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 於玉金攝影）
華夏時報（chinatimes.net.cn）記者於玉金 北京報道
儘管最近幾天跟誰學（GSX）股價下滑，但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比往常還要早睡1個多小時。不過4月8日一早醒來，陳向東感覺事情方向有點不一樣了。先是瑞幸咖啡被曝出虛增22億交易額、再遇上愛奇藝被做空、好未來自曝數據問題，更早前兩個月就遭渾水做空的跟誰學也再次捲入輿論焦點。陳向東開始意識到應該啟動“兩個除非”（一是除非公司有特別重大情況，二是除非有年度活動）從幕後走到前臺，於是在中概股風聲鶴唳之際，一場倉促的媒體溝通會就此召開。
“我本人認為不用溝通就過去了，但是現在發現確實全世界都覺得中國的股票不可信，如果這個風氣再往下蔓延的話，對中概股的打擊和以後新公司在美國上市會變得極其艱難；我希望跟誰學能夠在這次當中成為一個表揚、成為標杆，為中概股真正豎一個正氣；同時，也希望為中國在世界教育做出發展和貢獻。”陳向東對包括《華夏時報》記者在內的媒體表示。
解疑“關聯公司問題”釋惑“鄭州買地”原委
時間回溯到2月25日。當時做空機構Grizzly Research LLC（下稱“Grizzly”）發佈了關於跟誰學的做空報告，指控跟誰學刷單、做假賬。對於增厚利潤，Grizzly認為，跟誰學利用不併入報表的關聯公司北京優聯環球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來承擔廣告費用。
對此，陳向東表示，2015年底賬上基本沒什麼錢了，2016年底發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自掏腰包1000萬美元讓公司能夠活下來，但同時開始反思業務。“發現我們犯的最大錯誤是我們做得太多了，當時做了5大事業部，後來我們的做法是把5個2B業務要麼關掉、要麼拆分，拆分的時候是以獨立公司出去讓它融資，並且跟誰學的原有股東平移過去，然後通過一些內部的討論、對話讓拆分公司的人儘可能成為大股東。”
據瞭解，跟誰學此前的五大事業部，三個被關掉，兩個經過拆分成為獨立的公司，分別為百家視聯科技有限公司（百家雲）和百家雲圖科技有限公司（天校），拆分出去的公司的負責人成為兩家公司的大股東，與此同時跟誰學給予一定啟動資金，甚至通過收取房租的方式提供辦公場地。
“在這裡再強調一下，我們沒有通過這些公司做虧損、拿利潤，實際上是跟誰學給了他們一定支持、一定啟動資金，並且我本人對每家公司也做了一定的投資。”
據介紹，優聯環球科技有限公司（家長家）情況也與上述兩家拆分公司有類似情況，由陳向東投資其成立，其創始人是跟誰學以前北分的總經理。
針對Grizzly提出跟誰學近期已完成在河南省鄭州市經濟開發區購買多宗商業地產的交易，總對價為3.34億元，而實際金額僅為7500萬元的疑問。家鄉在河南的陳向東坦言，當地政府給了跟誰學很多支持。
“鄭州特別希望我到家鄉投資，在接觸當中突然發現一個天大的機會，在鄭州經開中心最繁華地段有一個樓，建築面積是65800平米，初步作價3.3億元，拿到手大概是5000左右每平米，在鄭州經開心核心地段5000塊錢拿到那樣一個樓誰能做到？”陳向東反問。
否認刷單造假
Grizzly在做空報告中指責跟誰學存在嚴重的“刷單”現象，也就是說跟誰學學生數量造假。
對此，陳向東強調，跟誰學是一家互聯網公司，7個重要核心人員，其他6個人以前沒有與他共過事。“他們有他們的聲譽，我們CFO加入公司才一年多，能說讓她做個假數據進監獄嗎？我們是市值過百億的公司，德勤對我們每次的審計肯定比別的公司多得多，跟誰學的審計流程是比他們做的任何一家公司都多。”陳向東說。
2015年，是令陳向東焦慮的一年，儘管拿到了5000萬美元融資，但是其他巨頭緊接著拿到更大筆的融資，並且還在進行籌資。
陳向東多次表示，在2015、2016年自己極度失眠，經常半夜3、4點發呆。陳向東回憶稱，當時有公司內部核心人員開始提倡通過技術做假數據，進而拿融資活下去，將公司做上市，但陳向東拒絕了這樣的方法，而且動員他作假的員工最後也被他淘汰了。
“有人扣帽子說我們刷單，怎麼刷？誰刷？”陳向東還表示，“有沒有學生報了一個1000塊錢的課但沒學？我們查出來了是有的，但是這個比例大概是千分之零點幾，德勤已經把數據做到了極致，因為我們的案子太獨特了，教育公司如果出問題影響太大了。”
對於受外界關注點的高層變動問題，陳向東也給出了回答。
“2016年底、2017年初，我們決定把5個事業部關掉或拆分全部聚焦到B2C時，是一個戰略調整，任何戰略調整的背後一定是組織的調整，任何組織的調整一定是人的調整，而任何人的調整最後核心是關於你的創始夥伴的調整，這個過程特別艱難。”陳向東表示。
“把每分錢花到極致狀態”
2017年，跟誰學開始ALL IN在線直播大班課，切入最為剛需的K12領域，同時，採取雙品牌戰略，先後推出高途課堂和跟誰學兩個在線教育品牌，很快都實現了盈利，並於2019年6月赴美上市，成為首家美股盈利的在線教育公司。
2019年以後，陳向東的睡眠質量極度提升。因此在曾經歷新東方遭遇渾水做空、跟誰學在2月底遭遇做空時，陳向東只是有點生氣做空機構的“一派胡言”，面對股價下跌心裡想“有頭腦的人知道這是進場好機會。”
4月3日，跟誰學發佈2019財年經審計的財務報告， 2019財年的淨收入為21.15億元，同比增長432.3%，現金收入為33.58億元，同比增長412.6%；在盈利能力方面的表現搶眼，跟誰學於2019財年實現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淨利潤2.87億元，而去年同期為2557萬元，同比增長超10倍。
與其他在線教育公司相比，跟誰學盈利且有如此高的盈利很少見，因此一度被稱為“是一家從財務報表而言好到沒朋友的公司”。這也是Grizzly及外界疑惑的地方。
對此，陳向東說，“跟誰學不是靠融資活下來的，是在彈盡糧絕的時候我作為創始人拿出錢來才活下來的。可以坦率的講，一個公司花的是自己的錢，和一個公司花的是別人的錢，人的行為是完全不一樣的，你會告訴每一個夥伴，要把每分錢花到極致狀態。”
根據跟誰學2020財年第一季度營收指引，其增長速度還將保持至少300％以上。而在今年一季度，因疫情原因，包括跟誰學在內諸多教育巨頭都提供了大量的免費課。
對於營收高速增長，陳向東在接受《華夏時報》記者回答時表示，做教育是先收錢的，跟誰學是2月公佈財報，當時第一季度的錢已經在去年12月收完了，2月公佈財報時說了我們的遞延收入，也充分考慮了疫情。
“這次疫情發生之後大家都做免費課，我們做了寒假正價班免費是增加成本的，為了疫情我們還是犧牲了一些收入。但在這個危機當中，作為美國上市公司，要兼顧效率、效益、公益和股東責任等等，我覺得我們做得不錯，雖然我們對外講一切都是如我們想象得那樣，因為畢竟公佈財報時已經到了那個關鍵時候了。我們的承諾永遠符合我們的價值觀。”陳向東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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