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挽著高高的髮髻,塗著深紅色的口紅,抹著精緻的脂粉。遠遠看著像是一個精緻的人兒,走進,才發現精緻中透露著死氣,似乎已經形容枯槁。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電影無雙中,秀清的形象一出場,一下子便勾引起我的回憶。“像,實在是太像了!"

秀清的打扮,活脫脫一個當代曹七巧。

曹七巧是誰呢?張愛玲筆下一個著名的女性形象。就在著漆黑的電影院內,秀清的一舉一動,開始和我腦中的曹七巧重合。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這不禁讓人感嘆,無論時空如何變幻,這個典型的中國女性形象依然在不斷了上演,真是換湯不換藥。

論曹七巧與秀清的悲哀,大抵有四處相似之處。

一悲:錯位的身份

曹七巧的悲哀來自於她的出生,她是“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的乞丐”。

曹七巧家裡是開麻油店的,原生性活潑,受多人喜歡的她因為兄嫂貪錢,被迫嫁給姜家二爺,做了二奶奶。自從嫁入姜家,曹七巧的悲劇就此展開。

小說發生在民國初年,在那樣一個時代,一個女性的出身便決定著她以後的命運。曹七巧身為一個麻油店主家的女兒卻得以嫁入姜家,只是因為家裡人讓她嫁給患有癆疾的姜家二少爺,七巧以這種身份嫁入姜家,使她成為姜家上上下下都看不起的人。就連丫鬟小雙和鳳簫也私下議論“開麻油店!打哪兒想起的?像你們大奶奶也是公侯人家的小姐,我們那一位雖比不上大奶奶,也還不是低三下四的人。”

就人格尊嚴來說,七巧和小雙是同一層次的,二奶奶並不比一個傭人更被人看得起,由此足以看出七巧的家庭地位多麼的低微。

人們的封建門第觀念如此根深蒂固,七巧嫁入姜家以後的命運便不難想象了。

七巧自己心裡也明白,姜家人有多麼看不起她,她抱怨似的一句:“誰叫我們的窗戶衝著後院子呢。”更顯出她內心的孤獨和反抗。

七巧在姜家深受歧視。在與蘭仙的套近乎中,我們可以看出七巧自己也知道這屋子裡的人都瞧不起她,因此便和新來的人分外親熱些。我們不難想象此時七巧內心的孤獨感,而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就是社會落差造成的,就連新進門的媳婦蘭仙,也看清了七巧的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

然而七巧在姜家又何談什麼地位,連她的花銷都被限得死死的。就連最後分家時還是無聲無息照原定計劃分了家,孤兒寡母被欺負了,直到最後七巧仍舊沒有改變自己在家的地位。七巧奮力抗爭但最後仍以失敗告終。這似乎也說明七巧的悲劇命運是註定的,她只能成為當時社會觀念下的犧牲品。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秀清呢?在一場大爆炸中被男主角所救,之後,便將她整容成自己的初戀——莊文的樣子。從此,秀清活在了莊文的影子裡。她逃不掉,走不了。作為一個代替品而存在,秀清的悲哀的,是失去了自己。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二.無法滿足的情慾

在嫁入姜家之前,七巧就有過對於情愫的體驗,她與肉店裡的朝祿有說有笑的打情罵俏,那時的七巧與其他女性一樣渴望愛情,她的愛情也應是美好的。然而嫁入了姜家改變了原有的一切。

在姜家,她只能把這種情慾寄託在季澤身上,然而季澤更多的是虛偽。七巧對於情慾的渴望十分強烈。她與季澤談及自己的丈夫是說到:“你碰過他的肉沒有?是軟的、重的,就像人的腳有時發了麻,摸上去的那感覺……”

