是一個帶著文藝氣息的詞,也是一種可以自控的悲傷。
隨著青春逝去,成人的世界裡總聽到越來越多的人患上抑鬱症的消息,而與青春熱衷的憂鬱不同,抑鬱是一個帶著負面情緒的詞,是一種無法自控的悲傷。嚴重到成為一種心理疾病,容易造成自殺的後果。不光普通的老百姓,甚至於有名氣和地位的成功人士,都容易患上抑鬱症,這是什麼原因呢?
抑鬱是否因為慾望大於能力?我們知道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為想要的東西超過了自己的能力範圍,在《靈性的覺醒》裡有一句話說得很形象:痛苦是慾望燃燒的火焰!因而,收斂慾望成了大家通向快樂的唯一方式,人生就是一場修行,通過剋制自己的慾望,和這個世界達成和解,最終獲得寧靜。
但是抑鬱症患者是因為慾望而感覺痛苦嗎?顯然並不是這樣,他們選擇放棄慾望。
大部分抑鬱症患者反而是因為沒有慾望而痛苦,他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所有外在的事物都不能讓他打起精神來,就和我們常說的“累覺不愛”差不多,對什麼都沒有興趣,自然也認為活著是一件沒有價值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慾望不是痛苦,他們是突然變得完全沒有了慾望,人生也瞭然無趣,所以活著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其實又回到了哲學的問題上,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什麼意義?
至今覺得最好的回答是:人生本無意義,只是你賦予了它意義。
來自美國心理學者凱利·蘭伯特(Kelly Lambert)曾在他的著作《挑戰抑鬱症——一位神經生物學家親身實踐,激活大腦的康復能力》中提到一種觀點:我們現在的生活越來越便利,但這種舒適卻會增加抑鬱的風險,年輕人更易受困擾。
蘭伯特認為,古人為了生存,要在惡劣環境下進行艱苦的體力勞動,大腦裡存在一個"努力驅動的獎賞機制",換言之,勞動雖辛苦,但會以愉悅感為補償。而現在,生活便利後,勞動帶來的快樂獎賞也隨之減少了。
這也解釋了很多人在專注於運動或者手工活時,會感到壓力和焦慮有所緩解的原因所在。
要按這麼說,中國歷史上的皇帝和各國的國王貴族類應該更加容易得抑鬱症呀,因為他們的生活一定是相比普通人更便利和舒適的,然而並沒有。
塞利格曼曾在演講中介紹了完成於20世紀70年代的兩份研究報告:研究人員調查了不同年齡組的人一生的抑鬱經歷,並對結果進行了分析。
我們很多人以為年長的人會訴說出更多的抑鬱,畢竟他們經歷了大蕭條和兩次世界大戰,遭受了更多的苦難和損失。怎麼能把他們的精神痛苦和年輕一代短暫(到目前為止)又很少挫折的安逸生活相提並論呢?
但是塞利格曼報告調查的結果恰恰相反,報告說年輕人更容易遭受抑鬱的困擾。事實上,一項研究發現,20世紀中期出生的人患嚴重抑鬱症的可能性,是20世紀早期出生的人的10倍。
當代生活中充斥著外賣、筆記本電腦、智能手機還有微波爐,我想這樣舒適的數字化現代生活方式,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便利的同時,也在讓我們不斷失去接觸真實的外界和真人社交的機會,我們的生活不再需要更多冒險,也喪失了更多的感知,刺激大腦的事物慢慢變少,整個人自然就慢慢委頓了。
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重複性的勞動和工作,因為完全不需要創新,像機器人一樣的工作,會把人活生生逼成抑鬱症,比如富士康員工跳樓事件,我還去看了紀錄片電影,其中一個跳樓員工其實在生活中是一個詩人,讓一個有詩意有靈魂的人去做流水線的工作實在是非常地殘忍。
我曾經在呼叫中心工作過,每天重複性的接電話,幾百次重複標準話術,讓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機器或者沒有生氣的螺絲釘,一天下來很容易厭倦,一想到明天的明天一直重複這樣的生活,就會感到非常的痛苦和人生的無意義,所以有一半能理解富士康流水線上的員工,但凡一個有思想有情感有想法的人是無法忍受這種類型的工作和生活的。
後來,改行跳到需要創意崗位和行業,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很多同事都跟我說過,很羨慕我每天工作寫不一樣的東西,看不一樣的資料,每天都會接觸不同的資訊和信息,因為這樣,我能夠將我的激情和活力繼續保持下去。思維也變得越來越靈活,雖然也有累覺不愛的時候,但總不至於感到自己像機器一樣明明活著卻已經僵化的痛苦。
現代的生活和工作,和以前相比也許少了人情溫暖,互聯網其實讓我們更加遠離了生活本身,遠離了充滿人間煙火的五味雜陳,遠離了人類,我們的知覺好像都在慢慢退化,我們一直隔著冰冷的屏幕,敲打著越來越沒有感情的文字,每個人都活成了一座孤島。
幸好,現代社會中,我們有了更多的選擇!
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環境,不要讓自己患上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