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崇高師孃美,如此學術有內味兒

師父崇高師孃美,如此學術有內味兒

《笑林廣記》中有一笑話:一盲人鼻子異常靈敏,聞聞書本,就能說出書名。一書生拿本書給他聞,盲人道:“此是《西廂記》。”書生道:“因何能知?”盲人回:“有些胭脂氣。”書生又拿一本書給他聞,道:“此是《三國志》。”“又因何能知?”“有些刀兵氣。”書生將自己寫的文章放在瞎子鼻子前,盲人道:“這定是你的大作!”書生驚異:“這次又如何知之?”盲人道:“狗屁不通,有些屁氣。”

我估計,如果把徐中民的那篇大談導師崇高感和師孃優美感的《生態經濟學集成框架的理論與實踐》,放到這位盲人鼻子底下,估計這盲人一定會被燻得昏死過去,這文字,“勾點兒芡就是屎”啊!

師父崇高師孃美,如此學術有內味兒

“他的見識像天路一樣高原而深邃,只冷卻路基一招就輕鬆破解了凍土的難題”;“望著以大為重要特徵的導師,宛如一座連綿的青山,在我面前巍巍聳立直入雲霄”……讓我滿腦子“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連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各種亂入,還有,什麼叫“以大為重要特徵的導師”,到底哪裡大啊?如果你是想說其學問大、德行大,哪怕用一句套話“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也行啊!

開始我以為他只是在論文中“搞搞新意思”,後來發現,他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也是扯得雲山霧罩——

師父崇高師孃美,如此學術有內味兒

“導師和師孃是一種互補的正反饋環關係,這樣和睦的家庭在中國到處都是。最主要的形成新的正反饋環是共同發展之路的第二個階段。”

站在未來設計現在,“巧妙地解決了依據過去的經驗中預知未來時存在的推斷預知什麼的問題;其次,還巧妙地融合了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影響。”

字我都認識,可這說的確定都是人類的語言嗎?

師父崇高師孃美,如此學術有內味兒

而且我就沒弄明白,你師父和師孃的“正反饋環關係”、“崇高感”、“優美感”,到底跟生態經濟學、跟冰川凍土還有你常掛在嘴邊的“共同發展之路”,到底有個毛線關係?

在我看來,徐中民的這篇奇葩論文,以及其表現出來的言行,還不僅僅是“拍馬屁”、“學術腐敗”的問題,而是作為一個學者,怎麼可能如此不學無術、毫無常識?

一來是沒有學術常識,但凡有點兒學養,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師父、師孃都生拉硬拽進自己的論文,更不可能用散文、隨感似的文字來論證嚴肅的學術觀點,更何況,文字和邏輯還都那麼不通;

二來是沒有人文常識,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能把“女子無才便是德”、“給導師做飯是一種義務”這樣的腐臭三觀,當成寶貝來宣揚;

三來是沒有道德和規則常識,居然能公然在自己的論文教學PPT中,教學生如何“化妝”、“摻沙子”、“換湯”,還自鳴得意地宣稱:“寫文章莫頭痛,抄來抄去有妙法”……

發現沒有,這些現代社會的基本常識,在徐大博導那裡,都是視而不見的,甚至可以說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根弦。否則,也不會哪裡有雷往哪裡踩,把自己變成一個“雷人”。

無知者無畏,無知者也無恥。因為習以為常,所以見怪不怪。

徐中民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活在“套子裡”、“圈子裡”的人,一直在“套子裡”,讓他“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因為在“圈子裡”,讓他夜郎自大、自娛自樂。

無獨有偶,在核心期刊連載自己兒子散文、從小學一直髮到大學的主編王松奇,居然還號稱是要顯露“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的處事姿態和不拘俗套、文章至上的辦刊理念”,內舉不避親我們是看到了,外舉不避仇呢?至於那些不認識的人、沒關係的稿,這位王大主編,到底是舉還是不舉了呢?

以前看《圍城》、《儒林外史》,還認為裡面刻畫的文人、學者、知識分子,大有文學誇張的成分,但看看徐中民、王松奇之流的文章和言行,覺得生活真是比文學更廣袤的林子。

除了好笑,更讓我覺得可悲的是,我們投入了那麼多的教育成本、科研基金、社會資源,卻居然浪費在這樣的“學術怪胎”、“文字垃圾”上,只是因為他們有人脈、有圈子、有機緣,還能混得很滋潤、很活躍、很光鮮,如魚得水,如屎殼郎得糞坑。

本來應該是社會精英的學者、知識分子,到頭來,還不如一顆被浪費掉的精子。他們研究的這些玩意兒,連“屠龍之術”都談不上,純屬無病呻吟,沒事找抽。

而真正有能力的學生和學者、真正有水平的論文和研究,卻可能因為找不到關係和門路,只能望洋興嘆,甚至無路可走。對徐中民們的縱容,就是對這些人最大的不公。

學術和學者,本來應該讓大眾心生敬意,甚至要有著一絲神聖感、崇高感和神秘感的,但如今每每出現在公眾視域,卻總是像一個笑話,出現一次被群嘲一次,聖像成了小丑,空與他人做笑談。如此下去,讓我們拿什麼崇敬你,我的學術圈?

既然整件事就是個笑話,那就索性再講個笑話吧——

有一處風景區的牆上,到處是到此一遊式的歪詩塗鴉,一位老兄見此,怒從心頭起,遂提筆憤然在牆上書寫一行大字:“滿牆都是屁!”有人看到後補問了一句:“為何牆不倒?”最令人叫絕的是最後的接句:“那邊也是屁,所以撐住了。”

很多濫竽充數的學者,能大行其道,那些狗屁不通的論文,能大刮妖風,其得以在學術圈“撐住”不倒的秘密,恐怕也就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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