七巧將自己對愛情所有的幻想都給了季澤,她認為她嫁入姜家,便是為了遇見季澤命中註定她要和季澤產生愛情。因此即使七巧明知季澤是騙她的,卻還是自欺欺人地認為季澤對她也是有感情的。七巧只有在情慾面前展現出了少有的不理性的一面,足以證明她愛季澤愛得多麼痛苦。她對季澤的愛給了她無窮的痛苦,然而七巧除了季澤已經無人可愛的事實,卻更加說明七巧情慾的悲劇不可避免。

秀清有被愛過嗎?有,但是確實作為莊文的代替品被愛。真是的秀清,是否被愛?我們不得而知。他們之間或許有欲,但情呢?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三.深陷於命運的輪迴

最初的七巧也是一個單純的女性,與肉店裡的朝祿有說有笑。剛嫁入姜家的七巧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當著姑娘的面一點忌諱也沒有。面對上上下下的歧視時,她也是直接面對,不曾妥協。

可從她嫁入姜家開始她便帶上了金錢的枷鎖,在這種家庭中只有守著金錢才會使她心安。從小雙與鳳簫的對話中看出七巧家舅爺腳步兒走的勤了些,就丟了一票東西。這有可能是七巧所為。她這樣做是為了在金錢上得到些利益。七巧四處為姜家人張羅婚事,一方面是為了提高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更重要的一方面他是想著等姜家人該嫁的嫁了該娶的娶了以後就方便分家了,想著儘早得到屬於自己的家產。

這些年了,她戴著黃金的枷鎖,可是連金子的邊都啃到。

以至於到了小說的最後她看誰都覺得貪圖她家的財產。這時的七巧性格已徹底扭曲。然而經過了這些年在姜家七巧也徹底明白了人性,也懂得了“奶奶不勝似姨奶奶嗎?長線放遠鷂,指望大著呢!”

這裡的七巧已經變了。就連她嫂子也看出來了:“我們這位姑奶奶怎麼換了個人?沒出嫁的時候不過要強些嘴頭子上瑣碎些,就連後來我們去瞧她雖是比前暴躁些,也還是有個分寸,不似如今瘋瘋傻傻,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就沒一點兒的人心的地方。”

由於種種失望和慾望使她變的精明,同樣也喪失人性起來分家這性格造就命運的開始,在分家現場大鬧。“長白,你爹好苦呀!一下地就是一身病,為人一場,一天舒坦日子也沒過著,臨了,留下你這點骨肉,人家還看不得你,千方百計圖謀你的東西!”

這黃金的枷鎖便使她從最初單純的姑娘到喪失人性的瘋子。分家以後,七巧與外面的世界更失去了接觸的機會。而與季澤的徹底決裂更加劇了七巧性格的扭曲。她雖然一樣的打丫頭換廚子,卻總有些失魂落魄的,這種性格的變化也使得孃家人不願意再來看她。

七巧對於女兒和兒子的態度更是令人震驚。讓他們吸鴉片,給長安裹腳,這本是封建社會的舊俗,然而七巧卻把它繼承了下來。此時的七巧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長白娶了親之後七巧更是百般厭惡她的兒媳。在七巧的培養下長白也成為了另一個姜季澤,最後的芝壽被七巧折磨得也不像個人樣從而慢慢的在癆疾中死去。

當女兒長安遇到愛情時七巧也從中作梗。把女兒和童世舫之間的情愫破壞了。這時的七巧倒成了真正的姜家人。她用那沉重的枷鎖傷害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她自己也明白現在的不光姜家人憎恨她,就連她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同樣也憎恨她,就這樣單純的七巧,慢慢的喪失了人性。然而自己終究害了自己,演繹了一幕人性悲劇。

無秀清,她的輪迴是在不斷了找尋自我中迷失。

不存在的身份,不存在的愛,吳秀清最後選在了與畫家同歸於盡,或許,這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你是否遇見過“曹七巧”這樣的人物?

三十年來她戴著黃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她兒子女兒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孃家的人恨她。她知道周圍的人恨毒了她,但她無法控制自己,只能讓瘋狂拖著她往絕路上走。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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