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祝同與粟裕都給對方一個評價,軍史專家:指揮水平高下立判

《天擇雜談》由原國防大學教員、軍史專家天擇創辦~

1945年全面抗戰勝利後,國共雙方坐到了談判桌前,共產黨是真談判,國民黨是假談判,蔣介石借談判來換取時間做戰爭準備,將大量國民黨軍從西南大後送往解放區前沿,以1946年6月26日我軍中原突圍為起點,標誌著全面內戰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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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蔣介石的視角看,中原野解放區和華東蘇皖解放區離南京最近,對國民黨的威脅也最大,所以國民黨軍在重兵圍攻中原解放區的同時,又集中31個旅約27萬餘人的兵力,向華東蘇皖解放區進攻,南北夾擊蘇皖解放區首府淮陰,企圖首先消滅華中野戰軍,或壓迫其北撤山東,然後在山東與我軍主力決戰。

進攻蘇中的國民黨軍,為其第1“綏靖”區司令長官李默庵指揮的5個整編師(相當於軍)15個旅共12萬人,蘇中解放區西臨運河,東抵黃海,南瀕長江,北靠兩淮,與蘇北解放區相接,該地區河流密佈、物產豐富,是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期間創建的根據地。李默庵企圖首先進佔如皋、海安、黃橋,鞏固沿江一線,爾後北犯,策應淮北國民黨軍進犯淮陰。而與之對陣的則是粟裕率領的華中野戰軍,只有大約20個團3萬餘人。

從人數上看,敵人是我方的4倍左右,如果從武器裝備上看,我軍基本上是小米加步槍,而國民黨軍則是飛機加大炮,很多部隊都是美式裝備,所以蔣介石揚言“三個星期足可收復蘇北,再三個星期結束蘇皖會戰”,這裡需要說明的是,蔣介石所說的蘇北包括我軍稱之為蘇中的地區,他任命李默庵為總指揮,部署完任務後,就帶著宋美齡悠哉遊哉地去廬山避暑去了。而李默庵按照蔣介石的總體部署進行戰爭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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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庵於1904年10月17日出生於湖南長沙北山村,小時受過良好的教育,早年畢業於長沙師範學校,1924年考入黃埔軍校第一期,他的同學有蔣先雲、徐向前、陳賡、關麟徵、胡宗南、宋希濂、賀衷寒、左權等人。在黃埔期間,他和共產黨人關係密切,受陳賡的影響一度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因為和一個女學生談戀愛受到批評,“中山艦事件”發生後,李默庵第一個發表退出中國共產黨的聲明。

李默庵比較自傲,在黃埔軍校一期中,蔣先雲、陳賡和賀衷寒被人稱為黃埔三傑,而李默庵則自我吹噓:文有賀衷寒,武有胡宗南,能文能武李默庵。不過李黙庵也確實有點本事,在國民黨軍中提升很快,1937年7月12日,蔣介石親自任命李默庵為第14軍軍長,參與指揮了著名的忻口會戰,忻口會戰與淞滬會戰、臺兒莊會戰並稱抗戰初期的三大戰役。

忻口會戰後,李默庵在晉南堅持抗戰,並升任第33軍團長。他在國民黨軍隊中首創了游擊戰術。那時,蔣介石對游擊戰非常重視,強調在二期抗戰中,游擊戰重於正規戰。李默庵的部隊對敵人的鐵路線進行了上百次攻擊,土嶺一戰就燒燬日軍100多輛汽車,還兩度攻佔了侯馬站,給南同蒲路以重大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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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李默庵在游擊戰中成績出眾,國共合辦南嶽遊擊幹部訓練班時,蔣介石調李默庵出任教育長,跟中共代表葉劍英合作。訓練班先後辦了3期,培訓了近4000名國軍的敵後作戰人才以及一些英國軍人。在訓練期間,李默庵還奉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命令參加了崑崙關作戰,擔任第38集團軍副司令。1940年,李默庵被調任浙江第32集團軍總司令,他是抗戰勝利以後在浙江境內接受日軍投降的最高長官。

全面內戰爆發後,蔣介石認為李默庵對我軍戰術比較瞭解,所以讓其擔任第1“綏靖”區司令長官。李默庵並沒有狂妄自大,他和我軍打過交道,知道我軍的厲害,但是他不瞭解粟裕,於是他就請教時為國民政府國防部首任陸軍總司令的顧祝同,因為在抗日戰爭中,顧祝同曾為第三戰區司令長官,而粟裕帶領的新四軍就在第三戰區內活動,而且在天目山反頑作戰中,粟裕將顧祝同指揮的頑軍打得慘敗。李默庵問顧祝同:粟裕是個什麼樣的人?顧祝同給了16個字的回答:

個子不高、文質彬彬、寡言少語、面帶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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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全國抗戰勝利後,國共進行談判,時為新四軍指揮員的粟裕和時為第3戰區司令長官的顧祝同見了面,顧祝同宴請粟裕,想套套我軍情況。

