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電影院的日子,找到堪比科幻大片的新劇《開發者》

文丨漠一

科幻片通常都是一個被男性統治的世界,數數那些經典的科幻片中只有多少是女性主角你就知道了。

在這樣的狀況下,英國導演亞歷克斯·加蘭可能算個特例,從寫小說到寫劇本再到當導演的他是絕對的科幻頭號粉絲,而他到目前為止執導的所有科幻片,都是以女性為主角,《機械姬》、娜塔莉·波特曼的《湮滅》,以及他最新執導的劇集《開發者》。

之前看加蘭的作品,總有種覺得電影體量不夠撐起他宏大構想的感覺,這次他終於算是有了8個小時的時間,來慢慢鋪開自己的世界觀了。


不能去電影院的日子,找到堪比科幻大片的新劇《開發者》

《開發者》的故事從一家未來的巨型科技企業Amaya開始,受僱於這家公司的天才工程師謝爾蓋基於量子理論,成功研發出了能模擬線蟲未來運動狀態的模式。

換句話說,他們能預測未來了,雖然只有十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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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突破性的成果,但是公司卻並不想讓謝爾蓋繼續研究這個項目,而是把他調到了另一個公司的秘密項目「開發者」中。

這個項目的工作室設在一個完全真空的環境裡,有鉛製的法拉第屏障,12米厚的混凝土外殼,然後是金網和7米的真空密封空間,然後才是實驗室,實驗室的核心是這次項目的機器,進出實驗室的運輸通道,都有電磁場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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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項目是幹嘛的,謝爾蓋也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他的工作內容,這聽起來都還行,就像普通科技尖端公司的保密協議。

但奇怪的是,即便進入到了「開發者」項目內部,謝爾蓋的同事也不會告訴他這個項目是幹嘛的,只是讓他坐在電腦前讀一行一行的代碼,並說:「你慢慢就會懂的。」

這也太奇怪了,要不說是搞科技的,還以為他們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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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蓋只是坐在電腦前看了一會兒代碼,就有了緊張激動到嘔吐的生理反應。

他忍不住問自己的同事凱蒂:這個代碼,你們真的運行過嗎?還是隻停留在理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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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說:運行過,並且跑出了結果。

謝爾蓋非常驚訝:如果這是真的,會改變世界上每一件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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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有些見慣不驚,說這並不會改變任何事物,而這正是我們的目的。

目前劇集尚未對這個「開發者」程序到底是做什麼的,給出確切的回答,但就已經揭開的蛛絲馬跡我們能看到,它至少延續了謝爾蓋之前「預測未來」的研究,是某種基於量子理論,研究世界規律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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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新的劇情中,我們也看到了科研人員借用「開發者」程序投射出了幾千年以前耶穌受難的影像——那的確發生過。

Amaya公司CEO福雷斯特的一席話很好地揭示了這項研究的可怕之處,過去和未來都可被預測,意味著宇宙的未來是註定的,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被規定好的,而我們所以為的自由意志,其實並不存在。

「我們陷入了自由意志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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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理解了,謝爾蓋所說的,「如果這是真的,會改變世界上每一件事物」的意義了。

這些,都只是《開發者》的引子而已。

在剛剛知道開發者項目秘密的第一天,謝爾蓋就失蹤了,他同在Amaya公司工作的網絡安全專家女友莉莉覺得男友的失蹤有問題,便著手去尋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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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莉莉剛找到一些端倪的時候,卻看到了男友在公司的標誌性建築下自焚的視頻。

如果聯想到劇集本身的平行宇宙和量子理論,你就會很容易感覺到,這個被監視器拍下來的自殺,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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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調查的深入,莉莉發現自己的俄羅斯男友謝爾蓋,居然一直和官方有秘密聯繫,是個科技間諜。

所以他的死亡,很可能和科技洩密有關,而知道了這個秘密的莉莉,顯然也處在了危險之中。

莉莉的調查和涉險帶來了《開發者》以女性主導敘事的不同之處,除了莉莉,「開發者」項目研究中心的凱蒂也是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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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在《開發者》中感受到那種典型的亞歷克斯·加蘭氣息,未來世界在他這裡並不美好,是暗黑的、冰冷的、神秘主義的。

他所營造的世界有一種沿襲自雷德利·斯科特《銀翼殺手》時代的後人類主義,但又完全不同於那種迷幻紛亂式的賽博朋克世界,而是一種專屬於加蘭自己的,極簡式的未來主義,這種未來感把科技中心主義和懸疑片元素結合了起來,甚至還帶上了濃厚的政治驚悚片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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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世界領頭科技公司的Amaya代表了美國,而引發矛盾的謝爾蓋則是俄羅斯科技間諜,要去調查秘密的莉莉是第三代移民的中國人。

在調動去「開發者」項目時的盡職調查時,調查員就意味深長地跟謝爾蓋表示,你是俄羅斯人,你女友是中國人,我對此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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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政治隱喻,看起來在之後很可能會直接發展成陣營的對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開發者》作為一部著眼於未來的科幻劇集尤為復古之處。

《開發展》整體上延續了加蘭在《機械姬》《湮滅》中那種冰冷緩慢的質感,那種凝滯的感覺貫穿在場景美學、人物表演中,大量充滿宗教性的配樂也點明瞭劇集的主題。

對技術的瘋狂追求,最終將歸於某種程度上對宗教的皈依。

而它的暗黑之處則在於,走到極端的技術或者說被濫用的技術通常是有原罪的,而對這種技術的充分信任、抑或反過來被技術控制的狀態,無異於某種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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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加蘭已經在劇中埋了很多隱喻。

比如在科技園區的環形燈光下,CEO福雷斯特的樣子,就像是頂著神性光環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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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園區中那個巨大的孩子雕像,則指向了福雷斯特放不下的過去——他去世的女兒。

這也不得不讓人猜想「開發者」的終極意義,是否是要從預測宇宙規則,轉向為改變宇宙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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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上述不同元素整合起來的《開發者》,可以說是切中了不同時代恐慌中相通的那一層內容——作為人類而言最獨特的自由意志,被證偽的恐慌。

不管是把冷戰時代美國與前蘇聯的敵對狀態置,換為當代相互竊取關鍵機密的的諜戰情節;還是後人類時代對於AI誕生出自由意志,徘徊在既期待又懼怕的矛盾狀態下;甚至是黑色電影中,追求罪案的偵探發現自己亦深陷不可言說的陰雲裡,究其根本都是主人公失去對「自由意志」個人掌控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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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開發者》甚至在這個基礎上又前進了一步,它的科幻,並不是製造什麼我們從未見過的奇觀,又或者說展現破壞世界的能力,它只是遵循了所有科學最原初的起點。

它通過把「尋找世界基本規律」推到極致,提示了一種可能,當所有的一起都可被規律套用時,我們所謂的自由意志,也就根本不存在。這甚至是比人工智能發展出個人意識更可怕的事。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不依靠奇觀、特效,也不依靠超前架空理論的《開發者》,就是那種立足於近未來的黑色科幻劇。它把科技變成另一種意義上的宗教,然後用黑暗和絕望的結果來證明,即便是信仰科技,也不是世界問題的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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