顧祝同,字墨三,人稱“顧婆婆”,出身黃埔,其人寬厚大度、和藹可親,在國民黨中人緣非常好,在黃埔系將領中雖不以軍功著稱,卻深受蔣介石的寵信,官運亨通。

在宴席上,面對山珍海味,粟裕卻並不動筷,只是襟危正坐,顧祝同勸酒粟裕也不喝,顧祝同問粟裕是不是菜的味道不好,還需要什麼菜,粟裕說給我來一盤辣椒,結果粟裕就一盤辣椒吃了碗飯後又襟危正坐,沉默寡言,給顧祝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顧祝同的話令李默庵非常重視粟裕,然而還沒有等李默庵反應過來,粟裕便主動發起了宣泰、如南和海安等七次戰鬥。歷時一個半月的蘇中戰役,國民黨軍隊被殲6個旅、5個交警大隊,共53000餘人。華中野戰軍共傷亡16000餘人,史稱蘇中七戰七捷。也因為這一戰,蔣介石認為李默對付不了我軍而被調離指揮第一線,而李默庵也從此退出了國共內戰的前線大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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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給顧祝同16個字的印象,也可以說是評價,而粟裕又對顧祝同是怎樣看的呢?

1947年的春天,江南大地春光燦爛,但蔣介石的心情卻是陰雨連綿,因為自1946年6月底撕毀停戰協定後,雖然侵佔了一百多座空城,但是卻付出了71萬軍隊被殲滅的代價,戰場的主動權越來越向中共方面傾斜,特別是在華東戰場,在宿北、魯南和萊蕪戰役後,國民黨軍遭到了重大打擊,為此他決定調整部署。他在南京的軍事將領會上說:

“半年多來戰況的進展告訴我們,雖然佔領了大量的地方,但是兵力也越來越分散,敵人反倒可以靈活集中優勢兵力,把我們各個擊破。為此,我們要改變戰略方針,由對共軍的全面進攻改為重點進攻,我決定採取“空心戰術”,在後方只留3個正規軍,而將大部分調往前線,重點進攻陝北和山東,在山東地區,陳毅和粟裕組織民眾的技術、訓練軍隊的能力和作戰的靈活性你們是有目共睹的。此番作戰,大家一定要精誠團結,切不能像過去那樣各自為戰,不聽指揮,如果再像過去那樣打,估計要不了兩三個月,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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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蔣介石已經認識到華東野戰軍的厲害,所以他調整兵力部署和作戰方法,在兵力上,他撤銷徐州、鄭州兩個綏靖公署,成立徐州司令部,由陸軍總司令顧祝同主持,並將在冀魯豫戰場上的王敬久集團和武漢的整編第9師調往山東。這實際上剝奪了薛嶽的指揮權,以顧祝同代表薛嶽。而實際上薛嶽的指揮才能比顧祝同強得多。

薛嶽,1896年12月27日生,字伯陵,和黃鎮球並稱廣東系將領中的“老虎仔”,國民黨軍陸軍一級上將。素以能戰、苦戰、善戰著稱,被張治中稱作“百戰名將”。早年保護孫中山脫離陳炯明叛亂危險,自以機關槍營斷後,抗戰期間,他指揮的“萬家嶺大捷”被葉挺看作能和平型關、臺兒莊並列的著名成功戰例,在長沙會戰中,他自創天爐戰法,打得日本人心驚膽顫,可以說,薛嶽是國民黨軍中比較能打的將領之一。

蔣介石換將的消息,我軍很快通過內線便得知,對於蔣介石這一舉措,粟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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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嶽用兵尚稱機敏果斷,而顧祝同則歷來是我軍手下敗將,以庸才代替幹才,在高級軍事指揮人員上的更迭,正象徵著國民黨的日暮途窮,最後必然會走向崩潰。”簡單來說,粟裕評價顧祝同是庸才。

蔣介石為什麼用顧祝同代替薛嶽,這與蔣介石的用人哲學有關,蔣介石的用人哲學深受封建思想的影響,那就是:寧用飯桶,不用油桶;寧用奴才,不用人才。顧祝同雖然打仗不行,但是愛揣摩人,深知蔣的個性脾氣,從不觸怒蔣介石的忌諱,不僅對蔣介石非常忠心,還處處迎合蔣介石。

特別是“皖南事變”後,顧祝同甘願為蔣介石背黑鍋。凡此種種,在蔣介石看來這是一位可以託以大事的心腹將領,當然,蔣介石也知道“墨三”的弱點,然則蔣介石看來墨三的弱點有時候恰恰又是他的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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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和平時期,顧祝同肯定是個有口皆碑的好領導,但是一打仗就露餡了,顧祝同上升不久,我軍就發動了孟良崮戰役,全殲美械裝備的整編第74師,後來蔣介石將顧祝同調任國防部參謀總長,不過蔣介石對顧祝同不離不棄,後來顧祝同隨蔣介石去了臺灣,1987年1月17日凌晨,終老於臺北國民黨三軍總醫院,終年94歲,走完了他追隨蔣介石一生的歷程。但不可否認的是,顧祝同雖然打仗不行,但是其為官之道有其過人之處,因而始終深得蔣介石信任,這也是很不容易的。

顧祝同與粟裕都給對方一個評價,軍史專家對此評價說:指揮水平高下立判,因為在心理上,粟裕已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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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專家金一南曾經說過:戰勝敵人有兩次,第一次在心中,第二次在戰場上,粟裕在心理上已經戰勝了顧祝同,在戰場上戰勝也就順理成章了。

關於粟裕為什麼有非常高超的指揮藝術,歡迎訂閱專欄《粟裕為什麼能夠成為戰神?》,裡面從十個方面進行了詳細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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